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他们讨论的“嫁人”一事,连江知现在听到纪家人就觉得烦。
想起纪子书还跟他关系不错,连江知心里就更烦了。
连玦瞥了眼他:“你又吃不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连江知一听,气的险些背过气,他咬紧牙关,似笑非笑的看向连卿云,“大哥,你说呢?”
连卿云说:“我觉得还是一家人吃比较好。”
他要扼杀一切苗头,想和纪家联姻,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纪家家风不好,要是连翊嫁过去,公公婆婆整天见不到人,大哥性子软,无心经营公司,那么大的家族产业全靠他们夫妻俩支撑?
连江知自然也想到这一层面,光是想想,他就觉得窒息,纪家赶紧去死吧。
“你们说都没用,老婆,你说呢?”
宋以文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是叫上纪家俩个兄弟比较好,一来他们父母不在,咱两家关系不错,理应帮着照顾,二来近几年经济波动大,市场趋势不稳定,我们和纪家走近些,合作上也能有个照应。”
连佑川点了点头,觉得此话也有些道理。
他不支持妹妹和纪南归关系走近,但纪家旗下几个项目他比较感兴趣,如果能合作,连氏说不定能完成一个转型的跨越。
连玦笑着说:“全听我老婆的。”
…
连翊离开医院时天色已经很晚,她刚到天都大厦楼底时,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时,她接到裴昭打来的电话。
“小翊,玄非已经答应下次再约会面了,你先好好养伤。”
“不行,下次就找不到他了。”连翊顿了顿,眉头紧皱,“他现在在哪?”
“他刚离开。”
正说着,连翊就看到玄非从大厦里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他喝酒了?”连翊隔着电话问裴昭。
裴昭说:“他走的时候,我送了他一瓶好酒作为补偿。”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连翊走到玄非跟前,神色淡淡的看着他,“还清醒吗?”
玄非盯着她,双眼明亮,笑眯眯的说:“小伙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连翊沉默片刻,抬手将他的酒夺走。
“哎,你这坏小子,怎么能夺我的命根子呢?”
在他扑过来时,连翊侧身躲过,冷冷的说:“帮我看样东西,这样的好酒,送你十瓶。”
玄非一听,整个人都清醒了:“十瓶?”
“是。”
“你让我看什么?”玄非立刻动身,晃悠着走下台阶,“走,我们现在就去看。”
连翊带他回到天都,玄非瘫倒在沙发上,眯着眼,醉醺醺的嚷道:“看什么?赶快拿出来,你小子……”
裴昭犯难的看着连翊:“小翊,这个人靠谱吗?”
连翊拿出抽屉里放着的锦盒,抬手给了裴昭:“一般最不靠谱的,就是最靠谱的。”
裴昭没听懂她的意思,走过去将锦盒给了玄非。
玄非抬起潮红的脸,看了裴昭一眼,随后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小伙子,让你见识见识,老夫是怎么靠谱的!”
他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玉镯,放在面前仔细观摩。
裴昭在一旁问:“您能看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玄非脸上醉酒后的潮红褪去一大半,他幽幽的道:“我这可不是看真假,要看真假,他也能看!”
他指的是连翊,连翊点了点头,“这个镯子是假的,但里面的红丝您能看出是什么吗?”
“不,这个镯子是真的。”
玄非的话让连翊一愣,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感受不到镯子的波动?
“它只是在你们玉石界属于假的,但是在我这里,它是真的。”
“什么意思?”连翊有些没听懂,“那个这红丝到底是什么?”
“你看它是红丝,但是在我看来,他是黑紫色的。”玄非感慨道,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还能看到这种东西。
裴昭凑近看了看,在他看来,里面的细丝也是红色的,像漂亮的纹路。
“明明就是红色的。”
玄非点了点头:“因为你看到的形态是血。”
“血?”
连翊心下一怔,她当时就察觉那些红色的丝线和血很像。
或许是她久经沙场,下意识而来的一种感应。
“那为什么你说它是黑紫色?”裴昭不解的问道。
“因为这是血咒,一种最凶恶的诅咒,将下咒人的血困于法器,在怨气最深的地方滋养,方能成型,从血的颜色来看,这道诅咒已经存在三千年之久。”
连翊听闻,没有不信。
因为她当初在尚元国时,也曾听到有血咒的传闻,血咒分为很多种,每一种都是穷凶极恶,有的更是杀人于无形。
“那如果,这个被当成镯子戴在身上会怎样?”
连翊问道,她觉得这镯子应该是穆鸿秋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穆鸿秋也不知道这里封存着是一道血咒。
从他一掷千金,只为给海月治病的情况看,穆鸿秋还是蛮痴情的。
他可以为了妻子,连后路都不给穆辞留。
玄非一脸惊诧的看她一眼,不可置信的说道:“谁会把这个戴在身上?那可当真不要命了,这股怨气会深入那人骨髓,侵蚀五脏六腑,戴的越久越虚弱,最后被吸干精气、气血,暴毙而亡!”
在这一刻连翊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海月总是看上去毫无血色,虚弱无力,原来就是这个镯子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颗丹药,海月早就像玄非所说的那样,暴毙而亡了。
“你当初见过海月吗?”
“海月?”玄非听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沉下心来,仔细一想,“是穆总的妻子?我去探望过,是在无菌室外面,那时候她刚被抢救回来,不让进去探望。”
“怪不得。”连翊恍然,所以至始至终,玄非都不知道海月得的是什么“病”。
或许万物回春丹真的凑巧救了海月的命,但要是海月继续戴着镯子,身体状况还会越来越差。
连翊拿起那款镯子,观摩一番,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块镯子比以往更冷了一些。
“这个诅咒有多凶恶?”
玄非语气愈发低沉下去:“这咒是血咒的一种,名叫妄生咒,传言古时有一女子的丈夫死了,为了能和丈夫再续前缘,她将自己的血封在法器里,放在怨气最深的地方滋养,相当于将自己献祭给怨灵,千年后,怨灵准许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和丈夫再相遇。”
裴昭问:“那丈夫会有记忆吗?”
“这就是此咒的神奇之处,但凡困在诅咒中的人,都是有记忆的,那个女子是,她前世的丈夫也是。”
“那这么说,这个咒其实还……”
裴昭刚想说这个咒还挺好,并不像什么凶恶的邪咒。
但就在这时,玄非打断他说:“你以为,那女子不需要付出代价?”
“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裴昭一听,脸色瞬间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