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一个个心中惊奇不已,一直以来,民间都传说楚王项羽乃是一个残暴之人,每次攻城略地,但凡是攻破城池,定要屠城泄愤。
不曾想到今日见了,竟然是一个心地淳厚的君王。
众多老人唯唯诺诺,开始称赞起来项羽。
项羽便与众人开始聊了起来,目光柔和,态度平易近人:“自古以来,对于农家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春耕了,可是眼下阴雨绵绵,你们都是在雨中耕种?还是等着春雨停歇?”
众多老农听了,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到了最后项羽总算是听出一些门道来了。
房陵这里的春雨有半个月左右,下完了以后,就是一个多月的大晴天,黔首抓紧时间,在这个时候把种子种下,到了第二个月的时候,又开始下春雨,用不了多久时间,埋在泥土里变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
项羽听了,命人领着这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下去,送上一些粮食,这才打发走了。
待得这些人离开以后,项羽环视众人:“都明白了吗?”
众多武将谋士就算是在愚蠢,也知道项羽方才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
从他们到这里开始,就已经下了快十来天的小雨,算着时间,至多还有二十来天,只要这雨水停歇下来,就是大军大举进攻上庸的时候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很简单。地方官员很多时候都是那种尸位素餐的人,唯独有一生都在和泥土打交道的农人,对于气候已经形成了一种非常准确的预知。
趁着阴雨天气,需要筹备的攻城器械,就有很多。
项羽最为看重的就是云梯。
过了房陵,地势的起伏就已经非常大,道路也不平坦,幸好有当年始皇帝修建的九尺道,不然的话井阑这样的大型攻城武器,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上庸也算得上是一座山城,针对上庸的地形,井阑这种攻城的王霸之器,完全发乎不出来应有的作用,所以一切都是能依靠云梯、重甲步兵强攻!
好在季布手底下有一个异人,换做巨无霸,身形体态比相遇都要大一些,初次见到的时候,项羽都惊奇了一番,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人物?
此人能驱御野兽作战,来到了房陵的时候,就想到能驱御山中的飞禽走兽,到时候攻打这些山城,绝对可以起到绝佳效果。
话说,项声领着会下的人马来收拢乱民,这些难民听闻有楚国给很好的待遇,立刻就表示愿意归顺楚国,跟着楚国去南边开荒。
项声很满意,便拨转马头,叫人过来,先给这些难民吃一顿饱饭,到时候驱使这些人,就会容易许多。
一顿饱饭过后,忽然有亲兵过来禀告,说有人想要求见自己。
项声听了,心中思亮起来:“难不成这一群难民里边,还有那么一两个国士人物?”
怀着玩味的心思,项声叫身边的侍卫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一个身材高大,但是面有饥色青年人来到了项声身边。
这人拱手道:“小人毗沙门,见过将军大人。”
项声看着这人体格很大,心中觉得上了战场以后,想必也会一把好手,就问道:“毗沙门,你来找本将什么事情?”
“小人愿意为大人做事情,而且少年时候,也学过几天武功,想来定然可以为大人鞍前马后效命。”毗沙门笑道,微微看了一眼项声。
项声听了,从亲兵手中拿过来了一口弓,似笑非笑的看着毗沙门,道:“你射一箭给本将看看,要是真的有本事,本将可以在大王面前亲自为你请命。”
这毗沙从项声手中接过那弓,随意的拉了一下,弓应声而断。
“太轻,可以换一口强弓来。”毗沙门问问笑道。
项声心头大惊,暗自付道:“难不成今日还在这难民营里边见到了一块宝贝不成?”
心中想着,项声叫人取来一口铁胎弓,毗沙门这才地喝一声,随手将弓拉开,状如满月,一脸拉了五六下,这才停下,喘气道:“不知道能否如得了将军的眼?”
“此真乃是壮士!”项声称赞道:“你今年贵庚?”
“二十有八。”毗沙门说道。
项声听了,颔首道:“竟然如此的话,你在我军中做一个千夫丈如何?”
“得将军器重,已经是三生有幸,岂敢嫌弃官职大小?”
项声更加开心,觉得这人非常会说话,便道:“你可是本地人?”
