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江知藏哪了!”
纪子书生气的质问道。
花白头发的男人就是陈院长,他阴恻恻的眼神望过来,纪子书吓得瞬间噤声。
“抓住他们。”陈院长命令道。
几个白大褂一拥而上,或许是觉得他们人多,连翊这边人少。
“小同学,快跑啊!”纪子书喊道。
在他紧张间,连翊开始出手。
她左手伴随着闪电般的攻击速度,每一次瞬间就能让那些人失去战斗力。
几乎是在纪子书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经被她放倒。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隐约有了苏醒的迹象。
然而他刚抬起头,连翊一脚踹过去,又把人踹晕了过去。
纪子书已经看傻眼了,他怎么都想不到眼前小小的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尤其是对方手上还缠着绷带,似乎从头到尾,就只用了一只手。
连翊大步朝陈院长走去,她每前进一步,陈院长就后退一步。
“连江知在哪?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连翊是古代人,她重生的这副身体从小就生活在大山里,对外界没什么见闻。
她不知道那些神秘的实验,也不懂这些先进的技术。
她要的就是连江知,要他们把人完完整整的交出来。
他们越是遮掩,连翊越觉得有鬼。
“你是什么人?”陈院长警惕的看着她,一双眼布满红血丝。
见连翊占了优势,纪子书喊道,“小同学,你放手去做吧,天塌了有我顶……不,有我爸顶着!”
结果下一秒,就见陈院长从白大褂里掏出了一把枪。
“退后!”陈恶狠狠的威胁道。
纪子书瞳孔骤缩,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同学,他那是……是枪……”
“枪?”
连翊不知道枪是什么,探究的盯着黑色的枪口。
“叔,咱别激动,你把枪放下,好好谈谈。”纪子书重重的吸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陈院长却将子弹上膛,指向纪子书。
他威胁连翊:“你打开窗户,从这里跳下去,不然我就一枪打死纪子书!”
连翊回头看了眼,平静地对纪子书说:“进屋。”
“那你怎么办?”纪子书还是不放心她,毕竟那家伙拿的可是枪。
在连翊冷漠的眼神下,纪子书只好进了病房。
一个两个的,都惹不起。
“你觉得你能护住他?我一枪崩了你,还能再去解决他!”
连翊弯下腰,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捡起一块手机。
“你干什么?”陈院长额头冒出紧张地汗水,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连翊抬起左手,手机猛然挥去,出手又快又狠,清风凌厉,呼呼作响。
“砰——”
手机砸在陈院长脸上,似乎有轻微骨头断裂的声音。
陈院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冲击拍倒在地上。
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连翊转身就要离开。
可她却忽略了陈院长手中的那把枪。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连翊心中不好的预感骤升,她本能的侧身去躲。
“砰——”
纪子书在病房里听到枪声的一刻,立马冲出来。
陈院长躺在地上陷入昏迷,连翊还好端端的站在那。
“你没事吧?”纪子书松了口气的同时,紧张地上前询问。
连翊脸色很平静,只是有些苍白:“没事,去找连江知。”
“对,我这就去!”
纪子书找遍了所有病房,最后在一间实验室里找到浑身插满管子的连江知。
连翊在这里发现许多精密的计算仪器,以及大脑结构的投影。
屏幕上划过一道道代码,还伴随着“叮叮”的响声。
她拿起一旁的报告单,仔细翻看着。
顺便拍下照片,发给了裴昭。
纪子书上前想要给连江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器拔下来,连翊见状,冷呵一声:“别动!”
“好,我没动……”见识过连翊的战斗力,纪子书现在听话得很。
连翊将所有报告拍下来传给裴昭。
纪子书在一旁观察连江知,突然,他肉眼可见的发现连江知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刚想把这一情况告诉连翊,然而却听身后“砰”一声响。
他一回头,连翊已经倒在了地上,深红色的血从她肩膀处溢出来,晕染在衬衫上。
“你、你怎么了?”纪子书眼神一滞,立刻上前查看。
连翊脸色霎时苍白如纸,她紧闭着双眼,额头冒出虚汗,就连呼吸也微弱起来。
纪子书这才发现,连翊中枪了,而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被枪打中了。
“你没事吧?我靠,别吓我……”纪子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双手颤抖,轻轻触碰了一下连翊。
纪子书已经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很废物了。
父亲带母亲出去游山玩水,常年不回,明明是家中长子,可家族产业几乎都是弟弟帮他打理的。
都说穆辞是京都家族里最废物的,但纪子书知道,他还不如穆辞。
他属于学习很努力,成绩却不见涨的。
最后只能临时学了艺术,再加上纪家的关系,终于进入京都最好的传媒大学。
就在纪子书手足无措时,连江知身旁的仪器突然发出警报。
红色的灯光忽明忽灭,纪子书慌了神,照这样下去很快就有人找上来了。
纪子书打起精神,他跑到别的病房,从柜子里翻出药和绷带。
然后他回去,跪在连翊跟前撕开她的衣服,准备帮她处理伤口。
然而,当上衣撕开时,映入眼帘的是连翊胸前缠绕的绷带。
一开始,纪子书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还继续处理伤口。
可随后,他的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复杂的看向连翊的喉咙。
确实没有喉结。
但也可能是对方年纪还小,没发育喉结。
纪子书心中自我安慰着,他强忍着心底的害怕,战战兢兢的将子弹夹出来。
然后止血、缠上绷带。
少年躺在地上,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纪子书脑袋很乱,他又忍不住朝连翊双腿间看过去。
平、平的……
喉结就算了,总不可能一个男人连这个都没发育吧?
纪子书脸颊上的肌肉隐隐抽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我靠,连江知你玩的真花啊!
就在他魂不守舍时,一只脚停在他身后。
“纪子书……”
沙哑的声音凉薄而低柔,让纪子书心脏剧烈一颤。
他猛地回头,连江知身上还贴着零碎的仪器,脸色苍白如雪,看他的眼神越发晦涩难辨。
纪子书感觉对方要灭口,他连忙求饶说:“我不会说出去的!江知,你还不相信我吗?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连江知刚从床上下来,脑袋昏沉沉,走一步都要摔倒。
他扯下身上的线,嫌弃的丢在一旁。
随后蹲下身子,遮住纪子书的视线,把连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
“江知,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才去撕衣服,要不那个子弹是在她肩膀,没办法包扎的!”
纪子书乱七八糟的解释说。
连翊觉得身上很冷,像置身在冰窖,身边还有个苍蝇在嗡嗡,吵的她异常烦躁。
她想一巴掌呼死那只苍蝇,可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她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连翊努力睁开双眼,头顶的刺眼的白光,恍惚间让她回到战场。
她好像看到了二哥的脸。
可二哥不应该出现在她的战场。
因为二哥死前,她还是身在闺阁的小姐。
在她的记忆里,男人目若星辰,眉梢斜飞入鬓,上扬的唇角流露出风流不羁。
浅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似乎连眉骨上的小疤也柔和几分。
就在连江知将受伤的连翊横抱起来时,却听到怀里的人突然呢喃一句。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