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姝咽了咽口水,颇为心虚地开口,“那位简少爷,看咱们上体育课挺累的,然后让我买了些冰淇淋给大家吃。”
钟馨坐在阮烟对面,拧着眉,没忍住,对施月姝说:“这冰淇淋,确定不是那位简少爷送给我们家烟烟的吗?”
施月姝脸色绯红,立马否认,“你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送冰淇淋给阮烟?”
阮烟扫了一眼箱子里的冰淇淋,各种各样的甜筒,价格两到三块区间,口味多样。
在炽热的阳光照耀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化开。
“你们到底吃不吃?”施月姝冷声道。
钟馨听到这语气,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搞的她们多稀罕吃这口冰淇淋似的,“我们不吃,怕被毒死。”
施月姝:“你……”
刚才一窝蜂挤在铁栏看戏的同学,见施月姝回来了,都跑来了这边八卦:
“施月姝,你刚刚跟那位简少爷聊了什么呀?我看他好像给了你钱,你们认识吗?”
“他来学校是找阮烟的吧?你过去干啥?”
“说实在话,他颜值好高啊,施月姝,我觉得你站在他身边好像不太搭哎……”
施月姝顿时不舒服了,她跟简迟樾颜值不搭,难不成阮烟就跟他搭吗?
她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简迟樾不喜欢阮烟,“他是来找阮烟的吗?啊……他没跟我说呀,我刚才觉得他一个人在外面挺可怜的,就上去搭了句话,没想到,他主动给我钱,让我去买冰淇淋,他给的钱挺多的,我就顺便帮大家一起买了冰淇淋……”
施月姝扬起笑容,抢占功劳,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这里有很多冰淇淋,大家快来分。”
见有吃的,大家也没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笑嘻嘻地去箱子里拿冰淇淋,还很礼貌的说谢谢。
施月姝像是想到什么,转了转眼珠,弯腰,从里面拿了一支牛奶巧克力甜筒,递给阮烟,“吃点呗。”
“谁要吃你的东西……”
钟馨拍了拍阮烟的肩膀,起身,“烟烟我们走,不就是一个冰淇淋吗?我请你吃。”
阮烟微微一笑,也站起了身,眼睛弯成月牙,又娇又软,“好!”
俩人离开,施月姝递出去的冰淇淋停在半空,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咬着牙委屈至极。
-
学校小卖部,阮烟手里捧着香草味的甜筒,轻轻咬了一小口,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瞧见她这样,钟馨忍不住说:“你不会没吃过冰淇淋吧?”
阮烟:“很少,因为生病,很多吃的都要忌口,不过偶尔吃没问题。”
钟馨咬了一口手里的草莓味甜筒,边咀嚼边说:“心疼你。”
钟馨话锋一转,“这施月姝真装,反正我觉着那个姓简的看不上施月姝,如果真看上了,我可要质疑他的品味了。”
阮烟闻言,缄默不言。
心说,没什么好质疑,感情这种事情讲不通的,简迟樾肯定会喜欢施月姝,毕竟上一世他就喜欢了……
施月姝还代替她,成为了简迟樾的偏爱与例外。
……
体育课结束后,施月姝给简迟樾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声音嗫嚅道:“简少爷,阮烟不吃你给的冰淇淋,不能怪我。”
简迟樾盯着操场的位置,早已没了阮烟人影,“你刚才在操场是怎么说的?给我复述一遍。”
施月姝:“我就是说,你买了冰淇淋给她吃啊……然后她说她不吃,还走了。”
“是吗?可我怎么瞧着不像呢?”
施月姝心下一惊,有些恐慌,“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简迟樾冷笑,“行,老子暂且相信你一回,要被我发现你骗我,我剥了你的皮,懂?”
施月姝头皮发麻,浑身像被凉水泼了一样。
以阮烟的性格,应该不会给简迟樾提这件事吧?
她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不逞一时口快撒谎了。
没等施月姝再开口,简迟樾直接挂断电话,捏紧了手机。
……
下午放学阮烟准备回去,但被施月姝拦了下来。
“国庆马上到了,下午放学要做黑板报,你字写的好看,所以辛苦你参与一下了。”
钟馨立马拍桌,“这是宣传委员和美术课代表的事情,你凭什么交给烟烟?”
“凭我是班长!”
施月姝瞪了一眼阮烟,“这件事我跟班主任说了,班主任也同意了,你难不成要拒绝?”
阮烟面不改色,“行。”
反正是为了班上的集体荣誉,没什么大不了的。
施月姝勾了勾唇,背着书包,跟纪晴一起离开了班级。
班上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美术课代表、宣传委员,以及阮烟和钟馨。
钟馨直跺脚,咬牙切齿,“这个施月姝,简直欺人太甚!烟烟,你怎么都不觉得委屈的啊!”
阮烟耸耸肩,“有什么好委屈的?能帮班级做贡献,提升自己的价值,我没觉得哪里不好呀。”
这是真心话,她因为生病,总做缩头乌龟,不参与班上的集体活动,现在能为班上做一次黑板报,也不是件坏事,肖富贵肯定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不会同意施月姝的这个要求。
钟馨:“这么说,施月姝还成全你了?”
阮烟嗯呐了一声,“凡事总要往好的方面想。”
“好啦钟馨,你上一天课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帮忙吗?”钟馨问道。
阮烟摇了摇头。
钟馨:“行,那你忙完早点回家。”
说完,钟馨便离开了。
美术课代表是个男生,宣传委员是个女生,班上有两个黑板,一前一后,前面是用于讲课的黑板,至于后边……就是专门出黑板报的。
后面黑板已经被擦的很干净了。
美术课代表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画,至于宣传委员,本来是她写字的,现在阮烟写字,她便没啥事儿干,只能帮着美术课代表一起画画。
黑板太高,上面的字,阮烟得站在凳子上才能写,一开始状态还好,不过写完了一块板面,准备从凳子上下来时,头就开始晕乎乎的,她抓紧粉笔和手里的书,视线慢慢模糊……
忽然,重心不稳,身体往后倒。
她想抓住什么扶着,但四周空无一物。
阮烟脑海清楚的知道,自己快要摔倒了,她又急又怕,可是预想中的疼没有传来,反倒跌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清晰的雪松味萦绕在鼻尖,很熟悉。
商临将阮烟从凳子上抱了下来,半蹲下身子,低头看着怀中阮烟,“烟烟?”
他声音着急,慌乱,携带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