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攀无视了兴奋的李福他们一家,暗道有什么妖怪作祟,但周围并没感觉到什么妖气。再试一次!杨攀咬着牙关让金鲤继续出水,这次一定要看清楚。
嗖的一声金光窜出水面,李福夫妻俩吓得跪地顿首说什么知道龙王有灵,一次就够了。李大明梗着脖子看,李福强按他的脑袋让他跪下不得放肆。哗啦,金鲤落水场景重现,白骨沉入水中时全神贯注的杨攀确实感觉到了一股隐晦的气息离开,来的快去的也快,似乎是上游的位置。
他极目远眺遥远的黄河上流对岸,隐约看到黑光团团遮天蔽日,不晓得那些黑气意味着什么。思量间眼前金光笼罩,水面上人影闪动带着怒容,“上河县内妖灵环伺,竟然霸占了本王的庙堂,你速去清剿他们。”
上河县?待金光消失之后杨攀回过神来来了,不就是上游么,这么说的话刚才金鲤被瞬间吃的只剩白骨也是那些妖邪作祟了,还有下游的打渔人打不上鱼,多半也和它们有关。
现在是吃鱼,万一他吃厌了呢,会不会……杨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叮嘱李大明的父母这两天不要出来打渔了,反正也打不到。
李福现在对杨攀是心悦诚服说什么他都相信,还要拉着他去喝两杯,他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被李福灌得有点多了,本来打算下午就去上河县的,可惜现在走路都成问题。还好今天下午也没什么课明后两天又是周末,所以他就留宿在了李大明家,一觉睡的迷迷腾腾不知时光。
等到了醒来已日头迟暮,夕阳的余晖很温和。村里聚集了很多人一个个脸色难看,见到杨攀出来了之后他们急忙迎了上来诉苦:“杨大仙,为什么打不到鱼啊。”“是啊,今天出船所有人都空手回来,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村民们个个面色惶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果打不上鱼来这是要命的事,知道杨攀留宿在李家他们便赶来询问,希望他拿出识破神婆骗局的手段来救救他们。
“杨大仙,听老李说您能让金鲤鱼跳出水面,还跳了两次,您太神了,一定要帮帮我们。”杨攀让他们不要着急,想了个借口,“鱼也有休眠期,这两天你们就不要出船了,水里不太平,过两天能出船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消息。”杨攀不可能跟他们说明实情,而渔民们一听说他愿意帮忙才放心,反正之前听李福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们愿意相信。
杨攀不敢耽搁时间,有妖邪占了上河的龙王庙,龙王爷正在气头上呢,这事要是办妥他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给点奖励什么的。“要去上游?”李福吃了一惊,杨攀直言不讳,问他的船行不行,不行的话他租船也要过去。“可以是可以,不过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风,我担心不安全。”杨攀暗乐,大风算什么,河水还敢图吞噬自己他不成?“好,反正有大仙跟着我也不怕,现在我就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李福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等李福出去之后李大明在一边畏畏缩缩的问杨攀能不能带他一起去,没去过河对岸想去看看。“怎么,你不是要做职业选手么,现在帮你争取到了机会你反倒对打游戏没兴趣了?”
“我只是好奇嘛……”杨攀不答应,自己去对面为了捉妖又不是去玩的,安慰了他两句之后出了门。一阵邪风从路口刮过来卷的地上的瓦片滚出去好远。“怪风起出必有妖邪。”杨攀暗道这次过去不太好搞,首先不知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霸占龙王的庙堂,其次不知道数目,一两个或许能对付,万一是一票妖怪过去岂不是给他们煲汤喝。
李福收拾好了,看了看太阳落山的地方招呼杨攀去河边,俩人迎着狂风,余晖中河水倒卷,吹拂的河水变成青气奔腾异常狂暴。“今天的风真邪乎,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怪的风。”李福让杨攀进了船舱坐稳了,渔船突突作响河上的拖拉机一样强行向着西南岸。
狂风吹的整条船乱窜,在湍急的河流中摇摇晃晃有点要倾覆的意思,杨攀蹙扶着舱门探头出去都无法睁开眼睛,没了岸上的树木阻挡,狂风顺着河流奔腾而下势若奔雷!
“有点危险,平常的时候去对岸河流速度没这么快也要小心,现在起了这么大的风……”李福一脸忧虑,其实不用他说杨攀也感觉到了整条船都在剧烈的摇晃,发动机咔咔喳喳的推动船体疯狂的和暴风对抗,甚至有点力不从心要被冲走的意思。“杨老师您放心,我这条船是改装过的,装了好几个发动机就是对付这种鬼天气的,只要动机还在就能带我们到对面。”
杨攀也只能点头了,希望天随人愿憋出什么故障就行。现实很残酷,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话音刚刚落定整条船嘭的一声剧烈摇晃,然后发动机戛然而止,整条船没了推动力,在狂风中随着湍急的河流极速向下游冲去。杨攀一个不注意差点一头撞在门板上,他死死地抓着门板大声询问李福到底怎么回事!李福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话让杨攀差点背过气去,“没柴油了。”
妈的!文化人也被气疯了,那你刚才准备什么,没柴油了这不是等死么!“怎么办,大仙!”李福也急眼了,杨攀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李福今天喝了不少酒自己强拖着他出船是自己的错,喝酒误事真不假,一不小心还能要命。杨攀让他坐稳了别着急,他咬着牙扶着船舱出去,暴躁将身家性命托付到水族身上也是没办法,还好水族听到了召唤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鱼类,总之数以万计的鱼将船顶住,颠簸在河流中跟枯枝败叶一样的渔船终于平静了下来。
李福看着平稳的船舱还以为外面风停了,等探出头去邪风差点将他刮出去,吓得他死死的趴在船舱里大气都不敢喘。杨攀让他坐稳了别动,马上就能靠岸。
李福吓得直吞吐沫,他看到了河面下密密麻麻的鱼,什么鱼都有,甚至连黄河白鳍豚都在其中,还有跟小房子一样大的老鳖在后面推船。“我的老天爷,万年的老王八!”李福要吓尿了,杨攀也看到了那只巨大的老鳖,说不定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龟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