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记载过这种石像?那你说说看,我看看是否和我们当地的传说一样?”听完王教授的话后,朱大爷吃了一惊,连忙抬起头来问道。
但还没等王教授接着往下讲,就听胡梦说道:“在秦朝时,这里并不属于秦朝的疆域,而是被匈奴占领,既然如此,这里怎么忽然出现秦人墓『穴』呢?”,胡梦这么一提醒,我们都猛然想起来,她说的没错,在秦朝时期,这里并不属于秦朝的疆域,这对于我们考古工作来说,应该算是个常识『性』的问题,可能是因为遇到的事情太惊悚、太怪异,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虽然不是秦朝的疆域,但有秦人的墓葬也并不奇怪,因为在那个时候,有很多来往西域的秦朝商人,他们人脉很广,有的甚至选择定居在这里,死了之后,自然也就葬在这里了,不过因为资料太少,还不能判定墓主的身份,但我估计,应该是个商人”,秦晴补充道。
王教授点点头:“对,是有这种情况,那时确实有些秦朝的商人,往来于秦国和西域之间,但这个墓的墓主,并不是商人,而是一个石匠。”
“一个石匠?”我吃了一惊。
“对,一个石匠,而且是一个很神秘的石匠。在中原地区,秦朝出土的一个石碑上,曾经详细地记载了这个石匠。
那个石碑上说,这个石匠叫做王万,生在巴蜀之地,在八岁时,就能用石头雕刻出栩栩如生的兽类和人,而且他这是无师自通,王万痴『迷』于石头雕刻,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嗜好,既不贪恋美食美『色』,对赚钱也没兴趣,更不贪图任何的世俗享受,而且他极少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每天从早到晚,就是埋头雕刻石头,好像只为雕刻石头而生。
因为他石雕技术高超,所以他雕刻的石像都很好卖,因此王万赚了不少钱,但他视金钱如粪土,把金钱分给了兄弟姐妹,以及生活比较艰难的人,算是乐善好施的人。
王万有五个哥哥,三个姐姐,但都很正常,没有一个像是王万这样古怪的。
王万雕刻的石像,除了惟妙惟肖外,还有一个很奇妙的功效、或者说功能等微风吹过时,还能发出一种特别的啸叫声,那种声音,好像是人微微地在吹口哨,似有似无,余音渺渺。
每当这种声音响起,人就会通体舒泰,气定神安,焦躁忧虑,全都会烟消云散,如高僧入定,人世间的烦恼,顷刻之间,烟消云散,王万称这种声音为天箫,意思就是天地之气在吹箫。
而他雕刻的石像,就能让这种天地之气显现出来,泽被人间,家门口如果摆上王万雕刻的狮子,家里的人都不会得恶疾,身上固有的病痛也会得到极大的缓解,甚至完全消失,即使家中有老人走到生命尽头,也会终其天年,在睡梦中安详离世,不遭受任何痛苦、恐惧等。
因此,王万的石头雕像是千金难求,但王万却有一个怪癖每年都只卖出五件石头雕像,其他的都会砸毁,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即使有人问其原因,他只是摇头不语。
王万在九十二岁那年,哥哥姐姐全都去世了,甚至好几个侄子也都离世,但他看起来却仍然很年轻,好像只有五十岁左右,但他在如此高龄时,却突然去了西域,在西域又生活了几十年后,他就死在了那里。
奇怪的是,他在西域生活的几十年里,王万为自己雕刻了很多特殊的石像,并且这些雕像的风格,和他以前的那些石头雕风格很不一样,而且也从不卖这些石头雕像,他说他雕的这些雕像,是为他死后守墓用的,也就是说,这些石像是他死后的守护者。
王万说,他在死去的几千年后,如果没人毁坏他的尸体,他就能在几千年后复活。而那块石碑上记载的他的墓地,大概就在这一带。对于石碑上记载的内容,人们都会觉得荒诞不经,谁也不相信这些事情真实发生过,而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忽然想到的这个诡异的记载。
在秦朝时,这里应该还不是一片荒漠戈壁,而是一片树林,只是后来的气候变迁,使这里的树木大量死亡,水土也发生流失,后来就变成荒滩戈壁。”
“那几个勘探队员拍摄石像的照片,能让我们看一下吗?如果那些石像上有文字,我们也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等王教授讲完这些后,我连忙问旁边的晁天恒。
但赵天恒却一脸失落地摇了摇头:“唉,说起来够遗憾的,这批照片移交给相关的考古部门后,很快就就不知所踪,据说是被人盗窃了,连备份都没留下,而照片石像上的那些文字,也是几个考古人员最初看过,有些印象,才判定那些石像是一个秦代古墓的,而且是用小篆写的,但照片上更多的信息,还没来得及深入挖掘,照片就丢失了,要是有的话,肯定会给你们几位看的”,晁天恒摇摇头,一脸惋惜和遗憾地说道。
“据你提供的信息,这些石像白天是不会攻击人的,只是会在半夜到天亮这段时间内,才会伤害人,而你们来这里后,在白天的时候,应该看过那些石像,并且还应该拍了些照片,既然那些照片丢失了,那看你们现在拍的照片不一样吗?”一直没说话的郑旭忽然问道,还是她思维缜密、敏捷,晁天恒话音刚落,她就想到了这一点。
但晁天恒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你说的没错,我们在白天的时候,确实调查过那些石像,并且也给那些石像上拍过照,但据那几个勘探队员、以及看过照片的考古队员说,我们白天看到的、并且拍下来照片的石像,和他们见过的那些石像,根本不一样,而且我们拍下来的那些石像,没有一个上面有文字,难道那些石头雕刻而成的野兽有好几批?而我们见到的这些,和考察队员见到的不是同一批?
