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走后,商临一直维持蹲在沙发上的姿势没有动,深吸了口气,正要起身,看见了阮烟没拿走的——卫生巾。
笨蛋。
奖杯不要也就算了。
这东西……她也不要?
商临叹息了口气,起身准备给阮烟送回去。
来到简家,恰好碰到守在别墅门口的保姆魏华。
商临走向她。
魏华看见商临先是一顿,随即友好的打招呼,“商少爷。”
商临撩了撩眼皮,他知道保姆房在哪,所以准备自己去。
他礼貌一笑,“阮烟有东西落我这了,我可以给她送过去吗?”
魏华连忙点点头,“可以可以。”
商临:“谢了。”
他畅通无阻地进了简家别墅。
经过交叉路的这一幕,恰好被准备出门的简迟樾看见了。
简迟樾修长的身体直立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长袖印着字母的t恤,他单手揣在口袋,桃花眼微微眯起,五官格外阴冷。
商临走的那个地方,一看就是去找阮烟的。
阮烟还真是个爱说谎话的小骗子。
不久前还跟他说,要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她也不会背着他跟商临在一起……
简迟樾当时虽憋屈,但尊重了她,没再纠缠她。
可现在他看见了什么?
商临去找阮烟,这说明他们俩关系现在更进一步了,他们俩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吗?装都不装一下?
才过去几天啊,阮烟把答应他的事儿全忘了。
怨气积的越来越深,眸色沉如渊。
-
商临来到保姆房,经过走廊,碰到了阮烟的母亲。
严婳看见商临,有些不解,这地方阴暗潮湿,他一个贵族人家的少爷,无缘无故来这里做什么?
在严婳心存疑惑时,商临走到了她面前。
少年个子很高,严婳只能仰起头跟他对视。
不得不说,这个男孩长的好看,就算放到她那个年代,也是招蜂引蝶的存在。
但严婳却并不希望自己女儿跟他离的太近。
商临率先出声询问:“阿姨您好,阮烟的房间在哪?我有东西给她。”
严婳脸色沉沉,其实作为母亲,她应该尊重自己女儿交友权利。
可她也怕女儿受伤。
富家公子哥的游戏,阮烟玩不起。
严婳也不会相信,商临这种出生京城世家的少年,会随意的选一个女孩在一起。
这是非常不现实的事情。
也许这位少爷所处青春期,心血来潮想玩一玩,这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可对她女儿而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
严婳冷着脸,“商少爷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我交给我女儿就行。”
她态度称不上友善,商临也能感觉得到,但他并不在乎,依旧保持着尊敬,“阿姨……”
正要开口说什么,阮烟立马打开了房间的门,恰好他们位置就在她门口。
阮烟脸色苍白地看着商临。
随后对严婳说道:“妈,你先去忙吧。”
严婳:“……”
女儿这是支走她要跟这个商少爷单独谈话?
心里虽然不情愿,可作为母亲,她也清楚,得给自己女儿留空间。
要是留在这儿,倒是显得她不信任自己女儿了。
严婳沉眸,睨了商临一眼,深吸了口气,缓缓点头。
严婳离开后,走廊只有阮烟和商临两个人,阮烟从房间走出来,关上门,抬头对上商临目光。
走廊的光线很暗,但他精致轮廓和五官,还是看的分明。
“你要做什么?”阮烟淡淡道。
商临将手里东西递给她,“你没拿,我给你送来。”
阮烟看了一眼,这种女生用品,她总不能对他说,你留着自己用。
顿了下,“你等等。”
说着她回了房间,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十元。
在这年,卫生巾,加上红枣酸奶,十元钱,足够了。
阮烟从房间出来,走到他面前,把钱递给了他。
或许对商临而言,这点钱不算什么。
但阮烟还是想把钱还给他。
商临看着那皱巴巴的十元钱,胸口闷闷的,忽地就笑了,冷眸微微眯紧,低头,直勾勾地注视着阮烟,“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什么东西都要计算的这么清楚。”
阮烟低声道:“你的钱也是钱,我不能占你便宜。”
商临将卫生巾塞在她怀里,眸色沉沉,没有接过她递来的钱。
阮烟也想硬塞给他,可他却避开了。
商临喉结动了动,扯了扯唇,“今晚你也帮我包扎了,就当扯平。”
“把你的钱收回去,你心里清楚我不缺钱,我要的也不是钱。”
是你。
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我。
阮烟愣了愣,还想说什么,商临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商临颀长挺拔的背影,阮烟发现,自己好像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心里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告诉她,她这一世,躲不开商临了。
商临从走廊一出来,就看见了阮烟的母亲。
严婳褪去平时唯唯诺诺的模样,也不在意得罪商临自己这份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总之,她不想让自己女儿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严婳伸出手,挡住商临去路。
商临垂着眼,看着略微有些怒意的严婳。
“商少爷,能谈谈吗?”
严婳询问。
商临:“您叫我商临就好。”
严婳也是大方磊落,“行,商临。”
“阿姨恳请你一件事。”
商临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猜到严婳接下来要说什么,出于礼貌,没有打断。
严婳深吸了一口气,“远离我的女儿。”
她看着商临,一字一顿地说:“我女儿家境不好,身体也不好,而你不同,你是天之骄子,迟早有一天会站在金字塔顶端,我家烟烟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恳请你,不要玩弄她的感情。”
“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对爱情懵懂,好奇……可是作为母亲,我真的害怕她会因为这些,似是而非的感情,陷入一轮伤害,你能理解吗?”
商临眉眼深邃,耷拉下眼皮,“阿姨,您说的话我能理解。”
他又不是小孩子,已经是个成年人,有为自己人生做选择的权利。
他继续道:“但是我对阮烟是认真的,我知道,我这么说您可能不相信,但是将来,我会用行动和时间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