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严肃的环视一圈周围,见没有人说话,他又说:“当然我这只是提议,安知能否加入协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过结果错不了,你们心里都已经有了主意!”
苏宁暗中咬紧一口金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可她什么来历我们都没调查明白。”
突然有个元老站出来说:“这是交给协会去做的事,苏教授不用费心。”
苏宁一噎,脸色阴沉的看向连翊,她一届鉴宝协会会长,居然因为这个丫头片子,被一群元老这般羞辱。
她咽不下这口气。
“安知你到底师承何人?”此时的苏宁只想将连翊背后的人问出来。
“是谁很重要吗?”连翊淡淡的开口说道,“我的老师云游四海,我也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他不是京都人士,我小时候被养父母虐待,每次逃离那个家时,我的老师会收留我,教我识古玩玉器,不过老师不喜欢世俗的东西,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连翊这段话,别管是真是假,也算是保住了鉴宝协会的颜面。
加上她口中说的那个神秘的“老师”,让她的成就看起来理所当然,打消了旁人对她的猜忌。
连翊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胡乱捏造一个,这些人日后还会找她麻烦,这就是现实。
而且她也不想暴露自己有感知能力,所以只能凭空捏造出一个“老师”来。
“我的老师叫玄非。”
连翊随口编了个名字。
“玄非?”
君默皱紧眉头,他低眉沉吟:“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另一位元老也点了点头,沉思着说道:“确实有些耳熟……”
连翊心里一咯噔,她只是随口编的名字,不会这么凑巧吧?
“我想起来了!”有一位元老说,“我好像以前在一本修真小说上看过这个名字,安知,你不会是随便编了名字吧?”
连翊嘴角一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不是。”
“小姑娘一看就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孙老你别吓唬她了!”
“谁说小说里的名字,现实里就不能有?你多大的人了,还看小说?”
君默笑容和蔼可亲:“安知,等下次再遇到你老师,一定要给我们引荐一番啊!”
此时,这个叫“玄非”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都已经认可了连翊。
除了一旁面色阴沉的苏宁,她觉得连翊进入鉴宝协会,肯定会动摇自己的地位。
苏宁脸上笼罩着一层乌云,不论如何,这个丫头绝对不能入会!
就在元老们继续准备鉴宝时,两个身穿正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面容刚毅,身材高大挺拔,一看就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
苏宁见到这两张熟悉的面孔,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安知是谁?”男人面无表情,机械般的说道。
连翊正在鉴一块玉璜,她发现眼前的玉璜看起来,和她上次拍的那块有所不同。
而且两块玉璜波动也是不一样的,这块波动要更正常一些。
她总觉得自己上次拍的并不是一块玉璜,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也说不准确。
而就在这时,连翊听到有人在叫她。
对“安知”这个名字,她用起来不很熟悉,所以面对别人喊“安知”,她没有反应过来。
“安知,叫你呢!”君默知道对方什么来头,立刻出声提醒连翊。
连翊蹙眉,看向两人:“是我,何事?”
“306房间鉴宝。”
那人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见两人离开,苏宁一时间脑袋有些懵,她不知怎么,突然上前拦住两人。
她咽了下口水,神情略显焦急:“她年纪小,经验不足,还是像往常那样,让我去可以吗?”
男人看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上面指定,只要安知。”
苏宁听了,瞬间心如死灰。
见苏宁这幅反应,连翊对刚才两个人的身份产生好奇。
“他们是谁?”
君默眉头紧锁,脸色凝重,他把连翊拉到一旁:“他们是一个大人物身边的人,那个大人物偶尔找苏会长鉴过宝,我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要找你,总之你留个心眼,万事小心!”
“我知道了。”连翊微微颔首,“多谢。”
“唉,不用谢我。”君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
穆辞从小弟那收到消息,宇文耀轩前段时间被人殴打致毁容,住院养了好久,现在终于出院了。
“他哥的,那小子今天来学校了?”
穆辞抵着墙壁,眉峰高扬,漂亮的眉眼很是不羁,瞅了小弟们两眼。
“是的,穆少咱们这次可得给翊哥报仇啊!”
“谁要给他报仇?”穆辞黑眸定定的看着那人,声音有些烦躁,“小爷是为了我自己!”
他一口咬碎嘴里的棒棒糖,朝着校园内的垃圾桶随意一丢,精准投篮。
“知道该怎么做吗?”穆辞勾唇一笑,张扬又恣意,嚣张的很。
“知道,穆少。”
小弟们齐齐应道。
这几天穆辞心情不好,宇文耀轩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有些账他是一定要从宇文耀轩身上讨回来的。
尽管穆鸿秋再三警告他,不要去惹宇文家的人。
但他又不露脸,谁知道他是穆辞呢?
不过那个前段时间把宇文耀轩打住院的人究竟是谁呢?
穆辞也懒得去想,反正打的好就对了。
*
放学后,穆辞带着小弟们埋伏在宇文耀轩必经的路口。
一辆豪车缓缓驶来,穆辞带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见豪车驶近,穆辞打了个手势。
一群少年从树丛里冲出,司机猛踩刹车,车轮胎瞬间被地上的长钉硌穿。
巨大的颠簸吓得坐在车后座的宇文耀轩尖叫起来,一个多月前在他身上刚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情。
一群陌生人冲出来,将宇文耀轩揍了一顿,导致他脑袋磕在石头上,缝了好几针。
事后宇文家却查不到那些人来自哪里,什么身份,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只有他头上的伤口印证着当时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现在他伤才刚好,这怎么又开始了?
宇文耀轩被穆辞的人从车里拖出来,蒙上了头按在地上,乱揍一通。
穆辞更是狠狠地踩了两下宇文耀轩的手,把人踩的嗷嗷直叫。
他这可不是为小疯子报仇,他是为了自己。
穆辞边踩边想,下脚就更狠了。
“别打了!我有保镖!该死!快来救我!”
一辆车飞驰而来,穆辞见势不对,跟手下的人使了个眼神:“分开跑!”
一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逃到岔路口,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跳上了穆辞事先准备好的私家车。
穆辞也乘坐着一辆私家车往城外驶去。
到了城外,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帽子和口罩丢了,将外衣反过来穿。
这样一来,宇文家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他来。
收拾好一切,穆辞正要离开,就在这时,身后的桥洞传来男人沙哑的低笑声。
“小伙子,我看你眉心乌黑,命堂带煞气,犯血亲,你最近是要承受丧亲之痛啊!”
借着混浊的月光,穆辞看清桥洞下的人。
那人银须白发,道貌伟然,身穿一身素白长褂,在这寂静的冬夜里穿的如此单薄,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
“你是谁啊?”穆辞散漫扬眉,拖着长长的腔调。
那人低低一笑,衰老的面容下带着爽朗的笑容:“老夫名叫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