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的身体猛地一阵战栗,感觉非常不妙。
他捂着自己的口鼻,强忍着恶心,上前去看了那些尸体几眼,忽然发现了很重要的细节,也思索出了一些不合理的细节,于是心中有了大概的对策。
此后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内,王安都非常不安。他对于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有着深深的忌惮。
众侍卫把守着新迁王府正门,不时环顾四周,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王安端坐于王府中书房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升的高了……天色也逐渐变得大亮。
辰时一刻。
急促且喧嚣的马蹄声,打破了新迁王府正门附近的寂静。随着勒马之声,一队人马翻身下马,出现于在新迁王府正门前把守的众侍卫面前。
这队人是一群官吏,为首的正是荆州南郡郡守。
“请禀报新迁王殿下,下官有事求见。”荆州南郡郡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新迁王府侍卫首领王吉瞄了他一眼,悠然问道:“是因为这王府门前死尸之事吧?”
荆州南郡郡守愣了愣,只好说道:“正是,望禀报……”
“王爷受了惊吓,不便见客,请回吧。”令荆州南郡郡守没想到的是,王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下了逐客令。
荆州南郡郡守的脸上掠过一丝狠厉之色,随即又换上了和善的表情,说道:“既然如此,下官便告辞了。”
待荆州南郡郡守转过身之后,面部表情戾气顿生,心想:“这王安,以及他养的狗奴仆,真是太嚣张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敢闭门不见!”
荆州南郡郡守率先上了马,带领着众官吏绝尘而去。
骑着马,奔驰在道路上,荆州南郡郡守越想越觉得恼怒:“本来想给他一个教训,结果他闭门不见!如此看来,是要禀报州牧大人了。”
他想到的这个州牧,自然是荆州牧。
“你们几个,立即去驿站换马,奔赴州牧大人所在之城,将此事禀报给州牧大人!其余人,回衙门!”荆州南郡郡守忽然如此吩咐道。
与此同时。
王安躺在新迁王府书房内的卧榻上,手指不时敲击床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虽然昏昏欲睡,但王安强忍着睡意,努力思索着对自己有利的线索。
过了很久很久。
忽然,他在某一瞬想通了所有事,急忙起身,唤来了侍卫首领王吉,进行了详细的吩咐。
“都明白了么?”王安悠然问道。
“明白!属下定竭尽全力!”王吉欠身抱拳,说道。
王安做了个手势,王吉便退下了。
而王安此刻,又躺在了书房内卧榻上,终于是真正地再次进入梦乡。
新迁王府内的仆从们很不解,为何这么大的灾祸从天而降,王爷还能睡得如此安稳?午膳时间,他们叫醒了王爷,王爷用完午膳后又睡下了。
晌午过后。
未时三刻。
急促且喧嚣的马蹄声,再次打破了新迁王府正门附近的寂静。随着勒马之声,一队人马翻身下马,出现于在新迁王府正门前把守的众侍卫面前。
只是,这一次,为首的不再是荆州南郡郡守。此刻,荆州南郡郡守,竟然躲在了一位官吏背后,处于队伍顺数第二位。
“下官乃荆州牧大人派遣来的使者,请禀报新迁王殿下,下官有事求见。”为首的这位官吏,也就是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如此说道。
新迁王府侍卫首领王吉略微挑了挑眉,想道:“没想到,连荆州牧都派人来了。看来这事情,荆州牧非常重视。这次,还是禀报王爷吧,免得捅娄子。”
于是,王吉做了个手势,众侍卫中的一位,就去禀报王安了。
王吉对着使者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王爷正在午睡,我等已去禀报,不知可否稍等片刻?”
“自然可以。”荆州牧派来的使者点了点头。
而在使者后方的荆州南郡郡守,暗自皱了皱眉,想道:“这王安,居然如此傲慢无礼!居然敢让,荆州牧大人派遣来的使者,于王府正门外等候!”
荆州南郡郡守,越想越是恼怒,回想起自己今早被拒于门外的遭遇,对王安的恨意,从最初的像小小火苗,变成了如今的如烈焰升腾。
此刻,那些新迁王府正门外的尸体,虽然已尽数被盖上了一层草席,却早已开始散发恶臭。在新迁王府正门外等候的,以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为首的众人,顿时感觉非常难熬。
片刻后,那位去禀报王安的侍卫回来了,对着王吉轻声说了几句话。于是,王吉再次,向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王爷已于王府内会客厅恭候诸位。请。”
说到“请”字时,王吉缓缓退后几步,侧身而立,给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等人,让出了道路。
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表情严肃地率先进入新迁王府,紧接着是荆州南郡郡守。荆州南郡郡守走过王吉面前时,还斜着眼瞪了一下王吉。而王吉,则在荆州南郡郡守走过之后,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众人来到了新迁王府会客厅,王安果然已坐在此处等候。
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对着王安略微欠身,拱了拱手,说道:“见过新迁王殿下。”
王安起身,也略微欠身,拱了拱手,说道:“见过使者阁下。不知使者来此,所为何事?”
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表情严肃地说道:“自然是新迁王府正门外,出现那些死尸之事。荆州牧大人已授权于我,命我查明此事。”
王安点了点头,说道:“来者皆为客,请坐。”
王安回到了自己方才坐的位置,他的位置处于正对会客厅大门方向的正中央。于是,众来客于会客厅大门两侧方向依次入座。
这些座位前,都有案几,且早已放置茶壶茶杯。
王安端起自己身前案几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而后说道:“本王不喜饮酒,只喜饮茶,望诸位见谅。”
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闻言,轻声道:“无妨。”
王安又悠然说道:“本王有些累了,不过依旧会奉陪。至于答话,本王就让手下侍卫首领,代本王回答了。”
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闻言,愣住了。而荆州南郡郡守,直接皱了皱眉心想:“这王安,胆大包天!竟然不把荆州牧派遣来的使者放在眼里!”
他此刻,完全忘记了,王安,乃是堂堂一位王爷,一位当朝皇帝的嫡子!
王安有此身份,这么做,自然没有丝毫问题!
“开始吧。”王安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