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眼神对视,准备接受接下来的信息。
“叫高震。我打电话时刚好你老师也在旁边的,他提醒我,说听着名字很熟,应该也是他的学生。”
周阳轻笑一声,迅速的镇静下来,出声接了一句。
“名和字儿都很普遍,重名的可能性也很大的。”
唐瑶点头,不再继续,只是简单规劝了一句。
“你心里有个数就行。”
周阳其实当然是当即就确认了的,事情怎么可能有那么巧?转念再往深里一想,周阳甚至迅速的又反应了过来,高震还有其它合伙人的!
两家的酒一模一样!
陆无忧很快的就领着甜甜转回了,随后第一道菜就跟着上来。
用餐时就那样,陆无忧也从矜持慢慢放松,逐渐的多了话语。
“无忧,姐前两天去香港,在专柜上看上了一样东西,想象着就觉得佩你最合适,今天见了你人就更确认了。千万别嫌弃姐的眼光,收下呀。”
唐瑶从包里取出一个长盒子,说完间递了过来。
“不能收的,不能收到,收了关系就变味儿了!”
陆无忧看都不打开看就急忙拒绝着。
唐瑶还不肯放弃,干脆的自己打开后,亮出了一条带着挂坠的珀金链子,试图继续劝说着。
周阳在旁边,恰好一眼就看到了吊坠上的吊牌,扎眼的五位吉祥数!
“唐姐,真不能要的,父母从小管教很严的,有家训。”
陆无忧继续推辞,脸色都快拉垮下来的感觉呀。
“姐,您有点越俎代庖了呀?”
周阳出声,笑着埋怨了唐瑶一句。
“呀!我咋没想到这茬呢。那,姐先暂时收着?可千万不能抢了某人的先呀。”
唐瑶自知苦劝无用,趁势直接的收回了。
“无忧,这是咱家自己的商品,再推辞姐真生气了!”
唐瑶变戏法的从女人的“百宝包”里又拿出一趟高档化妆品来。
陆无忧刚想说话,周阳大胆的在桌下用脚面把陆无忧的小腿往前勾了勾。
“那谢谢唐姐了。”
陆无忧双手接了。
唐瑶这才舒心的笑了。
“上面那张贵宾卡,在欧典的任何专柜里所有商品都打七折的,只是身份凭证,不带储值功能的,你放心。”
陆无忧继续道谢。
总算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局面。
“还有件事情,姐正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呢。”
“我?”
唐瑶又开了话题,陆无忧惊讶的反问。
唐瑶点头确认。
“咱们甜甜这个年龄适合学乐器了吗?”
“适合!我就是五岁开始拉琴的。这年龄基本上是乐器启蒙最好的年龄了,骨骼发育比较好,而且也具备了一定的语言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
听到是自己擅长的方面,陆无忧不带磕绊的说了当晚最长的一句话。
“那我决定就让甜甜正式拜师了呀!”
唐瑶开心的宣布。
陆无忧这才想起了坐旁边的周阳,急忙的回头过来征询意见。两个女人兴致都很高,周阳也知道陆无忧闲暇时间也在外面代课的,那里还有当面阻止的借口……
饭局结束。
出门,三个大人带着一小孩往停车场走去,周阳坚持着先送唐瑶母女到了车跟前,随后跟陆无忧一起目送着离开。
有一辆一直停在旁边的黑色丰田霸道随后亮了灯,紧紧跟随着驶了出去。
周阳大体上也知道自己压根不用再操心人家母女的安全了。
“咱们也上车吧。”
周阳出声道,还没起步就被陆无忧一把抓住了胳膊。
“我今天没有说错话,办错事儿吧!”
陆无忧急切的求证着。
“我都担心是我拉低了咱俩整体表现的平均分呢,完全在意料中的好!”
周阳不吝夸赞。
今晚,在周阳的观察中,陆无忧最让自己意外和佩服的就是她坚辞重礼时的果决,毫不拖泥带水。周阳从这件事儿上看到了这个女孩身上最难能可贵的闪光点,也同时的因为自己当时自认为理所当然的担忧而惭愧不已。
一股紧迫感瞬间涌出,周阳甚至有些担忧自己再磨叽下去都可能让眼前的女子从自己手边遗憾的滑走呢。
两人往车跟前走。疏影斑驳,薄雪初晴的石径上有着叵测的冰滑。周阳鼓起勇气落下左臂,从身后迅速的环绕过去,搂住了陆无忧的腰身。
陆无忧整个身子明显的往上窜了窜,却没有长久的停下前行的步伐……
走着走着周阳胆子更大了起来,掌心开始用力,让棉衣包裹下纤瘦的身躯更紧密的靠拢过来。
“路滑,走稳一点。”
“嗯。”
陆无忧应了一声。
身体靠近了,语言上的互动却反比的贫瘠了下去。周阳都开始感慨自己的突然生涩了。
“这个角度看你,真的好美。”
周阳低头,骚情了一句。
“不许再得寸进尺了呀。”
陆无忧低头,警告了一句。
到了车子跟前,周阳手掌这才留恋的松开。
车子出了停车场,拐个弯就上了正道,隆冬已至,时值戌亥。人迹罕至的光景,却突然的有一对年轻男女打闹着在灯柱不远处追逐着穿越马路。
好在周阳警惕性足够高的紧急踩了刹车,有点后怕的眼望着两人嬉笑渐远。
就突然那么一瞬间的,恰好同样的路段上,不同岁月中的两对身影,穿越时空的重合了……
“是不是吓着你了?要不然咱们靠边你先缓缓。……我去给你买瓶水。”
陆无忧担心的问。
“没事儿,……,哎!现在的年轻娃,唯我独尊的过马路,都不带眼睛!”
周阳吐槽一句后,右脚刹车换油门……
周阳回家了,后来啥都没发生,平平安安的把陆无忧送到楼下而已。
整个晚上,周阳的内心都是不平静的。简单压制下内心的甜蜜后,纷扰心绪的其实大部分时间是唐瑶长话短说的那个“插曲”。
高震的做法虽然算不上背后捅刀子,但最起码有着周阳前头砌墙,有人背后撬砖的恶劣后果。也不是说你同样的生意朋友就不能做,周阳自己也从来没有自不量力的认为凭自己的能耐就把秦州城这一片的生意全都垄断了。
整个事情中对方的“不敞亮”行径才是周阳长久郁结,无法释怀的。
人都会经历成长,人也都会适应成长的变化着,日趋向上或者面目全非。
喝完醪糟的那天晚上,杨涵应该是有话要给自己说的吧?结果被周阳自己好心的堵回了。如果再往前去想想,杨涵把自己喝成那个样子,似乎也不仅仅是孔琳娜酒量更胜一筹的原因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