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了,整整一周了,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李忠眉头紧皱,看着医院的服务前台,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李忠在一周前来探望的时候,就在那个医院的主治医生那里得到信息,说病人的家属已经由他的亲属带回去了。
李忠对于他人的人际关系不是太了解,所以也没有太过于追究,可是这一周内,他们来了不止几次,却没有一次碰到那个孩子。
询问医生,医生也只是敷衍的说亲属来过,似乎是与他们来的点故意错过似的。
“……没事的,我们暂时不用担心那个孩子。”张岚看向手中的文件,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老张,那么个孩子,一周都……”
李忠刚想反驳,只见张岚举起手中的调查道:
“那个孩子母亲的病房需要的费用非常昂贵,自从那个孩子的‘亲属’过来把那孩子带走之后,所需要的维持费用便一次性结清了。
而且刚刚那位医生说的不假,我查了监控,那个孩子确实经常来,所以不必太过于担心。”
李忠听到张岚如此说道,便只能悻悻的挠了挠脑袋,心中暗道:
“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李忠摇了摇头走出医院门口,靠门旁的墙上才缓缓拿出香烟塞入口中。
张岚眼睛微微眯起,拿出手机盯着刚刚取样的视频,夜半三更无人时,一道小小的身影捧着一束洁白的鲜花朝着IcU(重症病房)缓缓走来。
赫然就是那晚的那个孩子,祈夜长梦,但张岚注意的重点并不是那个孩子,而是拍摄走廊尽头的那道壮硕的黑影。
张岚抿了抿嘴,呼吸一滞,脸色有些苍白的喃喃道:
“……噬骨豹?”
………………
某间昏暗的酒馆里。
似乎是没有到营业时间,所以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在吧台上面不断擦拭酒杯的阴冷男人,一双蛇眸紧紧盯着擦的锃亮的酒杯,似乎在打磨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还有坐在一旁不断翻看着报纸的壮硕青年人,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凶狠与威严。
而酒馆之中还有两道小小的身影正在不停的忙碌着。
而那两人之中的一位,正是对于李忠两人来说“失踪”了整整一周的祈夜长梦,而另一位正是跟随长梦而离开桥拱的少女。
长梦拿着扫把不紧不慢的扫着地,而少女拿着拖把有意无意的跟着长梦。
好一会,长梦才停下,转头望向少女,嘴角抽了抽问道: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女一怔,思索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我不能跟着吗?”
长梦听着少女的回答,肉眼可见的呆了一下,思索片刻,伸手掐住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女的脸蛋,指着他早已扫好的区域说道:
“可以,但我在扫这边的地,你去把那边拖了,这样不是更快吗?”
“噗……”少女看着比他低一头的长梦,情不自禁的嗤笑出了声,但很快便收敛了声音。
自从长梦来找她之后,她的身体的爆发生长早已停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很顺利的挺过了“获情”。
至于怎么过的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长梦来找她,她的身体便恢复了正常。
但之前的成长显然不可能倒退,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比同岁的长梦高一个半头。
对此长梦本来是不当一回事的,但少女显然仗着这一点得寸进尺,仗着发育的早,力量增长幅度大的身体,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长梦的底线。
不知道为什么,但少女就是喜欢那么做。
对此长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逆来顺受,更何况人也是自己带来的,只能用妥协的态度来与少女谈话。
值得一提的是,少女现在也拥有了一个称呼,叫『阎姬』,这是在与长梦一同出任务的时候,少女的表现获得的。
“豹哥,蛇叔,整理好了。”长梦缓缓走到强壮青年的面前,规规矩矩的说道。
豹哥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一旁,早已擦拭完酒杯,将他们整齐摆上柜子被称为蛇叔的男人,轻声回应道:
“那就准备开门营业吧。”
“…好”
“对了乌,你跟阎姬出去一趟吧。”豹哥说完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条,递到长梦的面前。
长梦面不改色的接过纸条,对于豹哥对于自己的称呼则是一副平淡的态度,因为这是他自己要求改变的名字。
从此之后,他无名无姓。
乌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带着阎姬走出了酒吧的门口……
“你真的不打算管管吗?”被称为蛇叔的男人,回头望向一旁的豹哥。
“有什么好管的?”豹哥挑了挑眉,一点都无所谓。
“……你知道的…他在吞噬自己……他想压抑自己的情感,从而回到“获情”,他是在透支他的生命。”蛇叔面不改色的说道,拿出手巾默不作声的擦拭着吧台。
豹哥缓缓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斜着眼望向蛇叔道: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从他刚加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他想要干嘛?那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他。”
“再说了,现在能用的工具和以后再用但也差不多的工具,是个聪明人都能做出选择。”
豹哥冷冷一笑,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二楼走去,途中缓缓拨打出一个号码,半晌对面才接电话。
蛇叔依旧默不作声的擦拭着自己的吧台,顺便整理自己的调酒工具,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
“老熊,帮我做点事……”
“……”
“没啥大事,帮我揍那新来的小子一顿,最好让他哭出来,听到了吗?一定要打到他哭为止,他旁边那娘们你就别打了。”
蛇叔在楼下默不作声的听着这一切,缓慢的擦拭着自己的调酒工具,过了许久之后看着被擦的锃亮的酒具才摇了摇头喃喃道:
“真是他妈扭曲的关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