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怕知道阮烟跟简迟樾在一起,即将办婚礼,他还是想过要挽回阮烟。
可当简迟樾父母告诉他,阮烟病重去找他、间接性导致阮烟母亲因为这件事死亡,他便没有了那个勇气,他自以为是的觉得,阮烟不可能再喜欢他。
实际上,阮烟从未忘记过他……
商临想,但凡当初他父母在阮烟来京城找他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他也不至于跟阮烟错过。
这让他怎么释怀呢?
他释怀不了了。
所以他这一世不会再放手。
对面的阮烟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怪过你,去找你,是我一厢情愿……”
“后来我也认真的想了想,就算当时我跟你碰面了,我们俩之间,依旧是不可能的。”
商临垂下眸,呼吸沉沉,“怎么不可能?烟烟,我可以为你留在赣城。”
“可以跟你一起度过难关。”
“也可以到处寻找医生给你治病。”
阮烟眨了眨眼,有些惋惜,叹了口气,看着已经冷掉的菜,心里难受,“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商临。”
过去的早已过去。
如今只有珍惜当下。
“是,过去了。”
商临苦涩一笑,然后看着阮烟,“所以这一次,你愿意让我一直陪着你吗?”
阮烟顿了顿,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如果商临离开她,过的并不好,甚至为她而死,那还不如让他待在她身边呢,因为她也舍不得他,没有他的日子,每天都像剥皮抽骨,行尸走肉。
上一世,嫁给简迟樾,也不过是因为没办法。
无路可走了。
简迟樾母亲对她太好了,一直在医院照顾她,大部分医药费都是简家付的。
加上……她母亲死前,总是跟她说简迟樾的好,说她们家接受了简家太多恩惠,应该要懂得知恩图报,简迟樾那么喜欢她,她嫁给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仅报答了简家,她未来也能有个保障。
让阮烟嫁给简迟樾,也是阮烟母亲生前所愿。
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女儿嫁得良人,至少在那种情况下,简迟樾是最适合她的人。
商临见她发呆,狐疑地“嗯?”了一声。
炙热的眸光中,迫切、期待着她的答案。
阮烟笑笑,竟然有心情开起玩笑,“看你表现咯!”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已经不排斥商临,愿意让商临陪在她身边。
商临又不蠢,一下就明白了,依着她点点头,“好,看我表现!”
一顿饭吃完,聊完,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时分。
外面天色不知不觉慢慢黑了下来。
赣城不流行过圣诞,圣诞节就跟平常的日子差不多,但还是会有些年轻人穿着喜庆的衣服出来,一起炸街压马路。
阮烟跟商临一起回到了青瓷窑,拿到了他们一起制作的陶瓷花瓶。
花瓶很漂亮,深蓝的枝叶与各种花瓣融合在瓶身中间,每根线条勾勒精巧,像极江南水乡。
阮烟忽然在花瓶的下方看见了一行黑色字体,不仔细看,看不见。
字体虽小,却格外精致漂亮。
商临,阮烟,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
阮烟诧异地看向商临,迷茫极了,他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不管怎么样,阮烟都得承认,商临手是真巧。
陶瓷花瓶从窑里取出来时,店里专门制作汝窑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夸赞这陶瓷花瓶做的很好,还问他们是不是第一次制作瓷器,听说是第一次,工作人员惊讶了好一会儿。
商临一只手抱着烧制好的花瓶,另一只手默默地牵住了阮烟掌心。
阮烟本能地想甩开,他却握的紧紧的,还一脸委屈无辜地说:“好冷,这样牵着不冷。”
这里理由找的根本没有信服力,他的手明明就很滚烫,一点也不冷,倒是她的手很冷。
阮烟无奈,没说什么,也没再拒绝。
来到马路口,商临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
一小时后,车停在壹号院。
阮烟跟商临一起下了车。
走楼梯时,阮烟忍不住提起了上一世圣诞节发生的事,她说:“我记得我们上一世也是圣诞节那天,关系慢慢变近的。”
这一世也是,真是奇妙。
商临轻笑一声,“嗯,对,不过这一世我不会把你弄丢。”
阮烟:“……”
啧,商临撩起人来还真是不要命。
俩人上完台阶,即将分开。
商临要把花瓶给阮烟,但阮烟拒绝了,“我房间太小了,怕摔。”
商临闻言,也没有执意要让她拿回家,只是询问道:“那行,我在花瓶里面养花,你喜欢什么花?”
阮烟静静地思考了一番,才轻声道:“满天星吧,不仅漂亮,寓意也好。”
商临:“嗯好,过几天你来我家看。”
阮烟颔首,准备回简家。
今天这一天跟商临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多事情也都仿佛引刃而解了。
“烟烟。”就在阮烟准备进入简家院子的时候,商临喊住了她。
阮烟不得已地回过头,对上了一双极其漂亮的双眼。
冬日冷风不断吹着他宽松的毛衣,他额头下的碎发也在飘来飘去,剑眉星目,动人心弦。
阮烟心脏隐隐跳动,然后,听到他说:“晚安。”
阮烟脸颊发烫,点点头,“嗯嗯,晚安商临。”
其实是有些害羞的,尤其是俩人现在坦诚之后,就……阮烟没办法在做到对商临保持平静。
她小跑的回了简家。
商临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再次小幅度地勾起了嘴角,眼里却是隐藏不住的宠溺和温柔。
-
简家院子里停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车,鬼火,摩的……
简迟樾应该找了不少人来家里玩吧。
主楼非常热闹,热闹的声音都传到了外面。
嘈杂而又震耳欲聋。
阮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主楼方向,然后立马收回视线,快步往南边保姆房走。
……
简迟樾今天心情不太好,主楼客厅大家都玩的嗨起,平时这时候,他应该是要加入他们,一起嗨的,但他这次只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