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鱼玄机将事先准备好的黑袍子,扔给了帝子衿。
帝子衿看着对方是人,又捧着粉色的百合花,穿的还很正式,似乎是是要求婚,帝子衿犹豫了,他不想去了。
“怎么?怂了?不是你许愿说要一条鲛人的吗?”
“我……我这就去!”帝子衿鼓起勇气,穿着黑袍下车,从后备箱里提出水桶,鱼玄机先一步定住沙鲛,帝子衿对准沙鲛的后背,将一桶水泼了下去。
奇迹出现了,趴在地上的人,被桶里的水一泡,下半身的腿,化作了一条鱼尾,身体没任何变化,甚至还想努力的转头,看清是谁偷袭自己。
鱼玄机害怕被沙鲛看到,将剩下的退形粉全倒在了沙鲛身上。
沙鲛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上身的光滑皮肤,硬生生被退形粉烧灼成了鱼鳞,胳膊退化成鱼鳍。
“我知道你的痛苦,没事了,很快你就会解脱了。”鱼玄机说着将多出来的一件黑袍盖在沙鲛身上。
就这样,帝子衿和鱼玄机架着化成了鱼形的沙鲛上了车,开到提前找好的废弃库房旁。
帝子衿很有仪式感的,在长桌上铺了红色桌布,又在桌布上加了一层隔水布。
鱼玄机帮他提了几桶水,二人合力将鱼形沙鲛搬上长桌,帝子衿用水将其洗净。
“我和他也算同类了,这种场面我见不得,我去外面给你把风,这退形粉我撒的有点多,他以后可能就是鱼的样子了。”鱼玄机后半句是说给杀鲛听的。
沙鲛挣扎着,用鱼语询问着鱼玄机为什么要这样做,鱼玄机没有回答,转身出了库房。
帝子衿第一次拿这么大的鱼练手,还是鲛人,他的手在抖,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试试。
就在帝子衿又激动又紧张的开始了他的试切,才一刀他就愣住了,这个感觉似曾相识,这种独特的肉质,自己以前切过,那是条很特别的鱼,难道也不是真的鱼吗?
帝子衿转头想看看鲛人化作的鱼与别的鱼有什么不同,却看到了沙鲛的眼泪,落到桌子上化作了珍珠,帝子衿惊叹,鲛人泣珠居然是真的。
帝子衿犹豫了,退缩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杀人,可一想到自己后天,就要料理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鱼,现在退缩了,后天也一样要下手,不如先用这条适应适应。帝子衿反复告诫自己,自己是厨师,面前的一切都是食材,可以做成艺术品的食材!
帝子衿加快了片鱼的速度,就在他快要将沙鲛一面身子,全部片完时,鱼玄机跑了进来,看到了桌上的一切愣了半分钟之久,随后拽着帝子衿的手就跑。
“现在通信设备太发达了,咱们已经暴露了,再不跑就等着被抓吧!”
“门口这个是……”
“我打晕的,他把咱们的位置共享出去了。”
鱼玄机拉着帝子衿上车,二人一路狂飙,还是被一群人在马路上死死的追逐。
鱼玄机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因为袭警,被妖警队以一百万的价格,挂上了悬赏榜。
全Z市能得到消息的,全在追他们两个,二人的热度完全导致了Z市交通堵塞,引起了交警队的注意。
交警队直接设关卡拦截了他们,拦车的正是鹿昭的二哥,鹿晓。
鹿晓看到车牌,车型,想起了鹿昭让自己查的监控,赶紧到车上寻找证据。
结果是除了车牌是套牌,别的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刚好此时自称沙鲛表弟的人来结案,说表哥回去,已经被找到了。
帝子衿只被罚了点钱,拘留了一晚上,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说吧,你的第二个愿望是什么?”从交警队里出来,鱼玄机用手遮着阳光,询问一旁低着头的默不作声的帝子衿。
“和我一起去厨具店,我需要买把刀。”帝子衿想了一夜,昨晚切割的手感,那种肉质,必须要用一把好刀,一把顺应纹理的刀。
“恐怕去不成了。”
“为什么?”
“周围太多双眼睛盯着咱们了,看来咱们成名人了。”鱼玄机打量着四周,不时有人看向自己,他们想上前,却又不敢,他们需要一个理由。
“那怎么办?”帝子衿也注意到周围的异常了。
“跑吧,分头跑,银座门前集合。”
“好,西区银座北门,我等你,你要不回来了,我就算翻遍整个Z市也要将你找回来。”
“我还欠你二个愿望,我绝对不会跑!我数三个数,咱们分头跑!1!2!3!跑!”
鱼玄机假装努力在跑,实则看着帝子衿跑远,她停下脚步悠哉悠哉的,走到路旁的隐蔽小巷中。
“等了我一晚上了,想抓我就进来别藏着掖着的,敢跟着我,没胆子进来吗?”鱼玄机在小巷中挑衅着。
“是我让他们跟着你的,确保你和那个姓帝的契约结束,好抓你回去!”拾亿提着鞭子走进小巷里。
“呵,契约结束我就自由了,你有什么理由抓我回去?”
“残害同类这条够不够?”
“那人类残害我们的时候叫什么?排除异类吗?”
“就事论事,你知道沙鲛昨晚为什么出现在哪里吗?”拾亿不想剑拔弩张,缓和语气对鱼玄机好好说话。
“不管为什么,他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我找到我想找的人了!”
“你确定是那个人?他昨晚可是一片肉都没动。”
“我会再确定的,这就是你说的因果循环,只要能确定是他,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弄死他!”
“也许他真的只是凑巧看到宣传单,才买走了你呢?”
“你让我相信了因果论,现在又来否定?你这是多不愿意见到我?”
“如果真的是他,妖警那边我去说,你好自为之,别为了复仇赔上了自己。”
“看到玄铃尸体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你阻止不了我的。”
“唉,看来我对你是白费口舌了。”拾亿叹口气,真就转身离开了。
鱼玄机还以为会跟拾亿打一架,却没想到,会如此简单。
鱼玄机走出小巷,真就没有人再跟着自己了,一切来的太不寻常了,不过鱼玄机不在乎,她只要能复仇就够了。
“你真的来了,我还怕你被他们抓走。”帝子衿坐在银座门口台阶上,看到了鱼玄机从出租车上下来,他高兴的跑了过去。
“愿望不实现,咱们就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走吧,我陪你买能配的上我的刀!”
“请!”帝子衿听到鱼玄机这么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自己明天就能一战成名了,从来都没人做过的食材,美人鱼!明天就是自己的艺术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