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把手放下,说道:“我是来见独狼队长的!”
听了我的话,对方明显一愣,语气立刻冷了几分,喝问我说:“你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人语气忽变严厉,另几人立刻“哗啦”拉动枪栓,将子弹顶上了膛。
我连忙摆手说道:“别紧张!我是原属云南军区的少校军官,这次是专门来找独狼队长,有要紧的事和他说。”
那人对其他队友摆摆手,将枪口压低。语气和善了些许,但依旧冰冷的说:“一路直接向我们开过来,说明有人告诉你我们的位置,那个人是谁?”
我笑笑说:“都是军人,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那人凝视了我片刻,这才低声说了句:“你们跟我来吧!”
三个人呈包围姿态带我们走,另一人上了我们的车跟在后面。这种丛林里看上去到处都一个模样,要不是有人带路,估计我们找起来也要费番功夫。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隐约可见一个非常破败的小村落,有几间残漏的木屋,和一座刚搭起来的了望塔,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的车不知道被开到哪里去了,估计还会被搜查一番。
将我们带到一间相对完整的木屋外,带头那人让我们等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留下看守我们的队员,丝毫不放松警惕,枪一直是打开保险状态在监视着我们。
我四下里望了望,没看到有其他的队员,不过在附近的几棵树上,我看到了隐蔽的狙击手。
过了一会儿,带头那人出来,让我们进去。走进木屋,只见一个全副武装高个男子居中而站,看到我们进来,他敏锐目光很快的在我们脸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我的身上。
双方僵持了有半分钟,那人才说:“你找我什么事?”
“你是独狼?”我不答反问。
那人点头说:“是的,我给你三分钟时间,把你要说的话说完。”
黑山这时忍不住说道:“你们都会不会好好说话?我们辛苦来找你们,你们就这种态度?真不知道裁决分队居然这么没素质!”
“哼!”那人不客气的重重一哼,说道:“能说出裁决分队,说明你们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来这我们可不是为了交朋友。再说,是敌是友还没确认,你们还是先想法证明自己吧!”
我对黑山摆手,然后对那人说道:“我们是为安宇昊来的,确切的说,是为了营救他而来。”
那人听我说出“安宇昊”的名字,涂满油彩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惊讶,随即立刻问我:“你还知道什么?”
我淡淡说道:“如果想知道具体情况,那请你把真正的独狼队长请出来,好吗?”
对面那人掩饰不住的诧异,默然片刻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独狼?”
我说:“因为真正的独狼队长,是不会选择驻扎在这么显眼的村子里的。这里不过就是给敌人摆的空城计,是个陷阱而已。再有你们并不信任我们,独狼队长又怎么会放心一个人和我们三个见面呢?这根本就是对我们的试探。”
说着,我对空中三个方向各指了一下,说:“现在有三个顶尖狙击手,正瞄着我们的脑袋,只要我们有什么异动,就会立刻被爆头。你们其实在怀疑我们是敌人派来的刺客,以故意现身这种方式来接近独狼队长的,对吗?”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我没说,那就是我脑海里能清楚的感应到,从对面这人身上,有通讯电波的微弱流动。说明这个人的对讲机在开启状态,我们的交谈有人监听。而监听的人是谁不用问,自然是真的独狼队长。
那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这时我又感应到电流波动,我知道对讲机里有人在和他交流。我索性就再卖弄一下,说道:“独狼队长应该告诉你,可以带我们去见他了吧?”
被我连续不可思议的话语影响,对面那人还真一时摸不透我的来历。不过我猜的没错,那人跟着说道:“跟我来吧,独狼要见你。不过,只有你一个!”
安北陌和黑山被留在破屋当中,那个冒充独狼的人带着我向树林里走去。在一片树木和草丛较密集的地方,我看到了藏在其中的几顶草绿色帐篷,若不是离近来看,很难被发现。
在帐篷前,有五个人,一坐四站,坐着那个人正拿着我们的卫星定位仪来回观看。
见我走进,那人把定位仪朝我一举,问道:“这么先进的设备,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回答:“是一个朋友帮我搞到的。”从这个人的动作和说话的语气,还有他那让人看不透的眼神,我很确定这人就是独狼,裁决分队队长。
“听说你来找我,是为了安宇昊?”独狼又问。
我不隐瞒的说:“我的那位女同伴,叫做安北陌,她是安宇昊的亲姐姐。”
另外几个裁决队员都露出一丝惊讶,唯独独狼不露声色,他问道:“那又怎样?你们来难道是想把他带回家的吗?”
