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怎么不说。”方宇急声问道。
“这,这点小伤算,算得了什么,养几天就能好。”四季逞强回道。
“好吧,受伤的人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方宇见其伤口巨大,不忍再与其呛声。
四季轻声笑道:“是不是就爱抱着姐姐我啊,小和尚你这心境还要提升啊。”
方宇根本没答理四季调侃,伸手就要将四季打横放在自己双腿上,防止她直接趴到地上伤后再着凉。
可他动作刚刚做了一半,四季就小声制止。
“将我抱的离人远些,你刚问我的事,我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方宇闻言点点头,环住四季起身几个跃纵就跳到洞窟上层,远离众人在靠近顶部走道处席地坐了下来。
接着将四季身体平放,让其趴到自己双腿上。
四季扭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哼唧了几声,这才缓缓开口。
“小和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感觉,我自从遇到你,就感觉似曾相识,忍不住亲近。”
大小姐,我还真没有,拜托您赶紧说正题,别讲这些有的没的。
但他显然也不会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
听到方宇肯定,四季声音立时欢快许多。
“我自幼生于火神星,在富家这种千年世家中,女子地位其实是不高的,从生下来就注定是联姻的物品,我八岁时家中长辈与东胜公府定婚,未婚夫就是咱们在千机境中遇到的赵乾。
富家自订婚起就天天让我学什么琴棋书画,辅助学些锻体引气的基础功法,到了十八岁就嫁出去,也不用去什么护界城,可他们万万想不到本小姐天生神功在身,我就晚上练功,白天硬着头皮学那些琴棋书画,但是我那时终归是年纪太小,身体吃不住,就这样坚持了不到半年,就病倒了。
我那时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就想着要是有个人能代替我学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就好了。”
说到这,四季嘿嘿笑了两声:“我天天想,夜夜想,还真就在意识中生出了一个类似智能程序的东西,它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四季小姐,别乐了,你特么这就是精神分裂啊。
方宇听到此忍不住心中吐槽,但看四季说的开心,他也不好出言扫兴。
“可是吧,这事有利也有弊,初时这个程序很听话,可随着年深日久,它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多,就越发不听使唤,我记得十一二岁的时候,这个东西将我压制的每天只能出来四五个小时,不过本小姐是谁啊,我就抓紧修炼‘不死印法’,到了十八岁,我功法初成,这个东西就再也奈何不得我了。”
方宇听她说的得意,心中也不由有些好笑,脑海中好似也见到了当年四季背地里埋头苦练的样子,口中恭维道:“四季果然是四季。”
四季闻听果然很是受用,得意道:“那是自然,好了,别打岔,听我说完。”
方宇应声坐正,继续往下听四季讲述。
“十八岁时,我眼看就要被送到元星与东胜公府世子赵乾完婚,这我哪里能同意,不过我也知道拧不过富家,就通过富家的关系搞了一套身份,也就是四季名字的由来,然后我就溜出了富家,先去了木神星护界城,但富家势力太大,我在护界城待了没两年,就被逮住了。
被抓回家中,我自是宁死不从,富家见此,也只能先暂缓婚事,我对富家自小也没什么感情,被关在家中跑不出去,闷的要死,就将脑中的东西放了出来,没想到还让它混成了明星。
我趁着出去巡演的机会,逃过多次,但每次时间不久就被抓了回去,后来富家看管的越来越严,我没办法,只能先忍着了,这次到了元星开演唱会,因为是到了赵家的地盘,所以看管比以往松了许多,我就趁机跑了出来,然后就遇到了你。”
说到这,四季支起身体看着方宇道:“就是这么个情况,公平起见,小和尚你也得说说你自己吧。”
“喂,小和尚,小和尚的没完了是吧,刚才你这么叫,我就没说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啊。”
四季俏皮笑笑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方宇。
方宇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手抚头顶一层短短发茬,回道:“我这十八年没什么好说的,与其他平民没什么区别,就连身世还是最近才知道,具体是不是真的还有待查证。”
他的话引起了四季的兴趣:“哦?说来听听。”
方宇耸耸肩,九分真一分假的将身世和遭遇讲了出来,其中三生石的事情他自是隐下没提。
他讲的平平淡淡,四季却听的津津有味,在方宇腿上双手撑着脸颊,仰头静静凝听,待方宇讲完,才点头道:“我说你怎么非要杀那个朱海平,原本是这么回事,该杀,我要是早知道原委,绝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痛快死了。”
方宇没接话头,转而问道:“那我以后是叫你四季还是叫你富千星?”
“当然是四季,我自小在火神星长大,常年都是一个温度,这也是我给自己取名四季的原因,我就是想逛遍大千世界,领略下万界风景。”
“好,那咱们就一起去闯闯。”
他是说者无心,而四季却是听者有意,待方宇说完,四季望着他轻声道:“那你要说话算话,说要陪我,就要陪到底。”
“那是自然,我辈男儿,又岂能任由山海界屠戮人族,而咱们只能躲起来苟且偷生。”
方宇说完看着四季神情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他也没多想,转而问道:“四季,我还有个问题,如果像上次一样,你昏过去,富千星跑了出来,我该怎么办。”
“好办啊,不用怜香惜玉,打昏带走。”
她边说边举起手做手刀斜斩之势,可动作刚做到半途,口中就哎呦一声,身体支撑不住,又趴在了方宇腿上。
方宇赶忙撩开外套,借着下方灯火传来的些微亮光看了看伤口,见又有血丝冒出,他无奈在四季头上轻拍一下。
“老实待着,还叫我小和尚,我看你倒是应该被送到尼姑庵去修心养性。”
“好啊,一个尼姑,一个和尚,正好成一对。”
她话一出口,就已觉得不对,但想收回,却为时已晚。
她也不敢抬头去看方宇,只得如死鱼般将头一埋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