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鸿秋刚想说什么,就见穆辞一头扎进卧室,“砰”的关上房门。
“唉,这孩子!”穆鸿秋无奈的叹口气,“你说说这像谁?”
沈奇凑上来问:“穆总,去医院吗?”
“不去,先等等!”穆鸿秋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约了人。”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车停在别墅门口,穆鸿秋亲自出门迎见。
玄非不紧不慢的走下车,顺势裹紧身上的了大衣。
穆鸿秋瞥了眼,只觉得这件大衣莫名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大师,快快请进!”一向盛气凌人的穆鸿秋在面对玄非时弯下了腰。
他将玄非请到别墅里,“大师,我听校长说了,您把男生宿舍楼的事情处理的特别周到。”
“还不是穆总心系学生们,才请我帮这个忙,我这也是举手之劳了!”
其实玄非在和校长认识之前,就已经和穆鸿秋认识了,是穆鸿秋让他去学校看风水的。
穆鸿秋抬头看了眼穆辞的房间,发现房间门紧闭,才稍稍松了口气。
“大师,我听说您有那个药的下落了?”穆鸿秋压低了声音问。
玄非突然伸出手,做了一个让他不要出声的手势。
穆鸿秋见状,瞬间噤了声。
“这里也有股万物回春丹的药香!”
玄非在四周吸鼻嗅着,顺着楼梯缓缓往楼上走。
楼下的香味很淡,马上就要消散,像是不久前刚留下的。
然而越是往上走,药香味儿就越是浓烈。
最后玄非停在一个房间门口,他一推开门,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玄非眼睛一亮:“这是谁的房间?”
这自然就是连翊的房间,但穆鸿秋不知该如何做解释,只能问道:“这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你上次向我求的那个药,现世上只有一颗了,是我师傅花半生心血炼成的,在那次动乱中,我师傅将药融进一块玉器里,药香年年不散,即使遗失也能够凭香气寻到,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而就在今天,我在一个学生身上闻到了那股用药香。”
“学生?”
穆鸿秋眼珠一动,难道是小翊?
“对了穆总,你夫人病情稳定住了吗?”
穆鸿秋眼神暗淡下来:“原本我以为宇文术的岳父能帮我妻子治好罕见病,结果住院第一天,病就恶化了,好不容易抢救过来,教授却说这个情况比以前他们医治好的那些患者都要严重,治疗希望渺茫,所以我才将希望寄托在那颗药上。”
“穆总,你别担心了。”玄非安慰道,“既然药香留在这里,那看来穆总和万物回春丹还是有缘。”
顿了顿,他又说:“冒昧问一句,我能去这间卧室里看看吗?”
“当然可……”
穆鸿秋话音刚落,一道声音打断他:“小翊人都走了,肯定是会把所有东西带在身上。”
穆辞推开隔壁房间的门,他和连翊的房间离得很近,刚才两人在门口说话,他全都听见了。
原来之所以和宇文家合作,是为了给妈妈治病。
“你早点告诉我啊!你为什么连这种事都瞒着我?”穆辞压着一腔怒火,大声质问道。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你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太荒唐了。”穆辞气笑了,他双眼猩红,“在你看来学习比亲人还重要是吧?上次我被宇文耀轩打你也这么说,你说为我好,小翊手都烫成那样了,我连看都不敢看,我信你,我信你是为我好,这次你也是为我好,但要是我妈没抢救过来呢?我连最后一眼都没能见到她!你是为我好吗?”
最后几乎是他吼出来的,顿了顿,穆辞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妈在哪?”
他满眼失望的看着穆鸿秋,喉结滑动,声音很轻。
穆鸿秋动了动唇:“连我都不能探视,你什么都不懂,在这安生等消息就行了。”
“我什么都不懂?”
想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那你把我妈交给他们,宇文家都是什么人?地痞流氓靠打家劫舍发财了,你把我妈交给一帮土匪?”
“我有什么办法?该试的都试过了,你一天天怼这怼哪,你有做过什么吗?”
穆鸿秋脸绷的很紧,大声喊道。
穆辞抹了把淌到下巴的泪,嘴唇抿紧:“好好好,归根结底,是我没用,您这样英明的父亲怎么会有我这么个蠢儿子?”
穆鸿秋眉头紧皱,刚想骂他两句,却见穆辞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去哪!”穆鸿秋神色更加难看,“说你两句还不能说了?”
穆辞下了楼梯,朝着大门走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穆鸿秋气的捂住胸口:“好,你走了,我就当没你这儿子,你永远都别回来了!”
*
连翊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穆家后,穆家所发生的事。
她此时正在呆在自己一千平的顶层复式里,悠哉的抿着茶。
只花费了一个月时间,这里装修完善了,因为用的全是上等的涂料,没有甲醛等任何有害物质,当天就能入住进来。
连翊将事情通过视频电话告诉给裴昭,裴昭一脸诧异。
“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事,你们今天不是也平平安安的回去了吗?穆鸿秋的担心完全是多虑了。”
连翊目光闪烁:“我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
既然穆禾白能查到她,穆鸿秋一定也有手段去查她。
只是不知道这次在网上曝光究竟是好是坏。
“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连翊幽幽的说道。
*
医院。
走廊昏暗的灯亮着,一间VIp病房里被黑暗笼罩,只有微弱的月光渗透进来。
连江知坐在床头,背靠枕头,连卿云坐在床尾,面色阴沉。
“你有记忆,为什么不说?”
连卿云沙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连江知眯起眼,嘴角扯出冷笑:“你不是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