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迈步过来,沉声询问,“怎么了?”
孟宇凡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王浩拧着眉接过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老公,我终于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了,我想好好陪我爱的男人几天,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希望你不要来打扰!
后边还发来了一张照片,长相清秀的男人满眼柔情的吻着楚一一的唇,嘴角上扬充满挑衅的看着镜头…
“这摆明了不是一一发来的!”王浩还以为孟宇凡信了,发现他赞同的点点头,这才仔细看照片,照片上楚一一双眼紧闭,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一一这是药效还没过吧?”
“她哭了!”孟宇凡狠狠踢开脚下的碎片,阔步走了过去,一把提起客厅地上脸色发白的中年男人的衣领,眼底的愤怒灼伤了他的眼睛。“魏家自以为做的干净,我一时奈何不了他们,你也这样以为的是吗?”
中年男人嘴里塞着毛巾,呜呜了几声,眼神依旧坚毅。
“嗯,真忠心!希望你老婆孩子也能这么坚定!”孟宇凡丢抹布一样把男人摔到地上,咬牙冲坐在沙发上的袁承志问道,“人抓到没有?”
“在他丈母娘家抓到两个小的…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袁承志淡笑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儿。
“不用等了,就地,留一口气就行!”孟宇凡恶狠狠的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再也没有刚才的淡然了,他愤怒的冲着孟宇凡呜呜的喊着,要不是被卸了手脚关节,他早就扑过来了。
“你帮魏家伤天害理,就该知道今天的结局!敢动我老婆,就从你儿女开始,给我老婆陪葬吧!”
“呜呜呜…”中年男人蛆虫般蠕动到孟宇凡脚边,头一下下磕在地板上,几下就出了血,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视死如归。
袁承志给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过去,用力把男人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
“唔…我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还是个孩子!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虽然含糊不清,但中年男人还是急切的说着。
“有一句搪塞,你儿女身上就会多一道疤!”孟宇凡忍着怒火,坐到了沙发上,将发抖的手藏在裤兜里…
他满脑子都是楚一一无助的样子,胸中百爪挠心,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乱,一一还等着他救呢!
中年男人下了下决心,开口说道,“我是去年开始给魏巍开车的,这孩子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像个没脾气的面团,可实际上很偏激,精神状态不好…”
袁承志指尖点了点茶几,打断了男人的话,“你是说他有精神病?猜的还是鉴定过?”
“应该是一直有做精神治疗的,不过是在省里,而且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袁承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了抬手,示意男人继续。
“今天,魏巍让我开车找到一个叫楚天赐的年轻人,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发消息,还告诉他该怎么回。那边回了信息,我就接上魏巍一起去了厂门口。楚天赐打电话哄她姐姐出来,然后上了车,那女孩子好像有些怕魏巍,看到他就想跑,魏巍把一个半死的兔子递给了她,那女孩子好像很喜欢兔子,就勉强留下说把兔子带回家的事儿,楚天赐给了她一瓶下了安眠药的水,那女孩子可能有些紧张,就喝了几口,没一会就晕了…”
“逻辑清晰,条理分明,还有理有据,口才不错,继续!”袁承志挑了挑眉。
“女孩子晕了,魏巍就让楚天赐下车,可楚天赐说魏巍能得手都是他的功劳,要不是他,他姐姐不会喝那瓶水的,所以要求再加五万块钱。魏巍当着他的面把兔子掐死了,然后又扔给他两百块钱,就把他赶下了车。又开了几百米,就碰到了来接他们的车,然后他嘱咐我在小镇多跑几圈再回家,还给我放一周假…”
中年男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冲着孟宇凡磕了一下头,“后边的事儿我真不知道了,主家的事情也不是我该问的。请您放了我儿子女儿,他们还小,真出点什么事儿两边老人都承受不住!”
“嗯,放心吧,我们还没神通广大到刚逮住你就跑到几百公里外逮住他们!”袁承志站起身无所谓的耸耸肩。
“什么?你诈我?”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愤怒,身子也挺直了几分。
“你应该庆幸自己坦白了!”袁承志抬腕看了看表,讥笑着说,“带队去抓你妻儿的是我们王家的少奶奶,也是你绑架的那个女孩儿的妹妹,落到她手里,少根手指就像掉根头发一样正常!”
“少奶奶?打架不要命那个?”
“是呀,关键是,她还未成年,这可是个护身符呀!”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王家少奶奶,在他们这些不太磊落的人眼里可是挺有名的,毕竟是小镇地下王者的接班人,也是多次死里逃生的人。
竟然是她!她还是被绑架那女孩儿的妹妹,这下麻烦了!
“求你们高抬贵手,让她放过我妻儿!”中年男人更加谦卑了,神色凄惨的哀求着。
“浩浩,给小丫头打电话,让她回来吧,没油水了!”袁承志冲王浩摆了摆手。
“哦!”王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给楚丹丹,把袁承志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
“知道了!”楚丹丹随即挂了电话。
袁承志看着王浩一脸茫然的模样,哑然失笑,“浩浩,问问他,谁来接的魏巍!”
“我不知道!”还没等王浩走过来,中年男人就疾声说道。
“唉!我家少奶奶脾气不好,刚让她掉头回来,再通知她回去的话,可就不是一根手指能息怒的了…”袁承志痛心疾首的感叹着,走到墙边一米见方的鱼缸旁,猛然一用力,一条巴掌大的金鱼就被挑了起来。
没错,就是挑了起来。袁承志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牙签,狠狠的扎进金鱼的脊背上,可怜的金鱼此刻正奋力挣扎着,可这个男人一点怜悯都没有。
“一点将功赎罪的自觉都没有,蠢成这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金鱼就重重的摔到了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身体一颤。他当然知道这是警告,可真的说出来,魏家能饶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