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雅感觉头发上力度一松,回头看去,冯荞麦睁着眼睛躺倒在古诺怀里。
“什么情况?她睁着眼睛晕了?早知道处理她这么简单,你就应该早跟她打一架。”
玖雅伸手在冯荞麦本来的脸上试探,双眼无神对自己的手根本没反应也不眨眼。
“别玩了,还不快去拿吞天印,这也就是近几年,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刚新生还不厉害,早个几百年,这张脸能吞噬到她本来的脸,代替她生活!”
“你知道这是什么?”玖雅伸手在铜镜后面寻找着吞天印,听到古诺那么说,有些惊讶。
“双生面。”古诺将冯荞麦扶到沙发上才开口说。
“来来,求科普!”玖雅拿着吞天印走了过去,在冯荞麦脑袋右侧的那张脸上比划着。
“我以前保过一个镖,镖车里装着一个姑娘,头上包着纱巾,风一吹,纱巾飞了,赫然露出另一张脸,那个姑娘就是双生面,一个面一种性格,后来被当稀罕物献给皇上了。”
“然后呢?”
“然后又被太后当妖物勒死了。”
“我能打死你吗?净胡扯,冯荞麦和那女人,两个人一样吗?还是说你怀疑冯荞麦是她的转世?”
“不一样啊,转不转世谁知道,我只是讲着玩的,你倒是把吞天印盖她脸上啊!”
“盖不下去,脸太大,印太小,两只眼睛要盖两次,有点麻烦我在折中呢。”玖雅比划半天还是没下去手。
“那我给你讲讲后续吧。”
“嗯,说来听听。”
“皇上去围猎时,太后将人赐死的,三天后皇上回来,那女子突然诈尸了,醒了以后性格大变凶残至极,用头巾遮住了自己本来的脸,以侧脸示人,扳倒太后软禁起来,凌迟欺负自己的宫女,她自己亲手凌迟的。”
“这个不用说这么详细,我脑补一下就够恐怖的。”
“反正有点无恶不作的意思,把后宫打理的人人害怕,最后是个宦官告诉皇上,说皇后身上有恶臭,疑似是死人。”
“皇上把人处死了?”
“没有,把宦官处死了。”
“为什么?”
“因为皇上对她是真爱,明知道丝巾下遮盖的那张脸已经腐烂露骨了,还是忍不住包容,所以他国破家亡成为阶下囚了。”
“那那个女人呢?”
“连体婴儿罢了,请了假道士直接把她头砍了,暴晒了三日,才安抚民愤。为了忽悠你临时起的名字,叫双生面,你是不是信了?”
“能不信吗?感觉她好可怜,古时候就有连体婴儿了?科学不发达还能存活,”
“你是不是傻?近亲,辐射,有病都会造成婴儿畸形,什么时候都有,运气好命不该绝总能长大的。”
“哦,这会不会也是双胞胎?”
“那你盖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消失了就不是,没消失就是。”古诺伸手打个响指解开冯荞麦,冯荞麦缓缓闭上眼睛。
玖雅比划半天,还是决定分两次盖印,右侧脸上的右眼盖上吞天印的那一刻,左眼突然睁眼,露出不甘的表情,张嘴说着:“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同为一体!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欢迎回来给你打八折!”说这话皮这么一下的肯定不是玖雅,而是刚从空间门里出来的秦翎。
“翎姐,你怎么来了?”
“你们肯定会把简单问题复杂化,我就来了,这是我珍藏的黄纸,盖她脸上,多印几下就没了。”秦翎说着递上黄纸。
古诺伸手按着冯荞麦的身体,玖雅接过黄纸,开始往冯荞麦脑袋右侧的脸上砸吞天印。
“行了,别那么认真,揭开看看,把脸砸回去就别砸了,回头再砸死。”秦翎提醒玖雅几句,直接坐进柜台内开始找值钱的东西。
“翎姐,这黄纸多少钱,刚买的吧?我家柜台里除了钱,别的什么都有。”
“你和我太熟了,都开始不怕我了,这张黄纸给我个成本费,三千就行了。”
“可以,你告诉她,这脸到底是什么?”
“她自己肯定没错,长月也和我分析过她那张脸,我虽然不太同意,但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我选择保留释义权。”
“那这张脸是……”
“她自卑懦弱,是生活条件所迫,所以她一直压抑本来的自己,再加上她又选了律师这一行,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矛盾的环境,本性难藏说的就是她了,又要伪装成小可怜又想对别人呼来喝去,时间久了就长出这张脸来。”
“那我现在把脸给她砸进去会如何?”
“靠外力压制她的本性呗,如果她自己不做出个选择,以后复发的可能性极大,这毕竟是她自己,谁也帮不了她。”
“难怪她男友死时,她会又哭又笑,内心难受却要强颜欢笑。”
“不是,那可不是强颜欢笑,是我本来就讨厌他,他为了提醒我脱发了,送我生发水,还送我帽子,碰到秃子就假惺惺的安慰我‘你不会变那个样子的,我一定会帮你复原的’,呸!真恶心!所以我要亲手毁了他,让他消失……”冯荞麦边说边落泪。
“那你现在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哭?”
“我怕毁了我的前程,我毁了他,他却在梦里替我受苦,想让我我忘不掉他,简直就是做梦。”
冯荞麦彻底矛盾了,眼泪还在流,可嘴里却说着鄙夷楮尚君的话。
“那不是梦,他真的替你和无间道对抗,一命抵一命,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是吗?呵……傻男人,你也不是真的想告庞依乐吧?是她怂想退休了吧!”冯荞麦眼神突然犀利看着玖雅。
“不是,这是误会,你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来了?”玖雅慌乱的解释着。
“没什么!只是以前的冯荞麦彻底死了!以后这身体,我说了算!”冯荞麦认真的说着,突然一笑,和曾经右侧的脸表情一模一样。
“我救错了?”玖雅眼看着冯荞麦伸手拽掉左侧头发,贴在了右侧脸上,拽的太用力,头皮都被撕烂,冯荞麦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拽的不是她的头发。
“我是不是救错了?”玖雅看着古诺问出疑问,古诺则看看秦翎。
秦翎翻出纸笔,现场草拟欠款合同,看到古诺在看自己,便按自己的想法解释着:“是她曾经伪装了自己,有了一张伪装的脸,真实的自己反而成了假的,成了跟谁都能撕起来的杠精;如今因为你的外力施压,和那个男人的死,让伪装碎了,这才是最真实的她,脆弱敏感害怕被伤害,用恶毒的话语伪装自己。”
“那她不还是在伪装吗咱们等于什么也没干。”玖雅凑到柜台旁小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