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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拿的这块海绵一样的东西,就是张大军教授送的那个毒气探测器,它主要是由一块吸附力极强的活『性』炭构成,你们也去没太注意,当咱们观察那个宅子时,这个毒气探测器突然发出了蜂鸣声,但也许声音太小,大家都没太注意,可我却听到了,所以我才立即护着王教授,让大家赶快撤离。并且,我还立即想到,那个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毒气呢?是不是有人针对我们,而特意放出来的?所以,我才显得特别慌张。”
“如果是毒气,我们怎么没症状呢?会不会是这个毒气探测器发生故障了呢?”王教授有些怀疑的问。
“嗯,有你说的这种可能,但对于毒气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小心点好,所以我才赶快撤离”,说着,我王同又指了指那个毒气检测器吸附的、如柳絮一样的东西说,“看,这东西也很怪,我们在空气中并没有看到这种东西,但不知道怎么会吸附在上面。”
要是张大军教授在这里就好了,那样,我们就能向他当面请教这是怎么回事,可惜他已经回省城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王教授略一沉『吟』:“嗯,我想应该立即通知郑旭,她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在毒物方面,应该比我们了解要多一些;还有,如果那里真有毒气的话,对于那里的居民,当然也是很大的威胁,而且,如果真有毒气的话,肯定会蔓延到小城的其他地方。”
大家都觉得王教授这样的处理方式最恰当,于是,王教授拿出手机,给郑旭打了个电话,并说了一下大概情况,而电话打完不到十分钟,郑旭和吴警官就开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赶到,随行而来的,还有两个带着防毒面具的消防员。
郑旭显得很焦急,她又稍微问了一下大概情况后,马上让王同把那个毒气检测器给她,然后他们开着摩托车疾驰而去,既然没让我们参与,大家只能坐在长椅上等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就听胡梦忽然指着远方说:“看,那不是郑旭吗?”
我们连忙扭头看过去,果然,只见郑旭一个人向我们走过来,等她慢慢走近后,从她轻松的表情上,我们就大概能判定,情况应该不严重。
等郑旭来到我们面前时,她向我们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并把那个毒气检测器递给了王同,然后用她一贯和缓而平静的语气说:“我们刚才带着两个消防战士,用专业的仪器,还有你这个毒气检测器,都没发现有任何毒气,我们还走访了附近的几家,他们也没感到任何异常,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但我想过来听一下详细的情况,并且有件事,还想和你们聊聊”。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才安心了很多,但听她说有件事要和我们聊,这又让我们很好奇。
不知为什么,郑旭一来,让我心里顿时有了安全感,虽然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四五岁,但我还从没见过一个女人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
在我们说话之前,郑旭又笑了一下,对王教授说:“当然,因为你们的任务特殊,如果有什么不便告诉我的,你们也不用为难,我完全理解。”
王教授也微笑着点点头,但没再说任何套话,而是直接讲起来那个毒气检测器的由来,还有我们在那里遇到的情况。但关于别的秘密,比如我们去那里的目的之类,王教授则只字未提。
郑旭非常专注地听着。
等听王教授讲完后,郑旭问了一个让我们很感意外的问题:“这几天内发生的事情,你们都还记得吗?大家先回忆一下试试,比如说,在你们去那里之前,咱们谈的那些事情,大家是否还能回忆起来?”
听郑旭这么一说,大家都一愣,觉得太莫名其妙了,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当然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刚才和她的谈话,就更不可能忘记了,于是,大家就七嘴八舌地把刚才的谈话内容,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郑旭好像松了口气,这才点点头,缓缓地说:“在二战期间,德国曾发明了一种神秘的毒气,这种毒气有几种很诡异的特『性』,其中最诡异的特『性』之一,就是它的定向『性』。什么叫定向『性』呢?
我们知道,任何气体都有 ‘扩散『性』’——就是把气体注入到一个空间里后,它就会迅速扩散到整个空间。但这种能够定向的气体,却非常不可思议——它能沿着一定路线发『射』到特定区域,而不会向别处扩散、弥漫,就像是激光那样,基本不发生扩散。
比如,有人向我发『射』这种气体,那么我就会吸入这种气体,而离我仅有一米的人,则也许完全没事,因为这种气体不会扩散,他虽然离我仅一米,却完全不会吸到。这样的定向功能,是不是很奇妙?
这种气体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特『性』,就是能影响人的近期记忆,也就是说,当人吸入这种气体后,人对近几天经历事情的记忆,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虽然说不是完全忘记,但基本上就会记不起来了。
另外一个重要的特『性』,就是无『色』无味,与前两个特『性』相比,这个特『性』相对比较普通,但在实战中,却非常重要,因为使用起来,就很难被发现、或被探测到。
这种毒气的破坏力,并不是直接的杀伤作用,而是破坏和扰『乱』对近期经历事件的记忆能力,从而使对方部队的指挥发生紊『乱』,德军曾小规模使用过这种毒气,用其来攻击了盟军的一个指挥部,并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那个指挥部的核心指挥员们,吸入这种气体后,竟把近几天的作战计划,几乎全都忘记了,这当然会导致上万的盟军士兵指挥失灵,让德军以微小代价,几乎全歼这些盟军。
幸亏那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德军已经没机会大规模生产这种毒气,可德军战败后,这种毒气的制造方法,也成了一个秘。虽然有很多一流的科学家,利用各种方法,试图复制这种怪异的毒气,但却没一个成功的,据说他们连这种气体的组成,都没分析出来。但德军还残留下一些这种毒气,被美英两国瓜分后,秘密储存起来,成了无比绝密研究项目。
我为什么知道这种气体呢?
说起来也很偶然,是日本一个神秘的组织,出价一亿美元,策反了美国一个参与这种气体研究的科学家,从那个科学家手中,购买了这种气体样品,而我的导师作为侦办专家,参与了这个案件的侦破,最后终于把这个案件搞清楚了。
本来这个案件被美国列为绝密,但没想到的是,却有人把这件事情爆料给了美国的一家报纸,于是,这件事就泄『露』了,并且关于那种毒气的特『性』,也都被详细报道了出来。
后来,我们的导师也开始在教学中,也开始讲他亲身经历的这个案子,把其中的一些侦办手段告诉了我们。因为他在这个案件的侦破中,用到了很多刑侦学上的经典方法,这也成了他教学中的一个重要案例。
但我却对这种毒气本身很感兴趣,还做了一些研究,后来慢慢了解到,这种气体非常怪异,即使用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检测仪器,仍然无法检测出它的成分究竟是什么,更不用说它的制造方法了,但它却又一个很重要的特『性』,就是会被活『性』炭吸附,并凝结成成柳絮状的白『色』物质。”
郑旭最后这句话,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一下子就指出,我们刚才真的被毒气袭击了,并且袭击我们的气体,极可能就是郑旭讲的这种极度诡异的气体。
不知为什么,王教授听郑旭讲的过程中,显得非常激动,几次都想『插』话,但好像都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