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被火锅浇在头上,那得毁容了吧?”
班里顷刻间炸开了锅,有人惋惜的说,“穆翊长的那么好看,估计现在已经……成猪头了?”
穆辞压下心头的火,指间敲击桌面,“说毁容的几位,要是穆翊脸好好的,老子把火锅浇你们头上。”
刚才跟穆辞公然叫板的男生叫纪严,听穆辞这么说,他愤愤的道:“穆辞,你也太过分了吧!”
本以很多同学都向着他,却没成想,其他人忌惮穆家,都不敢吱声。
“哪里过分?”穆辞眉头轻挑,恣意放纵,“我这是专治造谣者。”
“我哪造谣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苏严据理力争。
穆辞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是宇文耀璇跟你说的?”
“不是,反正很多人知道,都传开了。”
穆辞舌尖轻戳了下腮,深吸一口气,他防的这么严实,却没防住一个宇文耀轩。
“穆辞,外面有人找。”
穆辞闻声,朝门口看了眼,没看到人。
他站起身,漫不经心的看着众人,警告说:“别再让我听到关于穆翊的事。”
身边的小弟们连忙附和道:“放心吧穆少,有我们盯着。”
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往教室走,楼道里顷刻间没了人。
穆辞在外面转了一圈,没看到有人找自己,漆黑的眼睛骤然一沉。
妈的,他要看看是谁敢耍他!
正要回教室,身后一股力道逼近,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在他毫无防备下,将他拉到拐角的楼梯口。
穆辞刚想发火,然而还没等火升起来,一看对方是连江知,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你干嘛?”
连江知怎么会来他学校,应该不是专程来揍他的吧?
“小翊怎么回事?”纵使带着墨镜,穆辞也能感受到连江知眼底散发的冷意。
“没什么事。”
“说实话!”连江知脸色一变,神色前所未有的凶恶。
穆辞被他吼懵了,本意上来说,穆辞是不怕连江知的,他怕的是连江知揍他。
连江知一言不合就打人,真的很吓人。
一开始穆辞觉得连江知有暴力倾向,后来才发现,这家伙活了二十多年,居然只对他动过手。
这就更吓人了。
“他是我的人,他怎么样你也管不到吧?”
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连江知,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握紧双拳,眼中几乎要跳出可怕的火花。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要得到,就算得不到,你也要算计到手,你就是这样的人,自私、猜忌、冷血无情,但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有感情啊!”
连江知对记忆中的人所有冷漠和伪装,在这一刹那终于全部崩溃。
他一直都觉得,看错了人并不可怕,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大不了就远离小人,远离是非。
但他看错的是天子,也就注定他被算计一辈子,却毫无反抗之力的一生。
穆辞有些愣怔,眼神有一丝困惑,又有一点愤怒和懊恼。
“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穆辞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他绞尽脑汁想了半晌。
难道他真的自私、猜忌、冷血无情?
原来别人都是这么看他的?
连江知冷静下来,抬手按住似要四分五裂的头:“小翊在哪?”
“在第一医院。”穆辞垂下眼,声音很轻。
面上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他深藏的无力感,与他平时不可一世的模样完全不同。
连江知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他可不会去心疼自己的仇人。
…
连翊坐在病床上,书看累了,就躺下来歇会儿。
月考她去不了了,但是明天的玉石交流会她倒是很想去。
但这件事不能告诉穆辞,否则他又要逃课跟过来了。
连翊决定趁穆辞上学,偷偷去参加玉石交流会。
可是她没有邀请函,要怎么去呢?
恰好这时,护士推开门,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助手,手中提着大包小包。
连翊险些没认出他,直到那人把墨镜摘了看她。
“连江知?”
正愁没法去参加玉石交易会,这人就直接送自己脸上了。
看到连翊的脸完好无损,连江知心里的石头才总算放下。
然而在看到连翊的手上缠绕的绷带,连江知的眼底顷刻间染上戾色。
烫伤不严重不需要缠绷带,但是如果有较大的创面,就需要缠绷带治疗了。
连江知已经想象到,连翊的手已经烫伤到什么程度了。
“宇文耀轩做的?”
他声音很平静,双眸低垂,看不出眼底的神色。
但认识连江知的人都知道,他这幅样子,恰恰才是最可怕的。
他当时在教室外面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所以在面对穆辞时,才会发怒到失控。
连翊望着他,讷讷的点了点头。
她突然觉得,面前的男人越来越像她二哥了。
不只是容貌,就连身上的气息,甚至动作,都和二哥如出一辙。
连翊对这个“连家”好奇起来,她很想见见连家的其他人。
看着连翊消瘦的脸庞,连江知心就像是被割了一道口。
虽然眼前的人不是他曾经的妹妹,但他们身上的血缘是永远不能分割的。
就在连江知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连翊的头时,连翊本能的侧身躲了过去,冷眼望着他。
连江知回过神来,尴尬的收回手。
“你在穆家待得肯定不习惯吧……”他试图找话题。
连江知已经想好,他要让妹妹离开穆家,回到连家。
他的妹妹,他自己宠!
不过在之前,他要先替妹妹出了恶气,把伤害她的人,加倍奉还回去。
连翊见他脸色很臭,说话时都在咬牙切齿,以为又是他和穆家之间的矛盾。
不过前几天她还在穆家见到了连江知,连江知和穆家的关系真有那么差吗?
“挺好的,穆家人待我都很好。”连翊说道。
最主要的是,他们供她上学。
连江知一噎,他妹妹这是被穆家灌了什么迷魂汤?
连翊越这么说,连江知心中的嫉妒越是翻江倒海。
穆鸿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知道怎么着就被老朋友记恨上了。
周围陷入诡异的沉默,这时,连翊突然问:“你有参加玉石交易会的邀请函吗?”
连江知一愣:“当然有,怎么,你想去参加玉石交易会?”
就算没有邀请函,他也能随意进出会场。
“想去。”
连江知眼底忽然就亮起一道光:“交给我!”
连翊疑惑地皱起眉,她麻烦对方帮忙,对方怎么反而一脸高兴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