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来到湖心亭。
柳亦菲等人皆已经不在,亭中只坐着沁阳长公主萧琴一人。
昨夜,叶轻尘已经从汤文复那里得知了她的身世,知道她是独孤太后唯一的子嗣,与当今皇帝平起平坐的人物。
虽然叶轻尘并不畏惧什么皇权,但入乡随俗,该给的面子,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
他假装一脸惶恐,上前深深行礼道:“草民叶轻尘拜见长公主!”。
“叶公子不必多礼!”
萧琴站起来,缓缓走到他身前,浅笑着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叹。
“你知道了本宫的身份,以后,怕是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坦诚随和了,真是无趣。”
叶轻尘笑道:“公主想要我怎样,我就可以怎样,有什么不可能?”
萧琴指着旁边的座位道:“坐吧!”
叶轻尘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
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曾与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共赴巫山云雨,当时何其恣意酣畅。
那位假公主在床上被玩得死去活来,却又欲罢不能,一边求饶,一边却又主动配合。
看到眼前的真公主,那一幕幕不禁浮上脑海。
假公主那分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的表情,被他搬到眼前的真公主脸上,叶轻尘的嘴角不禁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坏笑。
起初刚见时,公主因长期幽闭,肤色煞白,身形消瘦,敏感而多疑。一别数月,她变得双颊红润,身材略显丰腴,气质也更加威严清冷。
萧琴面无表情地说道:“天下男人,敢这么盯着本宫看的,恐怕只有你叶轻尘一人了!”
叶轻尘恍如梦醒,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对不起,叶某也知道直视公主不敬,但无奈公主美若天仙,叶某眼睛实在不听使唤,便多看了两眼,请公主赐罪!”
“油嘴滑舌!”萧琴冷冷一笑,“这些话去骗骗民间的小姑娘也就罢了,在本宫这儿可不好使。”
叶轻尘淡淡一笑,心想,你就端着吧,只要是女人,无论你地位如何高贵,我叶轻尘都有治你的办法。
不要说你只是长公主了,就算是登基称帝做了女皇,只要到了床上,一样被我骑在胯下为奴。
“不知长公主召见叶某,有何吩咐?”
萧琴道:“叶公子是本宫的恩人,这次恰巧同住在王府之中,岂能不见?”
叶轻尘道:“当初叶某不过是无心之举,救了公主,岂敢当恩人二字?昨夜叶某疗伤之时,幸亏公主前来,退去谢德清的兵马。公主才是叶某的大恩人呢。”
萧琴板着脸道:“说到昨夜之事,本宫正好想问问。叶公子假借王府侍卫统领之名,大闹逍遥居,残杀冯世远,可知是惹了多大的祸来?若不是本宫及时出现,斗胆用太后的名义吓退谢德清,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公主今日召见叶某,实则是为问罪?”
“叶公子要为锦王树立威信,扭转他在世人心中软弱的形象,本宫如何不知?只是这其中牵扯甚多,若是冒然行事,一招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本宫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叶轻尘笑道:“公主觉得,如果昨晚你没来,会怎样?”
“谢德清定会带兵强闯王府,到时你疗伤中断,王府也会威信扫地!”
叶轻尘摇了摇头,傲然而自信地说道:“其实那时本公子伤势已经恢复。只要有人敢硬闯,本公子定会大开杀戒。不论来的是谁,定叫他有来无回!”
“什么?”萧琴惊道,“你……你这样做,逞一时之快,却害了六哥!”
叶轻尘道:“这世间没有绝对的万无一失,就算是躺在床上,也可能被陨石砸死。要谋大利,就要冒大险,若是步步小心,瞻前顾后,往往是贻误时机,悔之不及。本公子的行事原则是,逼话少说,不服就干!”
萧琴微微一愣,转而问道:“叶公子身怀绝技,谢德清的兵马可能不是你的对手。可如果惹恼了朝廷,皇上要治六哥的罪,又当如何应付?
要知道,大乾朝廷中,近年来已经进阶了数百天境宗师,甚至还有几人已经突破玄境。只是朝廷为了韬光养晦,没有将这些公布出来而已。难道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真的可以横扫天下吗?”
叶轻尘笑道:“等真的到了那一天,自然有应对之策。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萧琴叹了口气。
这时,有丫环过来禀报道:“启禀长公主,叶公子,有两位楚国人要见叶公子。”
“公主,那两位楚国朋友是要向我辞别回国的,我过去见见他们,马上就回来!”叶轻尘道。
“叶公子请便!”
叶轻尘没有想到,来锦州城的路上萍水相逢的两个楚国人,当初甚至还有点小摩擦和纠纷,短短几日接触,竟然就成了能在关键时候愿意挺身而出的朋友。
客栈里,为保护柳亦菲和施樱纯,他们对抗冯世远,阻拦官兵。
翠屏山上,要不是汤文复果断出手偷袭日久则黑,恐怕叶轻尘将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锦王府中,他们又与柳亦菲站在一条阵线,阻挡谢德清,为他疗伤争取时间。
汤文复的精明与博学,还有那一手真武化境的出神入化,都令叶轻尘心生佩服。
燕归南年轻气盛,重情重义,英勇果敢,也令叶轻尘刮目相看。
送到王府门口,三人互道珍重,来日方长,相约他日楚国相见。
回到湖心亭,叶轻尘略显惆怅。
萧琴问道:“你对楚国了解吗?”
叶轻尘摇头道:“迄今为止,我只认识这两个楚国人。”
萧琴望向府门的方向道:“那就是不了解了?”
叶轻尘道:“乾楚两国相临,想必也不会有太大差异吧?”
“不,差异很大。”
萧琴站起来,背着后走到栏杆旁边,望向南面的天空,似乎颇为向往。
“楚国民风纯朴,甚至略显剽悍,在我们乾国人嘴里,戏称为南蛮。大多数楚国人性情耿直,喜欢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和阴谋诡计。”
叶轻尘微微点头,颇为认同。
萧琴接着道:“他们国家唯才是用,不拘礼法,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在楚国,女人可以上学,若是学有所成,一样可以做官。甚至连当今的楚国皇帝,也是一位年轻的女帝!”
“女帝?”
叶轻尘微微一惊,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萧琴目光的方向。
他知道,楚国,就在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