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地点在酒店二楼,能容纳三百桌的宴会厅。早在两天前,就布置成婚礼现场。
不过在这之前新郎要去接新娘,接受伴娘团的考验和辞别新娘父母。
所以她们要先去新娘家,然后再随新娘来酒店。
季默洗漱完,就换上月白色的伴娘服,一字肩设计,整件采用绸缎面料,立领领口,下半身加了层灰色的纱,裙长至小腿肚。
很仙的一件礼服。
季默对着镜子整理了着领口,听到门铃声,仔细认真地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这才踩着细高跟,慢慢走出浴室。
“哇塞!小表妹,你这穿的也太好看了吧。”蒋梦媛边打量她,夸赞道。
季默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头,整了整裙摆。
“你也很好看啊。”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开了。
季默感觉在这一刹,整条走廊的灯光都骤然失色,通通汇聚到对面,汇聚到了对面门口那个人身上。
黑色的马甲内搭白色的衬衫,红色蝴蝶结点缀其中,手插在同色系的西裤。
马甲胸前口袋别着副黑色眼镜。
很常见的穿搭,却被他穿出了矜贵、时尚大牌的感觉。
四目相对,一廊之隔。
忽然不约而同笑起来。他皓齿微露,笑的温文尔雅;她红唇微翘,笑的清浅娇羞。
蒋梦媛见她突然笑起来,眼睛瞪大一分,正纳闷着,身后传来道很轻的脚步声。
扭过头,血槽差点空了。
“太帅了吧!”
“谢谢。”冷墨侧眸道,随后将手上的棉服递给季默。
蒋梦媛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没脸没皮如她,难得有些尴尬。
“要干嘛?”季默低头,俯视着突然蹲下的他。
冷墨仰头回望她,晃了晃手上的两个创可贴。
“新鞋磨脚,脚后跟贴一个,就不会磨破皮了。”
蒋梦媛:“……”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是肿么肥事?
…
顾家不愧是地产大亨,财力雄厚。
整场婚礼办的十分豪华,全程录制,摄像师不够,还操纵无人飞机跟拍。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打好招呼,从叶家到酒店,一路畅通无阻,甚至除了婚车车队外,连辆多余的车都没有。
婚礼主持请的是费万清。
听说是婚礼主持界的NO.1,出场费万打底。
之所以是听说,就是也不确定。
季默对婚庆支持人不了解,不过是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一位中年男子。
婚礼在他的主持下,举行的十分顺利。
今天的顾念北帅出了天际,俊美无俦,眉目含情。白色西装勾勒出清瘦但并不羸弱的身子,礼成,抱起新娘更是引起浪潮般的欢呼。
接下来就是宴会。
伴郎伴娘很多,少一两个不会被发现的。
是的。
所以,宴会开始没多久,季默就跟冷墨私奔去了~
“我们这样溜走会不会不太好?”季默还是不放心,怂怂地问道。
“敬酒有主伴娘。”冷墨关闭电梯,“你早上不是说不喝酒?”
虽说伴娘伴郎有很多,但也不用每个都跟着新郎新娘走酒桌,有主伴娘和主伴郎跟着替他们挡酒就行。
季默赞同地点头,“可是我们都没跟顾念北说一声,”注意到电梯往下降,“诶,我们不回房间?”
“不回。”冷墨牵起她的手,“带你去玩。”
伴随着他话落,电梯在负一楼缓缓开启。
“我们来停车库干嘛?”
“拿衣服。”
季默抱着满腹疑惑,跟着他走过一排排车头,在辆车窗没关的婚车前停下。
冷墨手伸进车窗,从里面拿出件黑色棉服,是早上他拿的那件。
走过来,抬高胳膊给她披上,跟妈妈指导小孩子穿衣服似的道:“手伸进去。”
他总是考虑的这么周全。
季默弯唇,把手伸进袖子里,抬头看他。
冷墨将外套向里拢了拢,不经意抬眸,对上她微微泛着光的双眸。
“看什么?”
“看帅哥。”
“那你想好了吗?”
季默眼底浮上抹困惑:“什么?”
“我们以后婚礼办的地点。”
季默目光一怔,旋即低头笑起来。
“嗯~”季默拖长尾音看他,眼里灿若星河,声音不高不低道:“只要新郎是你,哪里都是最佳场地。”
…
蒋梦媛在喝下第二杯酒时,突然感觉有股暖流汹涌而出,心咯噔了下,扭头想找季默,这才发现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这时下面汹涌的更加厉害了,腹部紧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旁边的wiliam眼角注意到她这边情况,咬着帝王蟹蟹腿扭过头。
“你不舒服?”
衔在嘴边的蟹腿,随着他的话,一上一下起伏着。
蠢死了。
蒋梦媛犹豫了下,低声道:
“过来。”
wiliam碧眼闪着疑惑地把耳朵凑过去。
“帮我买包卫生巾,拿来卫生间给我。”
“什么?”
wiliam转过头,只看到她捂着肚子,走的匆忙的背影,迷惘地收回目光,忽然扫到到椅子上的一抹红。
盯着看了三秒,转回头,后背贴着椅背,抬手拿下蟹腿,另一只手缩下桌面,绕到她椅背后,轻轻推动,把她坐的椅子推进大圆桌下。
接着起身,离开餐桌。
蒋梦媛坐在马桶上,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姨妈来的突然,她心情暴躁到极点。
忍住砸墙的冲动静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再进来,捂着肚子打开隔间门。
就知道不能指望那歪果仁。
心里正骂得起劲,拐出卫生间时,跟恰好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蒋梦媛被撞的后退了两步,凭着对高跟鞋的绝对掌控,这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她这无处安放的暴躁。
“你瞎啊!”
wiliam眨了眨碧蓝的眼睛,有些无辜,见她怒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忙把手上拎着的袋子递给她,语调很轻地道:“给你。”
蒋梦媛没料到是他愣了下,听到“给你”两字才回过神,看到袋子里的姨妈巾,表情顿时跟吃了翔一样。
别扭接过,别扭地扔了句“谢谢”,跟抓鸭脖子似的抓过袋子,拉开隔间门。
“砰”地一声,关的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