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我们不是……”
不是不敢嘛!
穆辞嫌恶的松开他,踹了脚前面的桌子,“都不说话是吧?没人承认?”
所有人都低着头,装作在认真读书的样子,似乎动一下就会被暴躁的穆辞揪出来。
穆辞挑眉看着众人,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就你们还重点班,我逃学、打架我敢认,我就是秉性不好,我是垃圾,但我穆辞从来没背地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偷拍穆禾白那次除外,他那是替天行道。
穆辞把视频上传到网上之后,就没再继续关注了,因为他心虚,不敢看。
后来那条热搜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几乎半天时间,网上就瞬间没有了。
昨晚他一夜没回家,到网咖把穆禾白查了个底朝天,才发现自己错过了这么多消息。
穆禾白这家伙还真不光是模特那么简单,他是自己有血缘的叔叔,背后的势力可大着呢!
而且他还跟国内黑道宋氏交往密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喧闹声,穆辞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疯子你……”
穆辞惊讶的看着她,他以为网上的事吵的这么火,连翊今天不会来学校了。
连翊走进教室,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朝纪严走过去。
纪严还没反应过来,连翊就抓起他衣领,把人从座位上提了起来,一长条的截图“啪”的贴在他脸上。
“一群评论里,属你造谣的最欢。”
贴在纪严脸上的这张纸是最长的,长到了脖子。
“你给我贴了什么?”
纪严一来学校就组织全班人在连翊桌上乱写乱画,等早自习铃声打响时,他坐回自己座位上,等着看连翊出洋相。
结果连翊一直没来,而他们重点班要求比较严,纪严也不敢在早自习期间出去乱窜,就这样安安生生在座位上看书。
他一直都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
“承认你造谣,这纸才会脱落,否则它会腐蚀你的脸。”
纪严惊愕的瞪大双眼,指着连翊,怒斥道:“你怎么敢的啊!你信不信我……”
“我是一个人,什么都不怕,你就不一样了,你还要上大学、考研究生,出来还要参加工作……纪严,你何必招惹我,你造谣我,那我们就不死不休,你熬的过我吗?就想跟我耗一辈子?”
“我……”纪严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现在确实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招惹连翊这么一个疯子?
*
连卿云收到连佑川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他此时正在病房听医生的报告,手机被连江知无意间拿去。
连江知想看看连卿云还有什么秘密瞒他。
他总觉得这家伙不可能跟他说实话。
翻看两眼手机后,连江知脸色瞬间沉下来:“大哥,出事了。”
要不是连江知腿脚不能动,他早就自己一个人去学校了。
“小翊被欺负了。”
他将手机拿给连卿云看。
“林儿出事了?”连卿云下意识脱口而出。
看到信息,连卿云抿起唇,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不是林儿,是小翊。”
此时的连江知并不知道连翊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妹妹,直到连卿云跟他说。
“小翊就是林儿。”
“什么?”连江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连卿云就已经穿上大衣离开了。
“小翊就是林儿?”
时间定格,许久之后,连江知才将这个事情消化掉。
他此时快疯了,捂住自己的脑袋,眼神茫然无措:“我这是都做了什么?”
他好像在州县还说过很伤人的话,其实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样说。
就好像自己快死了,弥留之际,道出了一些感慨和遗憾。
他真的很喜欢小翊做自己妹妹,也下定决心要好好宠妹妹。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连江知回过神来,朝身边的人说:“快!给我备轮椅!”
“二少,您现在这副样子,轮床都用不了的!”
连江知气的锤床,“那就想办法!我要去学校!”
*
连翊的事情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各班老师都来了,就连主任都到了现场。
那些脸上被贴纸条的学生在楼道里站成一排,一个个低垂着头,挨个跟连翊道歉。
只要道歉了,连翊就会把纸条撕掉。
女生的皮肤敏感细腻,很容易过敏,不一会儿就肿起来了,烧的火辣辣疼。
“对不起!我不该造谣穆翊性取向!不该诋毁你!对不起!”一个女生疼得受不了,直接跟连翊道歉。
连翊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她脸上的纸条撕下来了。
女生看着镜子里肿得老高的脸,害怕之余,竟“哇”的一声哭起来了:“我不会毁容吧?我的脸怎么还这样?”
主任怒道:“穆翊!你是怎么回事?你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胶水往同学脸上贴?不就是在网上说了你几句?你整的这么大动静,现在已经上报给校长了,你会被处分的!记大过!”
“无所谓,开除我就好了。”
她神情清冷,语气里没有丝毫眷恋,平静无波:“谁愿意跟一群罪犯一起上学。”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一旁的穆辞却忍不住笑了。
他就喜欢小疯子这个性。
“什么罪犯?你好好说话!”有老师嗓音尖锐的呵道,“你果然是从山沟里出来没上过学的孩子,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你今天做的这些事,就不怕承担严重的后果吗?”
“我怕承担什么后果?要钱没钱,贱命一条。”连翊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她。
“你们搞清楚,造谣会根据情节和危害程度不同,承担相关的民事、行政以及刑事三种责任,你们的学生正在犯法,杀人的不只是利器,还有语言,管好自己的嘴就是积善行德。”
“你这不还没出事吗?”女老师嗤笑一声,“就算你受不住言语暴力去跳楼,他们也不会成为罪犯,这就是你和他们的区别,你有句话说的很不错,你就是贱命,他们就是金贵,谁叫你不会投胎呢?”
“卧槽……”
穆辞从来不会打女人,此时都忍不住想锤爆这几个老师的头。
他刚想骂人,就在这时,一股冷气袭来。
这种熟悉的恐惧感压迫着他,这种情况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那你呢?”
连卿云的嗓音低沉沙哑,却异常好听,他久居高位,最知道什么样的语气能让人臣服。
果然他一来,周身的气温都似乎因他低了几分。
“看来你也不怎么会投胎。”
连卿云走到连翊跟前,将连翊护在自己身后,目光沉冷,像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面。
“你在我妹妹面前连给她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