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若珊错愕的看着纪翌晨,仿佛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半分钟过后,她才反应了过来。她不可置信的摇头,喃喃的哭诉道,“老公……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不能否认我的身份啊?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啊!我知道我错了…………求你不要这么着急的否认我好吗?求你了…………”她以为这是纪翌晨怒火攻心而说出来的气话。
当年的那场倍受瞩目的婚礼可是全程直播的,这个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项一璇也有点懵了,她了解这个男人。从他一脸的严肃来看他说的的确是真,而且这个男人从来不说废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霸道型。可是当年那场婚礼她也是亲眼看见的,时隔五年只要一想到婚礼上项若珊笑的花枝乱颤然后甜甜的偎依在纪翌晨的怀里的那些场景。她的心口还是会痛的,隐隐作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将视线移向男人,在等着他再次开口。
接收到小女人疑惑的眸光,纪翌晨收起满脸的寒冰,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柔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西服内胸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文件袋,然后扬起文件袋,“小女人,我要给你的惊喜就在这里面。”
项一璇微微蹙眉,难道他刚才急匆匆的下车去教堂就是去取来了这个文件袋?文件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微微思索了一番,还是经受不住那文件袋里传说的惊喜的诱惑。她接过文件袋,然后打开。在视线触及到文件袋里那红旺旺的两个硬本本时,瞳仁明显的放大了。她惊诧的抬起眸子看着男人,这里面竟然是结婚证?
纪翌晨投以她鼓励的一个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项一璇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有些颤抖。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翻开结婚证。当看见结婚证上那熟悉的项若珊三个字后,她的心禁不住的狂跳起来。视线缓缓的左移,当视线移到左边那陌生的签名上后。之前腾起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讶。她的手指一僵,手中的结婚证掉到了地上。
她错愕的看着纪翌晨,怎么会这样?
纪翌晨诡异的一笑,然后将视线移向项若珊,再将刚才掉落到地上的结婚证踢到了项若珊的面前,凛冽的声线响起,“项若珊,好好的看看你的结婚证吧!结婚这么久了,你还没有亲眼看见自己的结婚证吧?”
他那诡异的神色,让项若珊从心底里掠过一丝惊悚之息。她隐隐的觉察到不祥的预感,她颤抖着手臂从地上捡起那本红的有些刺目的结婚证。颤颤巍巍的翻开结婚证,当看见结婚证上那陌生的袁萧天三个字后,她的脸色惊悚到了极点。先是一阵苍白,接着便是一阵暗紫,最后又是一阵惨白。她的脸色惨白的就好比一张压制过的白纸,上面满是触目惊心的痛楚和恐惧。
结婚证上的女人签名是项若珊,男人签名是袁萧天。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天崩地裂了。跟她结婚的不是纪翌晨,不是!而是这个叫袁萧天的陌生男人?这个袁萧天到底是谁?他是谁?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嫁给袁萧天?
无边无际的黑暗向她涌来,黑暗一点一点的挤压她的神经,压迫她的血液,她只觉得呼吸都不能够畅快了。她发疯一般的将手中的结婚证扔出去了好远,惊恐的吼道,“这不是我的结婚证,不是我的!我怎么会跟这个陌生的袁萧天结婚?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纪翌晨冷冷的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道,“这就是你的结婚证!跟你结婚的就是袁萧天,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的婚礼将会由我的助理全权打理,当然也包括这结婚证。”
他的声音蕴含着漫天的冰冻,像是死神在宣读催命符一般,将项若珊的整颗心都冰封住了。她突然窒息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可能……不可能…………”
纪翌晨冷笑了一声,继而坚决而无情的道,“项若珊你看的没错,这的确就是事实!这五年来跟你结婚的人都不是我,所以我从来就不是你的老公。你的老公叫袁萧天,他是我的助理。五年前是我花了5000万收买了他,他才肯答应娶你的!你从来也不是纪氏总裁夫人!当年我娶你不过是为了刺激我的小女人,我只是利用你来打击小女儿而已。你以为我真的会因为利用而赔上我的婚姻吗?我不会那么傻的!我不会傻到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更不会傻到去娶一个我既不爱又贪婪的女人!现在我终于看清楚了我的心,我的小女人也回来,还带回来我心爱的宝贝女儿。所以你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你也该离开纪家了。这名义上纪家大少奶奶本就不属于你,记住你的老公叫袁萧天!我应该尊称你为袁太太!”
纪翌晨的话像是平地惊起一颗惊雷,将她的心脏轰炸的支离破碎。他不带一丝温度的语言,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中。鲜血不断的上涌着,翻腾着。这一刻,她的表情是无比的绝望,无比的痛楚。心中的那道伤口,血似乎流干了。五年的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场面依稀回荡在脑海中————
记得那一天下着雨,上流社会的名流权贵人士纷纷向她表示祝福。
记得那一天,酒店的里面挤满了记者纷纷的将镜头对准了她。
记得那一天,整个酒店的大堂里都是鲜红的玫瑰花。
记得那一天,他深情的为她戴上了戒指。
记得那一天,她幸福的笑着偎依进他温暖的胸膛中…………
可是,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原来都是假的?她的心脏怎么能承受的了如此之大的打击?她想哭,殊不知眼泪早已流干了,她早已哭不出来了。
被扔出去很远的结婚证却散发出刺眼的腥红,让她想忽略都不行。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着精致的大厅吊灯歇斯底里的哀嚎了出来,“不!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要是袁太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