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憨憨钟离璟怎么安排的,后天上午一大早,在原本应该是黑心肝钟离璟出现的时间,他一身黑袍出现在了郁芊的院子里。
郁芊以为他会在自己掌控身体的时间来带她去蒲城,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早。
‘我还没有梳发,可以麻烦你等一下吗?’
憨憨钟离璟猜到她大概是以为自己会在之前的时间过来,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
“不急的,你慢慢来。”
郁芊点点头,一边给自己梳发一边思索。
憨憨能和黑心肝换时间,那估计是把去蒲城的事和他摊开说了。
去蒲城看雪景而不是离开魔界,又对自己的部署有信心,所以黑心肝才同意了。
毕竟纵使心眼儿多如黑心肝,也想不到一直摆烂顺从甚至主动不愿意离开的郁芊会突然计划离开。
更想不到,在修真界与魔界关系越发紧张的情况下,有修士敢在他严密部署之下闯进魔界还带人离开。
郁芊正思索到时候该如何与郁宴偶遇,冷不丁手中的木梳突然被一只大掌接过。
“我来帮你。”
郁芊一愣,松了手交给他。
钟离璟拿着木梳轻柔的梳过手中的一把青丝。
郁芊透过特殊的琉璃镜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身形伟岸身姿挺拔,捏着手中的木梳专注的为她梳发,好像那是一件天大的事。
注意到她的视线,钟离璟抬头从镜面对上郁芊的眼睛。
“怎么了?”
郁芊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摇头。
‘没什么。’
钟离璟就没再问,继续为她梳发。
他不会那些特别复杂的编发,郁芊也不喜欢那些繁琐的,所以最后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少女发,斜斜的用簪子固定住,尽显柔美。
“还有这个。”
钟离璟又从外面拿来一件披风,神色关切,“外面的风雪很大,当心着凉。”
披风是正红色的,衣领一圈缀着白色的绒毛,下摆用暗金色绣着海棠,明媚却不张扬,很适合正是年少的姑娘。
钟离璟抖了抖披风披到郁芊身上,而后为她系上衣领处的小扣,郁芊巴掌大的脸瞬间就陷进了一团白绒绒中。
“好了,我们走吧。”
做好这一切,钟离璟深吸一口气,紧张的朝她递出手。
大掌修长白皙,是手控一看就移不开眼的手。
郁芊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因为还要“隐瞒”身份,钟离璟带她去蒲城,除了暗地里跟着魔云之外什么人也没带,魔云也是隐匿了身形的。
倒真有几分偷逃的模样。
都城到蒲城的距离不近,但对实力高强的人例如钟离璟来说,也就是半天不到的事。
当郁芊和钟离璟到蒲城门口时,郁芊问曙曙。
【郁宴那边到哪儿了?】
【他出发的慢一些,但也在往蒲城赶了,应该一会儿就能到。】
狱城过来蒲城再怎么也比都城过来快一些。
【好。】
郁芊心里有了数,当真和钟离璟一起去看了雪景。
这出名的雪景其实就是蒲城有一座名为花山的小山,山上种满了一种魔界的花树。
花树名为汨罗,非魔界地界不能活,花期就在寒季。
花只是大朵大朵的红色花瓣,但特殊就特殊在花蕊,颜色是淡黄色的,极寒的温度下会绽放出暖黄色的光芒。
据说这满山汨罗的花山每到寒季之时,在风雪的裹挟下就会出现白雪与暖光共舞的奇景,美轮美奂,是魔界出了名的景点。
钟离璟带着郁芊来花山的时候山上的风雪正盛,郁芊也如愿看到了话本子里看到的奇景。
雪白的雪精灵在风中翩扬飞舞,而白茫茫之中红色的花瓣与暖黄色光点随着风雪晃动,成为了雪精灵们最好的伴舞,确实很美。
至少郁芊确实很喜欢。
趁着郁宴还没到,她本想多待一会儿看看花儿的,但钟离璟看她脸都被风雪吹的泛了红,哄着将她带回了蒲城。
回到蒲城找了一家酒楼坐下,郁芊还在想该用什么借口多留一会儿,钟离璟却先开了口。
“那个…阿芊,我这边突然有一些事要去处理,你,你可以在酒楼里等一会儿我吗?”
钟离璟舔了舔唇,垂在身侧的手不自在的扣了扣桌面。
这对郁芊来说简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自然是乖巧应下。
谁知道不过是喝了一杯茶的功夫,房间门便再度被推开。
郁芊抬眼看去,看到的却是一片白,她嘴角一抽。
所以…憨憨钟离璟能用黑心肝钟离璟的时间带她来玩,根本上是因为两人做了交易中间要把他换出来一段时间?!!
黑心肝钟离璟看着郁芊呆愣的样子勾了勾唇,自觉的坐到她旁边。
“怎么,见到本尊很惊讶?难不成就准你出来玩不准本尊出来玩?”
郁芊摇摇头,随即又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黑心肝钟离璟本能的觉得她这个笑怪怪的,皱了皱眉。
郁芊比划。
‘其实,在这里见到你我还挺开心的。’
从身份暴露以后黑心肝钟离璟几乎没在郁芊这里得到过好脸色,这会儿见她又是笑又是说这种话,不但没有惊喜反而心头一紧。
“为什么?”
因为…没有负罪感啊。
郁芊素手一挥,在黑心肝钟离璟震惊恼怒的眼神中甩出了一把粉色的药粉,同时自己另一只手还不忘捂住自己的口鼻。
黑心肝钟离璟没想到有一天毫无武力值的兔子也会反扑,毫无防备的吸入了药粉。
“你…”
他只来得及咬牙吐出一个字,就软软的趴了下去。
魔云吓了一跳,当即出现在钟离璟的身旁一脸紧张。
“王!”
他转头怒视郁芊,“郁小姐,您…”
下一秒,同样是一把粉色的药粉甩过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讲武德之人的魔云当即也跟着晕了过去。
郁芊拍了拍手,心情极好的在心中哼着小曲,起身出门。
不是好奇她为什么喜欢摆弄花草吗?
哼哼,她可没有一株花草是白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