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河北桥,王一元他们和肖总道别。李广林问王一元,花纸厂还去看吗?
王一元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他说,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次就算了,我们下次来唐山的时候再看吧。
不过花纸厂最后没有看成,不得不说是王一元这次唐山之行的最后遗憾。对于唐山骨质瓷的整体印象,单独就是缺少了对花纸这一块确切的认知。
回到宾馆,三个人对这次的唐山之行进行了一次小结。王一元认为,总体上来说,基本达到了来之前确定的目标。腰盘已经下去打样,同时对唐山骨质瓷的整体状况,也有了一个相当清晰的认识和了解。
李广林快言快语,说,老王,你不是问泥厂的老板要过原料的价格了吗?我看要是利润还可以的话,要不我们干脆在这边建一个小厂,自己来生产好了。
王一元笑了笑,说,说到价格,今天泥厂的老板其实也没有说实话。按照他所说的含水量,还有每道工序的重量变化来说,应该还可以多生产出来一些腰盘白瓷的成品。
王丽萍笑道,老王,你大学学的数学,真的是没有白学啊?泥厂老板的那些数字,我到现在也都是迷迷糊糊,不怎么记得牢的。你倒好,还自己心里重新算了一遍,甚至还能看出来其中的区别,不简单的。
呵呵,这可能就是我们学数学,特别是当过数学老师的后遗症。王一元笑了笑,说,我就对数字比较敏感,看到什么数字,都想着要去推测他们之间的联系,并且还要看看其中有没有差错。
王丽萍说,老王,你不会是真的想在唐山建一个陶瓷工厂吧?
王一元想了想,说,只要有钱赚,这有什么不可能?用上海话评价我们自己,就是穷的都快要死了的。呵呵,我们对工作,对生活的活计,还有什么资格去挑三拣四的呢?
他说,讲实话,我们这几年也幸亏是运气好,接手了一个小印刷厂,算是解决了我们在上海的生计问题。要不然,一直在台沪的印刷厂打工到现在,究竟会是一个什么状况,我看也是很难说的。
王丽萍说道,对的。要是没有这么一个机会,或者是还在上海像以前那样打工的话,我估计日子过到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看看我们家大李,这几年基本上没变,说不好听一点,工资收入比起前年来反而还有所下降的。
李广林说,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也觉得,一个人能混到什么程度,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真的是很难说的。人与人的差距,其实并不一定指的是智商上的区别。
王一元说,人与人之间在智商,文化等方面虽然千差万别,但其实差别并不见得就特别明显。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智商其实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有时候我就感觉,个人的运气,还有个人打拼的努力,可能更加重要。特别是运气,甚至可能要占到更大的成分。
李广林他们两个都表示赞同这种说法。他说,想想还真是这样,个人再怎么厉害,没有一个发挥的机会,没有一个可以施展的平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王一元说,为什么年轻人都喜欢往大城市跑,往经济发达的地方跑?其实原因很简单,相对挣钱多,机会大,这就是最大的原因和诱惑。
他感概的说,还有,这个机会,很多时候并不是无缘无故就降临到某个人身上的,这也得要靠自己去寻找,多去留心,留意,才会领悟得到的。
王丽萍说,是的啊。有些人总是说自己运气不好,其实是他没有用心去发现,甚至是运气出现了,他自己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平白无故就溜走了的。
王一元说道,呵呵,那是当然,一个人除非上帝特别垂爱,那里会总有那么多的好运?其实有很多时候,包括印刷厂也是一样,都是没得选择,被动的做下来的,做着做着就变成了机会。
他问道,开工厂,做实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王丽萍接口说道,当然就是业务了。只有有了稳定的业务,工厂才能流动起来,才能前后贯通活跃起来的。
王一元说,我也问过刘总,他说这个业务,至少再做上五年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这也就是说解决了工厂的业务这个最大的难题。还有,这一次来唐山,我感觉这个骨质瓷生产上应该还是有利润的。
李广林笑着说,老王你的依据呢?不能就只凭泥厂老板的那一番话吧?
王一元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里的那些中小型的陶瓷厂,其内部管理的粗放,现场的凌乱,还有残次品率的控制,应该可以说还是比较原始的,谈不上有多少管理的。
李广林笑道,老王,这个残次品率,我们怎么没有发觉,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王一元笑了笑,说,就看他们工厂的废品垃圾。很多小工厂的垃圾,包括了素烧,白瓷的垃圾,还有釉烧的垃圾,还有烤花的垃圾,就那么一个小厂,倾倒出来的垃圾竟然这么多?最起码残次品率就是不正常的。
他又问,但是,即使就是这样,这些小工厂都能存活下来,真正倒闭的却并不多见,这又是为什么?
王丽萍想了想,说,看来还是这个骨质瓷的毛利润,应该还是足够高,能完全抵消掉这些本不应该的浪费。
王一元笑道,王丽萍你说对了。原因只可能是这样。
李广林说,老王,你的意思,还是要自己建厂生产?呵呵,要是真要建工厂,我们两个第一个报名。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只是大概有这么一个思路。我们先看腰盘打样的情况。王一元想了想,说,建工厂,搞生产,我们三个都是比较熟悉的。如果你们两个真有这个想法,不妨多去接触了解骨质瓷,先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适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