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冰冰实在太过于伤心,被李雨柔扶着回家了。我们的人本想留在这里的,但是我、于扬、胡鼎他们几个都没同意,让他们都回学校上课去。
我们不是田少,整天被一群人围着,像个土皇帝似的,反而不适应。尽管我们这么要求了,还有有几个弟兄留了下来,都不是外人,是刘静波、小五、豆豆。
也是苦了小五和豆豆,刚刚把田少照顾出了院,这次又摊上了我们六个。
不过也好,反正这四个人都不怎么学了,回不回学校没什么区别,有他们在这里陪我们唠嗑,也挺不错的。
开始的两天,所有人都不怎说话,因为黄若珊的离去,每个人心里都有些阴翳。尤其是我,黄若珊对我来说,也早已超过了一般的朋友关系。每每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想起她离去的场景,我的心都会感觉到疼。
这种感觉,唯有李雨柔每天放学来陪我时,才会有所减轻。也因此,李雨柔后来的几天甚至开始跷课,半天半天的来陪我。李雨柔不傻,她也看出来,我是因为黄若珊而伤心,所以她不再提及黄若珊的事儿,每天和我聊的都是学校里的小事儿,似乎是刻意避开我心中的伤口。
其实,我有几件事儿一直想不通。首先是黄若珊为什么会知道吕叔是我找来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儿被黄若珊知道,她不愿意太亏欠我们,才听了王源的话,去了市里的。
第二,就是为什么黄若珊一直在强调,她已经走不了了。我们一群人见到黄若珊的那一刻起,她就奇怪的很,似乎是和晨光酒吧之间有了什么,让她不能走,或者是不敢走。
第三,就是黄若珊胳膊上的针孔,还有发现那针孔时,黄若珊的表情。
第四,黄若珊只是刚刚去晨光酒吧一天,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受到辉腾里面那个神秘人物的器重,有资格上他的车。
第五,明明黄若珊一直不愿意离开,而最后,她却说让我去成长,然后接她走……
每次想到这些问题,我都头疼的要命。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已经不怎么疼了,而胡鼎他们,早就已经出院了。他们本想陪我呆一段时间,熬到我出院,我没同意,让他们都回去了。
我心情确实不怎么好,除了李雨柔,还不太愿意和别人说话。而且,我真的想要安静几天,让自己好好接受黄若珊已经走了的事实。
上午的时候,李雨柔直接来医院陪着我,下午的时候也走了。如此一来,我身边就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很安静。
我把自己藏被子里,开始掉眼泪。最近的心情实在太压抑了,压抑地我难受,似乎只有哭,才能释放这个压抑的感觉。或许,等我哪天泪都流光了,对于黄若珊,就会释然了吧。
我在被子里哭了好久,终于感觉好一些了,就从里面伸出了头。顿时,我闻到了一股烟味。
有人来了!
我一下子爬了起来,一看,王峰乐呵呵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叼着烟,看着我。
“峰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脸一下子红了。不用说也知道,刚刚躲在被子里哭的事儿,肯定被他知道了。
果然,王峰笑道:“就是刚刚你哭到一半的时候。”
我不敢说话了。
王峰笑笑,给了我根烟:“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吧,能不能抽?”
我接过去:“当然能抽!就医院事儿多,瞎管,不然,我早就出院了,更何况抽烟!”
王峰把打火机扔给我,看着我点了烟,然后要回了打火机:“没事儿,哭就哭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些说真男人不会哭的,都是傻逼!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哭吗?小志,你觉得我像男人吗?”
我非常肯定的点点头。统一汽车站,成为那一带的传奇;带人扫虎爷场子;单枪匹马挡住王强和几十个混混……如果王峰不算男人,那世界上估计就没人算是男人了。
王峰抽了口烟,说:“就算是我,我也哭过,还不止一次。难受嘛,就得哭出来,把身子都憋坏了,又何必呢?只要不是哭给敌人看,那就还是一个男人!”
说完,王峰还摸了摸我的头。
我点点头,强笑道:“谢谢你了,峰哥……”
王峰说:“没事儿,就是看你那么消极,来开导开导你。我知道,黄若珊走了,你伤心。我也看得出来,那丫头对你挺重要的。不过,万事朝前看,对不?黄若珊只是离开了,不是死了。如果有一天,你站在社会的顶端,手眼通天,她去哪里,你找不到?”
我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对啊,黄若珊不是也说过,等以后,我成长了,再去接她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那晚的一个细节,顿时皱紧了眉头,抬起头看着王峰:“峰哥,你知道虎王吗?”
王峰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我见王峰没说话,又说道:“我经常从你口中听到这个人,是隔壁X县的人?能不能把他的事情告诉我?”
“真的要听?”王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重重点了点头。
“行吧。”王峰把烟掐了,抱着膀子,“虽然现在和你说虎王,早了点,不过让你了解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你知道咱们F县旁边的X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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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虎王就是那混的,土生土长的X县人,很有实力,现在已经统一了X县,是那里名副其实的扛把子。他本来是混黑的,现在也在洗白自己,而且洗的很成功,比什么虎爷强多了,连王动、蓝天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
我突然插嘴道:“那和你比呢峰哥。”
王峰笑着摇摇头:“我已经不混了,说这个没有意义。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事儿。那就是,虎王和你家有点渊源,不论是王忠义,还是你父亲,都和虎王打过交道。其中,还有一些陈年旧事,现在不适合告诉你,以后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总之,他是你的仇人,彻头彻尾的仇人,在他面前,千万不要说自己认识王忠义,更不要说自己是魏良的儿子,知道了吗?”
我愣了。王峰说的东西,我听得一团乱麻,捋也捋不清楚。虎王为什么会和我家扯上关系,明明我们都不在一个县城,他怎么会是我的仇人?
我之所以问王峰虎王的情况,只是因为那晚黄若珊上那辆辉腾之前,在我手心写下了两个字——“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