季默盯着看了两秒，表情木然接过，含着吸管，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在她面前坐下，头顶吊灯的明亮肃白的光，洒在他看不到一点毛孔的侧脸上。
“为什么喝酒？”他问。
季默牙齿一时没收住，咬住吸管，沉思片刻，“可以不说？”
“嗯。”冷墨剥开的粽叶扔进卫生篓里，“你醉酒会断片，昨晚我说过的话应该都不记得了。”
季默心“咯噔”了下，不安看向他，声音低低的，藏着两分慌张：“你说什么了？”
冷墨侧过脸看她，清清冷冷的双眸专注认真，一字一句尤为清晰：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那个人。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
季默目光一怔。
“这豆浆挺好喝的，你也喝吧。”
手机系统自带的来电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突然的沉默。
冷墨侧回头，掏出棉服口袋的手机，看了眼来电，向右滑了下接通。
起身，将剥好放进干净的小塑料袋的肉粽拎给她。
“什么事？”
季默望着安静躺在掌心里的粽子几秒，猛然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走出去，将门带上，才眨了下眼，收回目光。
目光重新落回剥好叶子，酱色的粽子上。
可如果我只会是你的累赘，因为我，你走向成功的路上会出现很多本不该出现的阻碍呢？
“是工作室出问题了？”她刚刚瞥到他手机屏幕了。
是杨灵玲打的，她现在负责写手的那块。
“没什么事。”默了两秒，又补了句，“就汇报一下数据。”
“哦。”季默咬着吸管不说话了。
“我们等会回z市。”
“你可以直接回省会，不用陪我的。”季默扯了下嘴角，扬起一抹体贴的笑。
冷墨垂眸，盯着她未达眼底的笑容看了几秒，伸手落在她脑袋上。
“没什么比你重要。”
…
酒店纯白的大床上，叶夜悠悠醒来，望着天花板怔了会，过了一会儿，眼底才慢慢聚焦。
转过头，旁边男人双眼闭着，呼吸清浅。
自那晚醉酒，跟他稀里糊涂发生意外后，她就跑了，两人你追我赶了小半个月，她实在无处可躲，只好来她在M国读书，认识的同样留学的朋友这避难。
避难是没避成，倒是……发生了第二次意外。
真是混蛋。
抽出被窝下的手，到底是没打下去手，在距他脸约莫两厘米的位置堪堪停下。
可她就是没骨气，还是喜欢这个混蛋啊。
混蛋，你呢？
叶夜收回手，在心底小声问道，问完就笑了。
真是傻。
掀开被子，正要起身下床，旁边熟睡的狗男人突然缠上她的腰，把她拉回床上，倾身压上。
“怎么不打？”
叶夜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恼羞成怒：“死开，重死了。”
顾念北当然不会死开了，痞痞一笑：
“叶夜，跟我结婚吧。”
“大清早的脑袋就不清醒了？”
他收起嬉皮笑脸，潋滟桃花眼里是不常见的认真：“我说认真的。”
叶夜表情一顿，默了片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