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话音刚落,只听“嘣”地一声巨响,公堂大门被一股劲力冲开。
叶轻尘一袭白衣,自门外的亮光中闪现,飘然而至,轻轻落在公堂中央。
众人一声惊呼,纷纷后退。
叶轻尘扫视四周,淡淡一笑,当看到两名道童时,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胡政清勉强定了定神,一拍惊堂木。
“叶轻尘,公堂之上,不可造次!”
叶轻尘举起双手,亮出手腕的镣铐道:
“这双镣铐,昨晚我一直没舍得取,我要让它时刻提醒我,今日一早要到公堂来报到。
胡老爷,如今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赶紧问,我忙着呢!”
若是平时,有人敢这么嚣张,铁定是要挨二十大板的。但此时,胡政清知道,就算他下令打板子,那些衙役也未必敢动手。
如今之计,只有把他杀人一事做成铁案。这样一来,就算余秋海等人拿他不住,朝廷自然有人出马。
胡政清干咳了两声,沉声问道:“本县问你,七月十四,你在何处?”
七月十四,便是山神庙奠基仪式举行之日。叶轻尘暗笑,你就直接问我杀没杀张天师不就完了,这么拐弯抹角的。
他正要回答,突然听到衙役叫道:“县尉唐大人到!”
唐煜东走到堂上,对胡政清道:“胡大人,今日的案件审理,我想旁听,你没意见吧?”
胡政清道:“我有什么意见?给唐大人看座!”
“不必!”唐煜东一边拒绝,一边看向叶轻尘,对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叶轻尘笑道:“七月十四,七亩坡山神庙奠基仪式,我作为小洞坪村民,岂能不参加?”
“闻名天下的张天师,仪式上遇害,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就是他!”两名道童挺身而出,指着叶轻尘愤怒说道,“就是他杀了祖师爷!我二人亲眼所见。”
唐煜东怒道:“大胆,没有问你们,你们不许多嘴!”
胡政清道:“唐大人,这两名道童既然亲眼所见,不妨让他们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其中一名道童便将那日之事添油加醋讲了一番,只说叶轻尘无端暴起杀人,对张天师等人托辞捉妖要强抢柳亦菲之事却只字未提。
叶轻尘微微一笑:“小朋友,你们可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我?”
“你化成灰我们也认识!”
“你们小小年纪,整天跟着狗屁天师干坏事,难道就从来没有内疚过?”
“胡说,祖师爷一心只为百姓解忧,什么时候干过坏事?”一名道童昂着头,一脸骄傲。
“哼哼,你们还真是两个孩子,两个天真的孩子!”叶轻尘摇了摇头。
“你们祖师爷那么厉害,可有算过你二人的死期是什么时候?”
两名道童面面相觑,不知他什么意思。
“让我来给你们算算吧,目测你们的死期,便是今日!”
话音一落,叶轻尘双手变幻成爪。
两名道童一声惊呼,腾空飞来,脖子被他提在手中,手脚扑腾乱抓。
余秋海,齐青虎和魏京池三人大骇,起身摆开架式,准备一战。
胡政清怒道:“叶轻尘,公堂之上,你敢残杀证人,定将你满门抄斩!”
“叶公子,冷静!”唐煜东也劝道。
叶轻尘道:“没错,张天师是我杀的,昨天我还杀了赵捕头,你们也不必审,我全都认。
当日我发了善心,放了这两个小娃娃,谁知他们丝毫不知悔悟。今日我之所以前来,便是要杀他二人!
谁敢拦我,就跟他们一起死!”
一名道童哼声叫道:“师父,救我们!”
另一名却咬着牙道:“你杀了我们,我们追随祖师爷前往仙天福地,而你将永世遭受诅咒!”
“哈哈哈……”叶轻尘笑道,“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胡说八道!”
叶轻尘正要动手,突然听到外面有阵喧闹。
“轻尘,住手!”是柳大风的声音。
“叶公子!”柳亦菲和王家兄弟也来了?
妈的,再不动手,等会儿他们定然极力阻止。
想毕,他手一用力。
“咔嚓!”
两名道童的脖子已被掐断,翻开白眼,瞬间断了气。
众人傻眼!
小洞坪众人此时才跑到公堂门口,被门口的衙役拦住。
望见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柳亦菲当即扑倒在地。
“还是来晚了!”王元风叹了口气。
余秋海怒道:“大胆狂徒,当真无法无天了!”
他拂尘一甩,闪身上前。
齐青虎和魏京池一齐上前助阵。
叶轻尘道:“你们为虎作怅,今日便是死期!”
唐煜东挡在叶轻尘身前,面对着三人道:
“住手,叶轻尘杀人,国法自有公论,你们只是证人,若敢杀人,一样是死罪!”
“滚开!”
余秋海拂尘一扫,唐煜东身体横飞出去,撞到柱子上,落地时吐出一口鲜血。
此地没有灵气,叶轻尘的实力相当于化境大师。
他身法一闪,绕到三人身后。
以手一引,胡政清身前的毛笔飞到掌中。
横着一甩,那笔间的墨滴飞出。
滴滴墨汁竟化为利器,直穿过那三人的身体。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胸腹处已经多了一排筛子眼,鲜血如喷泉射出。
“化境!他真的是化境!”
余秋海绝望地倒了下去,嘴里喃喃说出最后一句话。
见此情形,堂上的衙役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躲避,门口的衙役则是丢掉廷杖,四散乱逃。
“天啦!完了!”小洞坪众人拥入公堂,看见一地尸体血污,瘫坐在地。
连夜赶来,白跑一趟。
叶轻尘转身望着胡政清。
胡政清面如土色,一脸绝望,身体掉到了椅子下面。
“叶公子,叶公子!”
突然听到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个清澈的女子声音高声呼喊。
伴随着一声嘶鸣,女子飞身下马,直入公堂之中。
“吴阁主?!”叶轻尘惊奇地看着来人。
吴静怡向他行了一礼,低头望着一地尸体,轻声一叹:“公子,切莫再杀人,饶了胡知县吧!”
“这种狗官,饶了他只会为祸一方百姓!”
胡政清跪地颤声求饶道:“叶公子饶命,我以后一定勤政爱民!”
吴静怡又劝道:“叶公子,你杀了他,救不了浪南县的百姓,还会引火上身,于公于私都没有半点好处啊!”
她又转向胡政清问道:“胡知县,叶公子杀了张天师,昨日杀了赵捕头,今日又在公堂之上杀了这么多人,你应如何处置?”
胡政清见此女一脸威仪之色,有点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
吴静怡冷哼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枚金色令牌,走到他身前展示了一下:“你可认得此物?”
胡政清仿佛看到极为不可思议之物,顿时双眼圆瞪,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