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很快就把佟婉拖走了,没了热闹看,周围的百姓也跟着散了。
佟婳说到做到,流水席、义诊,她都请顾战骁帮忙安排了。没用顾战骁的银子,她自己添了银票,反正她也不缺这点银子。
至于顾战骁想要出银子,那是他的事。
大将军威震四方,为国为民,他要为了义诊什么的出银子,尽一份力,那是应该为了百姓,决不是为了女人。
这一点得分得清。
到时候说出去,对顾战骁名声也好。
有顾战骁的人安排,佟婳倒是省心,她只交代要办什么,要怎么做,剩下的不用她亲自操持。
等他们这边安置差不多了,去送佟婉的黑衣影卫也回来了。
黑衣影卫还带来了消息。
“将军、佟小姐,属下打探到了,魏氏是今儿一早的时候,在佟家后院里一间破败的柴房中被找到的。动手的人用了些手段,她身上浇灌了泥浆,被做成了跪俑,死相很惨。”
听着这话,佟婳下意识的看向了顾战骁。
柴房……
这个位置太敏感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佟婳觉得,是顾战骁安排了人在给她报仇。
顾战骁似是知道了佟婳的心思,他端着茶盏,笑的温柔,“虽然我有做这事的能力,但我不会选择现在动手,还不是时候。动手的是鬼四,褚易留下的那个。”
“你知道?”
“听到了一些风声,不知道具体情况。”
顾战骁说的简单,一副不太知情的样子,可是,佟婳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看破不说破。
佟婳挑眉看向黑衣影卫,“魏氏死相那么惨,而且显然是谋杀,佟家没让人去查吗?他们那边就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
黑衣影卫冲着佟婳摇摇头,一点都没瞒着。
“发现尸体后,佟肃年就封了下人的口,他只去找过一次佟婉,不清楚说了什么,但之后佟婉就来了咱们小院,闹了那一出。其实,起初的时候,佟肃年和佟韬也在暗处偷看,没多大会儿他们就离开了。回了佟家后,佟肃年也没让人追查。他让人送了棺木到佟家,安置了魏氏的尸身,之后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没有动静。”
佟婳呢喃着,不禁轻哼。
“看来,他们这相伴相守的感情,也就那么一回事,不过尔尔。”
顾战骁给黑衣影卫使了个眼色,人很快就退下去了不过,顾战骁放下茶盏,轻轻牵住佟婳的手。
“佟肃年不是个痴情人,可我是。”
佟婳:“???”
白了顾战骁一眼,佟婳粗鲁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顾将军,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这不是怕你对感情失望,进而影响了咱们两个的感情嘛。不过说真的,婳婳,你觉不觉得,佟肃年和佟婉之间有些奇怪?”
“嗯。”
几乎是顾战骁话音落下的瞬间,佟婳就点了头。
“从前的时候,佟肃年可宝贝佟婉了,就包括之前,我大闹佟家的时候,我那么折腾,可最后说了一句:我若是心情好,可以请画江湖,来给佟婉医治,佟肃年就都忍了。
还有早先放我的血,给佟婉治病的时候。
虽然佟肃年很少亲自去柴房,可下人说他仔细叮嘱过,要多放点,要保证佟婉够用什么的。
这话我都听腻了。
那父女之情深的,可不一般。
虽说魏氏出了事,因着守孝的规矩,佟婉的亲事紧了不少。可难归难的,但凭着佟家的势力,就算找不到顶好的人家,给佟婉找一个富足人家,保她余生无忧,这应该不困难,没必要非得让佟婉玩这一出铤而走险。
佟婉那身子哪撑得住啊?
这些,佟肃年不可能不清楚,可他由着佟婉闹,不惜把身子搭进去……我总觉得,他对佟婉没之前那么疼惜了。”
佟婳脑子里,都是褚易的病。
那么相似的病症,应该是家族的遗传,按说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牵连。
而整个佟家,又只有佟婉有怪病……
这里面肯定有事。
顾战骁也点点头,“这件事我让人去查。”
“那就辛苦顾将军了。”
“呵,”看着佟婳冲着他言笑晏晏,顾战骁勾唇,“老子更希望,能在其他地方上辛苦辛苦,比如……白日宣淫,夜里沉沦。”
佟婳起身,嫌弃的捏了捏拳头,“去睡一觉吧,梦里啥都有。”
话,几乎是一字一顿,从佟婳牙缝中挤出来的。
嫌弃的意味很浓。
只不过,顾战骁会在乎?
起身牵住佟婳的手,略显粗粝的手指,在佟婳的手上一个劲儿的摩挲,顾战骁邪气的看向她,眼神灼热。
“小丫头,有时候话说一半就够。”
“一半?”
“就去睡一觉那半。”
什么梦里梦外,有没有的?他只在乎睡不睡!
佟婳:“???”
这种话茬,顾战骁都能见缝插针的骚一骚,真是绝了。
瞪了顾战骁一眼,佟婳快速动手,前冲、挥拳、矮身、横扫、再攻,佟婳把顾战骁当成了陪练,她疯狂上拳。
她在心里暗暗的琢磨,她得好好练功,早晚有一日,得把顾战骁打趴下。
不然的话,以后的日子,还不得被他骚懵了?
那还得了?
顾战骁大抵能猜到佟婳的心思,也由着她。一直打了几十个回合,瞧着顾战云回来了,顾战骁才停手。
长臂禁锢着佟婳,顾战骁冷眼看向门外。
“都准备好了?”
“嗯嗯嗯。”
顾战云连连点头,他暧昧的眼神,不断在佟婳和顾战骁之间逡巡,隐隐的,还带着点兴奋。
兄弟都是用来伤害的。
顾战骁深谙此道,知道事情都妥了,也就懒得再搭理顾战云,顾战骁揽着佟婳就往外走。他走的很急,那样子,让佟婳心里奇怪。
“这么着急干嘛?要出去?”
“去喝酒庆祝。”
“喝酒庆祝?不会真是去庆祝魏氏死了吧?我也就那么顺口一说。”
气佟婉归气佟婉,但她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庆祝。
流水席和义诊,好歹对百姓有益,算造福百姓,喝酒庆祝算什么?对着满桌子菜把酒言欢,张口闭口就是恭贺魏氏新丧大喜……
也太奇怪了,她怕倒胃口。
佟婳心里正嘀咕着,就听顾战骁轻笑。
“庆祝今儿是个好日子,庆祝咱们久别重逢,庆祝儿子茁壮成长,当然,庆祝什么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喝酒,喝醉了……好办事……”
最后几个字,顾战骁是在佟婳耳畔说的,一字一顿,缓慢至极。
佟婳:“???”
好办事?好办个鬼的事啊。
佟婳捏了捏拳头,她觉得,她还能再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