我说:“独狼队长,我就直说了吧。安宇昊失踪的事我们知道了,我们来是想救他。但我们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所以才会直接来见你。”
独狼冷哼一声,说:“就凭你们几个?我知道你和那个黑大个当过兵,那个女的也受过一些特别训练。但靠这些就想来救人,你们未免把敌人想的太简单了。”
我说:“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胜败不在人多少,而在于是否能利用现有条件,出奇兵,克敌制胜。或许独狼队长做不到的,我们能做到呢!”
我话虽然说的有些直白,但道理是没错的。我的想法是,独裁分队大举来袭,敌人在这里盘踞这么久的时间,不可能不知道独裁分队的厉害,所以他们早已对独裁分队设立了层层防范。
他们派去的渗透小队,之所以这么快就被敌人俘获,或许并不是因为他们暴露,而是因为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就算是真的买家,也会引起对方的高度怀疑。
如果我是行动指挥的话,我会让队伍继续搜索毒枭的踪迹,而不是留守在这里按兵不动。因为投鼠忌器的等待,等于就是在告诉对手,我的人在你们手里。
这些话我不可能和独狼说,不过对他的指挥方式,的确有一些微词。
我的话让几名裁决队员十分不爽,看我的眼神带有了一丝敌意。不过独狼很有城府,并不受我的影响。他反而略感好奇的问我:“那你们三个人,打算怎么救人呢?”
我说:“如果独狼队长肯提供一些情报给与帮助的话,我或许能想出具体实施方案。只是不知道现在诸位是否还怀疑我们的身份呢?”
“你不只是当过兵,”独狼说:“你应该还在某个特殊的部门。看你这么冷静,而且思维很清楚,应该参加过类似的危险行动。敢三个人来说明你们很自信,这可不是那些毒枭能有的素质,我相信我们之间不是敌对关系!”
说着,独狼站起身,对我伸出右手,说:“你好同志,我是独狼。”
见他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心里暗想这位独狼队长倒是个磊落汉子,于是很痛快的伸手和他相握。
“你可以称呼我黑鹰!”我笑着对独狼说。
离近时我才看出,这位独狼大概也就三十多岁,脸上带着军人的刚毅。不过他的眼神很独特,让我形容的话,就是有些深奥,让人很难看出他心理在想什么。
这时一阵电波从我大脑中经过,我看独狼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有个突发情况,你的朋友和我的手下动手了!”
这个我倒是不意外,我被单独带走,安北陌和黑山一定会担心,为了争取主动,他们采取反制手段,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独狼这时在对讲机里说道:“所有人注意,不要伤害他们,我们这就过去。”
说完对我淡淡一笑,说:“如果对你的朋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说这话时他微微透出几分得意,好像和他们动武,我们必然会吃亏一样。
我也是淡然一笑,答道:“没关系,谁都有高估自己的时候!”
说完,我们一同向刚才那间破屋的方向赶去。这期间我还能感觉到有对讲机的电流经过,我见独狼脸上有些变化,不过对我却始终保持着不露声色。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破屋外,有一名裁决队员正用枪对着破屋里面,见我们到来,很不爽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对独狼说:“队长!那一男一女偷袭了我们的两名队友,藏在了破屋的死角里。要不是您的命令,刚才动手时就被我们狙击手给......”
“行了!”独狼打断他,“他们动手时我还没下命令呢,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狙击手的位置,动手之前就已经计划好如果躲避射击角度了。”说完瞪了那个队员一眼,眼含责备。
那个队员浑身一震,要不是脸上有油彩遮掩,我估计此时肯定是一个大红脸。他讪讪的不敢再言语,退到了旁边。
独狼大步走到破屋跟前,对屋里人说道:“两位,你们的身份确认了,我们不是敌人,还请你们出来说话。”
谁知他说完有十几秒的时间,屋里根本没人回答。独狼微微皱眉,回头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