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风道:“轻尘,事已至此,何需再藏?”
叶轻尘环顾四周道:“你们是奉命行事,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现在放下兵器,可免一死!”
那些家丁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内力小成的武者而已,竟敢如此狂妄?”
“你能把刘一刀摔翻在地,看你扛不扛得住我们这三十多把刀?”
叶轻尘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上路吧!”
说罢,叶轻尘双手虚抱,掌间顿时生出一个半透明的白色气团来。
那团白气悠然飘出,将柳亦菲等人包裹其中,有如一个半透明的蚕茧。
见此情景,柳家三口惊得目瞪口呆。
就算是化境大师,也无法将内力外化凝结成形。
莫非叶轻尘已经步入天境?或者玄境?
天啦!柳大风不敢再往下想。
他不知道的是,这里临近太岳山,充盈着可供施法之用的灵气。而叶轻尘罩住他们的,乃是一个小型的仙法结界。
黄家的三十余名家丁如见鬼魅,已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这时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位年轻公子,哪里是什么内力小成?这他妈甚至已经不是化境那么简单了!
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逃跑。
叶轻尘双手托起,指缝间道道白气凝成如绣花针大小的小剑。
“刷刷刷!”
那些小剑一齐四散飞出,一众家丁齐声惨叫,武器掉地的声音,人体倒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顷刻间,三十余名家丁已经倒在地上,惨叫连连。身上遍布被小剑射出的血洞,顷刻间便一命呜呼。
看到全过程的人,三十余名家丁已死,目前还活着的,就只有柳大风一家了。
叶轻尘驱散掉法术结界。
柳家三口呆若木鸡,眼前这个人,突然前变得那么陌生。
虽说他们没有机会修炼武道,但武道的境界实力划分却是整个九州大陆人所共知的。
化境大师,内力可灌注柔软之物,化为坚兵利器。
只有天境宗师,才能将内力凝结成实物形态。
刚才叶轻尘内力化剑,飞剑杀人,不是天境是什么?
特别是柳大风,此时内心的波澜,有如翻江倒海。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对叶轻尘的认知节节拔高。
从内力大成,到化境大师,再到天境宗师……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轻尘,你到底还有多少实力隐藏着?”
……
台上的黄伯仁,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他并没有看见叶轻尘是如何出手的,只知道一阵惨叫之后,手下的三十多人已经死光了。
张天师连退数步,从道童手中抢过宝剑。
叶轻尘已经飘然而至,来到身前。
“哼,你敢杀我吗?”张天师一副有恃无恐的自信。
“有何不敢?”
“我的信众遍布天下,整个锦州,谁不知道我张天师的名号?连锦州知府都要给我几分薄面。”
叶轻尘淡淡一笑:“你不过是仗着有点小聪明四处装神弄鬼,招摇撞骗。那些达官贵人也未必信你,不过是借你之手,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就像今天一样,表面说是捉妖,实际上干的却是强抢民女的龌龊勾当!今天,本公子要为民除害!”
被人戳穿,张天师一脸震怒,瞪眼说道:
“就算你武道已入化境,也并非天下无敌,我的信众步及化境的也不在少数,一定会有人替我报仇!
更何况,你杀了我,恐怕小洞坪将永无宁日。就算你保得了自己,你保护得了所有人吗?”
叶轻尘面露狰狞。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于我,那我可不能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说罢,他以手成爪,台上的一块半人宽的木板径直飞到手中。
他腾空而起,将木板插入泥土。
木板入地,仿佛刀入豆腐,径直钻进一丈有余。
“你要干什么?”
张天师已经感觉到这个人并没被他的威胁之词吓到,顿时一脸惊恐,面如土色。
“砰!”
一掌推出,张天师被击飞到半空之中。
刷!
一柄被家丁丢弃在地上的长刀飞起,在空中穿过张天师小腹。
笃!
张天师被长刀钉在了木板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被挂在木板上,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扑,双脚乱蹬……
腹前血流如喷,混和着污秽之物。
两村村民大惊失色,妇女们尖叫连声,连忙捂住了孩子们的眼睛。
叶轻尘道:“刀剑入腹,并不致命,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思考一下你的人生,忏悔你的过错!”
两名道童见师父惨状,吓得瘫倒在地。
叶轻尘沉声道:“你二人为虎作怅,就到地狱去服侍你们的师父吧!”
两名道童急忙跪地求饶道:
“公子饶命,我二人是被他逼迫的。”
“对,对,他说我二人若不服侍他,就要杀光我们全家。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实际上早就不想跟他的。”
这时,村民里有位年老的妇人哀求道:
“他二人还只是个孩子!求叶公子开恩,饶过他们吧!”
立即有人附和道:“他们才十一二岁,还不懂事,一定是受人蒙蔽的!叶公子就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这二名道童并未直接做坏事,若此时痛下杀手,岂不是让村民误以为我叶轻尘是嗜杀之徒了。
他收起掌势,厉声说道:
“今日饶你们不死,你二人各自回家,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二名道童感激万分,不住磕头谢恩。
叶轻尘一转身,见黄伯仁瘫在地上,完全爬不起来。
下半身衣服已经被尿水打湿,地上还流开一大片。
叶轻尘暗想,父子两都一个德行,都喜欢尿裤子?
“叶公子,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
都是这个张天师蛊惑我的。
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杀我,我把家产全给你!”
黄伯仁脸色煞白,抖如筛糠。
叶轻尘笑道:“我杀了你,你的家产一样是我的。”
“轻尘!”柳大风上前道,“不能杀!”
“不能杀呀,求叶公子手下留情,你放过他吧!”王元风也道。
叶轻尘十分无语。
刚才要杀道童之时,这些人求情尚可理解。这黄伯仁为富不仁,坏事做尽,这些人竟然也要为他求情?
“他敢对我未婚妻图谋不轨,我如何能饶他?”
柳大风道:“你杀了他,恐怕整个清泉镇,都将遭受劫难啊!
你能保护我们柳家,你保护得了整个小洞坪,保护得了整个清泉镇吗?”
“他一个地主而已,有这么大的能耐?”叶轻尘好奇地问。
柳大风似有难言之隐,没有回答。
王元风跪在了地上。
见状,小洞坪,刘家囤全体村民,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纷纷为黄伯仁求情。
叶轻尘心想,虽不知道黄伯仁到底有什么背景,但这些人全都求情,其中必有隐情。
我又岂能因为自己泄愤,害了这么多人?
黄伯仁必须死,但不是现在!
那就让他多活几天。
“看在乡亲们的面子上,我饶你不死!大家都起来吧!”
黄伯仁如获大赦,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叶轻尘伸指在他肩膀和背上点了几下。
“我封住了你的几处经脉,每逢初一十五,你要到我家中求取丹药服用。否则,你的体内将如万蚁啃噬,七窍流血暴毙。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黄伯仁面如土色磕头道: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从今日起,刘家囤和小洞坪,永久免除贡赋。
今日之事,立马翻篇,以后我明里暗里,绝对不会找大家任何麻烦。
我黄伯仁,唯叶公子马首是瞻!”
闻言,原本一脸惊恐的村民,脸上终于舒展开来。如今黄伯仁身受死亡威胁,会定期有求于叶轻尘,自然也不敢再为难大家。
而这永久免贡,简直是他们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这意味着大家即将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了。
所有人都一脸感激地看向叶轻尘,有些深受贫穷折磨的村民甚至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