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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聊了一会后,我才感到一种排山倒海般的疲惫感,郑旭、和秦晴也是哈欠连连,不知什么时候,我就坐着睡着了。
当我被一阵汽车喇叭声惊醒时,才发现自己正靠在郑旭的肩头,便有点尴尬地连忙坐直了身子。
“睡醒了?我也睡了一会,实在是太累了”,郑旭轻声对我说着,我还是第一次感觉郑旭说话这么温柔,平时她都是那么冷静、果决、而又镇定,而这种偶尔一见的温柔,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旁边的秦晴也醒了,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用手把长发拢起来,在脑后绑了个马尾,『露』出头颈部优美而又『性』感的线条,穿着牛仔裤的长腿在『逼』仄的驾驶室里,努力的舒展了一下。
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太阳也升起来了,我们这才发现,车终于进城了。
这座所谓的小城,更像是一座小镇,没有高楼大厦,街道也不特别宽阔,大多数的建筑都是些青砖建的、高大的瓦房,古朴而又有种特殊的韵味。
“这算是什么城市啊,太小了吧,一般的小县城都比这里大,连三层楼都没有,人也这么少啊,不过倒是挺安静的”,我忍不住嘟囔着说。
“嗯,这里和其他城市当然不能比,但这已经是我们这一带最大、也最繁华的地方了,方圆几百里内、村民的日用品,大都是从这里买。”司机耐心地给我们解释着。
很快货车就到了目的地,我们也下车了,不过这个司机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如果没有他,我们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走到这里。
告别了司机后,我们按着王教授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宾馆。
那个宾馆很特别,与我们以往住过的都不一样,好像是一座很大的宅子改建而成。那座宅子有几十间房子,院子很大,分为前、中、后三部分,里面还有些亭子,假山,甚至还有一个湖。
很像是过去富商修建的私人庭院。
我们三个人开了两个房间——秦晴和郑旭他们俩一间,而我自己一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单独住,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我们的房间,位于这所宅子的最后面。在这所宅子里住的人并不多,并且都集中在前院和中院,所以宾馆显得很安静,而整个后院,好像只有我们三个人住。
这也是我们最 “漫无目的”的一次行动,因为王教授只是让我们来这里,至于来这里做什么,他却只字未提,因此我们也不知道来这里该怎么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
当我们开好房间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觉,看到床时,我才觉得自己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整整一天一夜的艰苦奔波,好像已经耗尽了我身体的所有能量。
我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好像头一沾枕头,就立即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时,外面已经是暮『色』苍茫了,但浑身依旧浑身酸疼瘫软,一动也不想动,便慵懒地躺在床上,在暗淡的光线中,这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摆设。我
这才发现,屋里的摆设也很古朴。
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连我住的床,都是那种很传统的样式,很宽敞,只是这种老式房子的光线很暗。过了好大一会,等外面全黑了,我才觉得身上的那种酸软感渐渐褪去。
我穿好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股凉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精神为之一振,刚要敲郑旭和秦晴房间的的门时,忽然,在黑暗中,我听到几个人边说话、边往这边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只有有一点动静,就能清晰的听到,但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太大,所以具体说的是什么,我倒没有听清楚,我想应该也是来这里住的客人。
我回头看了看,只见在微弱的手电亮光下,隐约看到一个宾馆的工作人员,带着三个人从前面的院子走了过来,好像是两女一男。
当我正在发愣时,他们越走越近,在离我们十米左右的几间房子里停了下来,这时,我突然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浑身一抖——因为我听到那几个人说的好像是日语!
难道这三个人是日本人?
自始至终,在我们调查的过程中——从那个小县城,到那片神秘的森林中——都有日本人的身影,而王教授又突然莫名其妙地让我们来这个宾馆住,但这里又出现了几个日本人,这难道仅仅是巧合?
可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不是巧合,此时此地,这三个日本人的出现,隐隐约约,好像藏着什么玄机。
这个院子里没有一盏灯,因此当那三个人进屋、而那个服务员拿着手电离开后,院子里又是一片黑暗了。
我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还没等我敲门,门忽然轻轻开了个缝,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开门的是秦晴,就听秦晴低声对我说了句:“进来吧。”
我连忙闪身进屋,发现郑旭正站在窗边往外看着,不用说,刚才来的那三个人,她和秦晴也都应该看到了。
“那三个人说日语,应该是日本人”,刚一进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郑旭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坐下,这时,她把那盏本来就很昏暗的电灯熄灭了,屋里顿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中,我听到郑旭深深地吸了口气,顿了一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三个日本人,应该是从那个森林中出来的。”
听郑旭这么说,我和秦晴都吃了一惊,不知道郑旭怎么做出如此笃定的判断。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难道你在森林中看见过这三个人吗?我刚才稍微看了一下,那是一男两女,而我们之前在森林里见到的那几个日本人中,好像没这三个人,并且从刚才的情景看,他们应该是刚住进来的。”
我不解地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从他们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他们走路时,右臂不动,只有左臂微微摆动,并且三个人走路时都是这种姿势……”
“单单凭这种姿势,就判定那三个人是从森林中来的?这也太荒谬了吧”,没等郑旭说完,我就忍不住『插』话说。
而郑旭并没急着反驳,只是静静地等我说完,才耐心地解释说:“其实你们可能没注意到,我们走路时,现在也是这种姿势。在我们到达基地的第二天,我就观察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发现我们走路的姿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很小,如果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虽然在黑暗中我看不到秦晴的表情,但我想她和我一样,听到郑旭的这番话后,肯定也是一脸惊愕与难以置信,我没再说什么,而是站起来,在黑暗中试着走了走,在走的时候,我试着微微地摆动右臂,但让我自己都吃惊的是,当我微微摆动右臂时,就会不自觉的停下来;而一旦走起来,右臂又情不自禁地静止在身体的右侧。
我竟然做不到一边走、一边右臂微微摆动,而摆动的只有左臂!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