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墨家得罪了的人,报复你吧?”玖雅放宽心了,仓颉好歹停下了脚步,玖雅便大胆的猜测着。
“树大招风,墨家借着我给他们的本事,吞并了一个又一个家族,让他们为自己效力,他们则不想只靠画画混饭吃,试着去学别的家族的东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背叛!”
仓颉说着,一拳打到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副画似乎经常挨打,画纸已经被时间腐蚀的稀碎,仓颉收回拳头的时候,从画纸上又掉落下很多纸屑。
“就……就是那个人背叛的你?”
“嗯,就是他!他想做通灵者中的老大,而不是安心的当个家仆,我偶尔来看看他,也是为了帮他挫骨扬灰,不让他挂在这里碍眼!”
“后来怎么怎么样了?”
“我帮他散尽家财,还了那些人自由,让他们重新自立门户,并告诫他们永远不要依附墨家。”
“你还是挺爱恨分明的。”玖雅慢慢移动,背后已经是甬道了,只要速度再慢点,多周旋一会,移动到门口,逃跑出去的概率应该还是有的。
“从那以后我就规定,墨家家主继承家位和能力的同时,必须成为我的依附品,让我可以随时自由出入墨家。”
“但我记得你的墓在河南啊。”
“我让他们迁来的,我要变成他们的噩梦,永远缠着墨家后人!河南那个是衣冠冢。”
“那……墨云的魂魄轮回转世了吗?”玖雅觉得还是问下的好,万一对方已经轮回了,自己也就不用瞎担心了。
“可惜,连魂魄都没留下,盗墓之人害怕墨云报复他们,直接把墨云魂魄打扫了,我用‘聚魂盏’收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收到一丝魂魄残片,存于画中,不断用恶人的魂魄养着他。”
“是那些画?墨鸦爷爷房间里的那些画!”
“嗯,但凡打墨家主意的人,我全将他们收入画中,尸身任其在画中腐烂,取其魂魄,用邪术拼凑墨云的魂魄,这么多代了,墨家连个女孩也没有!只能打你的主意了,你们一样是弃子,共同点会有很多的。”
仓颉边说边捡起,墨云画轴垂在地上的卷轴,使劲一甩,半透明的墨云,从画中出来,眼神呆滞的站在原地,一点灵性都没有。
“他可能和正常的魂魄不太一样,但只要给他一具肉身,他一样可以活的。”
“呵呵,您这个就像科学怪人一样,不是自己的,东拼西凑也不合适。”玖雅说着,加快了后退的脚步,仓颉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拽住了玖雅的手臂。
“你想去哪里?”
“呵呵,出去透口气……”玖雅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踩了仓颉脚一下。
玖雅这是在赌,仓颉既然依附在墨鸦身上,那墨鸦的痛感仓颉应该也能感受到。
可惜玖雅赌输了,仓颉牵制住玖雅的手,就像钳子一样,将玖雅死死的拽住。
“沃特?你不疼吗?”玖雅心一横,反正动弹不得,再多打几拳。
“哼,就你这花拳绣腿,根本奈何不了我!”仓颉说着,拖拽着玖雅靠近墨云的画像。
“啊!”玖雅拼了,突然靠近仓颉,用膝盖对着墨鸦的裆部狠狠一顶,仓颉的手一哆嗦,玖雅趁机逃脱,朝着甬道的另一边,撒腿就跑。
玖雅跑的太快了,氧气的的消耗量激增,甬道内根本就没有通风口,玖雅大口喘着粗气,供氧不足,让她眼冒金星,都看到甬道尽头的门了,却再也跑不动了,双腿一软,趴倒在地上。
“呵呵,墨家真把这里修成了密室,真是令我没有想到。”仓颉走到玖雅身边,拽起玖雅的腿,拖着向甬道深处走去。
他等这一天,等了千年之久,自己欠的人情终于可以还了,你把命给我,我为你再找一副躯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上,只因后悔没能救你。
“墨云,你可一定要醒过来,你和我从此互不相欠了!”仓颉扶起脸已经憋的青紫的玖雅,准备移魂。
“住手!”甬道的门根本没有打开,墨饶却突然出现在了甬道之中。
“你自杀了?”仓颉一惊,随后恢复了正常表情“自杀了也好,省下你总是给我捣乱。”
“他根本就不是我家先祖!只是你用邪术养出来的失败品!”墨饶说着,握紧手中的笔,冲到墨云残魂面前,用笔将其打散!
“啊!你以为我不会打散你吗?”仓颉松开玖雅冲过去,不断攻击着墨饶的魂魄。
但仓颉是依附在墨鸦体内的,带着肉体,他根本打不到墨饶,仓颉突然离开墨鸦身体,一拳打在墨饶脸上。
“在墨鸦额头上点一下。”墨饶说着,将手里的毛笔扔给玖雅,自己则缠住仓颉。
玖雅缺氧到动一下都费劲,满眼的金星,让她根本看不清毛笔在哪里,只能努力伸手摸索。
墨鸦突然恢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拿起毛笔在额头上画了一道,又顺手给玖雅也点了一笔。
“朱……朱砂?”玖雅看着对方头上的红色痕迹,嘀咕了一句。
“少说话保存体力,平稳呼吸。”墨鸦脸也憋的通红,指尖都发青了,努力帮玖雅调整呼吸,尽量不浪费氧气。
“主人,放弃吧!墨云已经死了!你看看你自己,早已没有了力量!”墨饶处于下风,被仓颉压制住了,便开始说教。
“哼,我欠他一条命,君子受人恩惠岂有不报之理。”仓颉说完,闭上眼睛,双手捏碎了墨饶的魂魄。
“我才明白!你们早就算计好了对不对?把这里修成密室,为的是不让我点灯结魂!墨家这么多年了依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仓颉说着,打开墨云画像下的卷轴,从里面抽出一个极小的小盒子。
“既然你墨家这么想绝后!那就成全你们!但墨云我也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仓颉边说边打开盒子。
盒盖一开,一支透明的蜡烛,从盒内慢慢升起,凸立在盒内,仓颉本就透明了,用自己作为燃料,点燃了蜡烛。
在仓颉消失前,墨云的魂魄又被重新,凝聚起来缓缓开口“无汝当庆之!吾母因汝而亡,汝罪人矣!”
仓颉消失,蜡烛熄灭,墨云魂魄分崩离析,整个甬道内,只剩下墨鸦和玖雅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