“回将军的话,小人正是本地人,听祖上说是以前古代庸国人。”
古代庸国不自量力进攻楚国,最后被楚国纠集了秦国、蜀国一同出兵所灭。
项声也不疑有他,就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此地的难民要去我国南方去,本将正在担心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就领着一千人马,前往南边长沙而去,这件事情若是做得好,本将军中别部司马的位置就给你留着了!”
“为将军谋划,乃是末将分内之事,岂敢请功?”毗沙门正色说道。
这样子更加叫项声放心,便叫来军中主簿给毗沙门登基造册。
当下两人在军帐中谈论起来,毗沙门纵论天下行事,都能弹出自己独特的见解,一下子更加叫项声心中钦佩起来。
“听闻着蜀地大王唤作李世民,不知道这李世民是哪里人士?竟然也可以在蜀地称王?”毗沙门随口问道。
项声便道:“据说是以前赵国人,一个乱成贼子而已,当初前赵王武臣叫他和韩广领军经略燕地,却不曾想到这里李世民拥兵自重,前来投靠我家大王,大王仁慈,自然不忍心见得他人颠沛流离,所以就收留了李世民,哪里晓得李世民狼子野心,最后竟然裹挟大军西进,这才占据了蜀地,于后来方才称王的。”
“哦!”毗沙门随意的点点头,可是眼底深处却带着意思讳莫如深的感情,只不过他掩饰的也很好,项声也没有注意看,自然是看不到的。
“小人倒是听说,这李世民有一个弟弟李元霸,勇猛无比,将来攻打蜀国的时候,小人倒是要领教一下这个李元霸有多么厉害。”“哈哈……”项声听了大笑:“毗沙门,并非是本将看不起你,那李元霸天生神力,几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提在手中,轻若无物,你还是在后边给大王擂鼓助威吧,能击毙此人者,非大王莫属!”
“啊?还有这种说法?”毗沙门故作惊讶,似乎有些挂不住脸一般。
“嘿嘿……到了军队里边,多张眼睛看着,项悍、项冠那等匹夫,又懂得什么?只知道一味地冲杀,有怎么会晓得上兵伐谋?”
项悍和项冠都是项氏一族中的武将,不过出名的只是项庄、项声等人。
接下来的谈话,毗沙门对于李世民的事情,似乎非常感兴趣,又询问了许多,这才了事。
项声只道是这新来的收下渴望建功立业,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多长时间,毗沙门身披铁甲,来到了难民之中,寻到了一来一少两人,带回到了军营里边。
毗沙门刚刚进了军营,那上了些年岁的人便低声道:“建成,打听的怎么样了?”
“父亲,打听清楚了,可以肯定一点,这个蜀王厉李世民真的是就是我那二弟。”
这人竟然就是李建成!那年老的自然就是李渊。
因为他混迹在难民中,所以学会了上庸的口音,这才想出来了一个办法,混到军营之中来,确定这个蜀王李世民是不是自己是幼年时丧的兄弟。
而这个毗沙门,正是李建成的小名,出了自己的父亲兄弟以外,也就无人知道。
李建成说着,就从军营里边取出来了一份画像,展了开来铺在案桌上。
那比李建成看起来还要年轻一些少年人看到了以后,顿时大声呼喊道:“是二哥,是二哥!”
“啪!”李渊顿时一巴掌招呼了出去,丑到李元吉脸上,低声怒斥道:“混账,你这样大声呼喊,是不是想叫这楚国的人知道我们就是蜀王流失在民间的家眷?”
李元吉顿时委屈的看向了李建成,李建成笑道:“父亲,元吉尚且年幼,自然不知道这人世间的凶险,父亲息怒。”
“唉!想来我李渊祖上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若不是遇到那狗屁始皇帝一同六国,那时候城破了,所有的人都在忙着逃命,不然的话,我们一家人又怎么会颠沛流离?”
“有待是吉人自有天相。”李建成安慰道:“父亲您看现在二弟不是做了大王,我们现在确定了二弟的身份,等到把这些人送到了长沙以后,我就回到项声手底下,找个机会把城中的粮草……”
说着,李建成露出来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从这里出发到长沙,直接走河谷,也就是当初李靖领军南下,欲要和季布决战的断江口,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
李建成估摸着要是走的快一点,等到他返回来的时候,这边的春雨可能都还没有停歇呢。
因为在项声的谈话中,李建成也知道了这一季春雨要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父子三人都换上了戎装,只是花了半月时间,就已经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