我们每天白天都会出过去观察那些石头兽类,但惊奇地发现,那些石头雕刻而成的兽类,无论是位置、还是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总而言之,这些石头兽类实在是太神秘莫测了。”
郑旭认真听完晁天恒的解释后,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问朱大爷:“朱大爷,关于那些石像,你们当地流传着些什么样的传说呢?和王教授说的那些,有什么类似之处吗?”
朱大爷坐在旁边,握着他那根旱烟杆,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听我们讨论着,虽然烟锅子里没装烟,但仍然习惯似的不时嘬上几口,听郑旭问他,他这才下意识地磕了磕烟袋锅子,抬头看了看我们,轻轻地摇了摇头说:
“我们这里的关于那些石头雕像的传说,就更怪了,和你们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们当地人都称这个荒漠为鬼门关,为什么叫鬼门关呢?因为听老被人讲,这个荒漠的阴气很盛,在荒漠边缘的村庄上,夜半时分,总能听到从荒漠里传出来的人的哭喊声,那声音好像叫魂一样,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人们都说,那是荒漠里的鬼魂出来活动了。
更加奇怪的是,荒漠周围一带的村民们,都经常做奇怪的梦就是梦见自己已经死去的亲人,正在这个茫茫的荒漠上游『荡』着而且一个月里,大概都会做一两次这样的梦。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一带的村民,每个人都会做这样的梦,无一例外,因此,我们当地的村民祭祀已经去世的亲人时,不但会在亲人的坟上烧纸,还会在荒漠的边上烧纸,并向着荒漠磕头跪拜,我们都觉得,那些逝者的灵魂,都在荒漠上,这个荒漠才是所有逝者最后的归宿。
就说我吧,我爷爷去世时,我才八岁,但从那之后,我就经常梦到我爷爷,在梦中,他总是在这个荒漠里,我就站在他旁边,那种梦很『逼』真,就像是真的一样,我们爷俩说话,聊天,就像是他活着时一样,而且在梦中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因此,虽然我爷爷去世的很早,但我却觉得他一直都还活着,而且就生活在这个荒漠上。一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要结婚的前一天夜里,我又梦到了我爷爷。
在梦中,我爷爷非常高兴,因为他说他终于等到自己的孙子结婚了,这样一来,他马上就会有重孙子了,这是他几十年来,最高兴的事情,为此,他要送我一个礼物,就是一对金戒指。
那是我太爷爷留给他结婚用的,但他没舍得用,等我父亲结婚时,他和我父亲的关系很不好,爷俩老吵架,所以也没给我的父亲,但没想到我们俩却是隔辈亲,我爷爷从小就很疼我,本来准备当我结婚时,亲手把那对金戒指送给我的,但没想到,他不到六十岁就死了,而且是得急症死的,都没来得及交代后事。
所以只有在梦中告诉我这件事了,并且他在梦里告诉我,那对金戒指,就埋在后院的那棵大树下,而且连离树多远,具体什么位置,都详细地跟我说了。
我醒了后,对这件事将信将疑,就试着在后院的树下,按爷爷梦中说的位置挖了挖,挖了大概半米左右,就看到有个陶罐,我心里狂跳,连忙把那个陶罐拿出来,发现陶罐里,还有个小木盒子,而小木盒子里,果然有两枚金戒指!
在那一瞬间,我猛然意识到,我爷爷的身体虽然死了,但他的灵魂却真的存在,并且真的就在那片荒漠上。
因此,我们这里的人死时,相比较其他地方而言,亲属并没那么悲伤,因为他们都知道,虽然身体死了,但亲人的魂魄,却转移到了荒漠上了,而且我们在梦中,能和他们像在现实中一样说话聊天。
因此,在我们这一带出殡时,几乎听不到哭声,送葬的队伍很平静,可以说,这个荒漠里的怪事,改变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和习惯,而那些石头雕像,就是那些鬼魂的守护者。
我听老辈人说,鬼魂之所以能在荒漠里存在,就是因为荒漠的的阴气足够旺盛,而活人要是经常到荒漠里的话,因为活人的阳气太强了,就会破坏荒漠里的阴气,那样鬼魂就会受到影响。
并且这种阴气,是由荒漠的核心地带发出的,如果有活人闯到了核心地带,并在那里过夜的话,对荒漠里的阴气,破坏『性』就更大了,正是由于这种原因,才有了那些诡异的石头雕像。
只要一有人在那里过夜,那些石头雕像过了午夜时分,就会活过来,而且能攻击活人,使活人也变成他们一样的石头雕像,而活人变成石头雕像后,也会在夜半时分复活,再继续攻击人,如此往复,这样一来,就会蔓延开来,因此,绝对不能在那些石像的旁边过夜,但那些勘探队员不知道的这种情况,才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白白搭上了三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