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家的男人有一共同点,那就是痴情,只是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赵星辰起身,又向车*行了一个蹲礼,递茶,“娘!请喝茶!”
这一回,面对赵星辰再次不按常理的行为,徐离硕没有阻止,后母和亲母的地位终究是不同的,车*认也好,不认也罢,这都是事实。
车*有心想找赵星辰的麻烦,摆一摆做婆婆的威风,又怕惹得徐离山不高兴,使得在他的眼里更加不如她前妻贤惠,唯有闷闷的“嗯!”了一下,送了一个装着平安符的红包了事。(清清若水:车*呀,你是不是太小气了? 车*撇撇嘴:我没钱,就是不任性,你能把我怎么样? 清清若水:-_-||)
而后,徐离硕又引着赵星辰见过车*的大儿子车大郎和他的媳妇刘氏(刘大夫的侄女)。
“嫂子,你真漂亮,和徐离大哥真真是般配的紧。”大郎媳妇亲密的拉着赵星辰的手,把装着沉甸甸喜钱的荷包塞到赵星辰手心里,她起初看到赵星辰嫁妆的数量,猜测着赵星辰的身价一定不俗,没料到亲眼一见,人比嫁妆更有价值,难怪徐离硕宁可得罪了温公子也要抱得美人归呢,她有直觉,现在跟着赵星辰搞好关系,以后一定会有大大的好处。
“谢谢,弟媳过奖了。”这是赵星辰第一次知道车*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一看她媳妇儿的模样,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恐怕也是和车*不和吧。
在赵星辰回礼时,她暗暗的投给了大朗媳妇一个询问的眼神,大郎媳妇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以后多了一个战斗同盟,赵星辰倒是不孤单了。
再之后认的亲是徐离累一家,他们赵星辰非常熟悉,按礼互相改了称呼,交换了礼物。
赵星辰昨晚初试云 雨,身体本就不适,又忙了一早晨,一圈下来,虽然过程中没有出现大的差错,但是神色难免有些疲惫。
“爹,我们用饭吧!”徐离硕见赵星辰的脸色不太好,以为她是饿了,赶忙提议。
新出炉的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少,围坐在一个大圆桌旁,吃着最平常的饭菜聊着最平时的事,竟让赵星辰觉得难得的温馨。
原来家人之间还可以如此相处,她儿时即使和父母吃上一顿饭,也是食不言寝不语,根本不交流,虽然是少了矛盾,也是少了接触,什么相敬如宾,和相敬如冰差不多。
赵星辰是有洁癖的,不和她不熟悉的人的共餐,不吃她不熟悉的人用过的饭菜,全都在今天彻底打破。她吃的依然不多,却是一个融入徐离家的明显进步。
饭后是新娘祭祖,因为徐离家是从青山村搬来的,所以祖坟不在临邑村,她仅需要祭祀祖先的排位就可以了,待祭完祖,婚礼的程序正式完毕,赵星辰成为了徐离家名正言顺的媳妇。
下午,徐离硕去里正家里把赵星辰的户籍办好,给舞儿也入进了临邑村,从此,哪怕是温岭还在,也不能拿着户籍做出来文章了。
赵星辰在临邑村算是扎下了根,她却和让她扎根的人不知该如何相处,自从昨晚那事以后,徐离硕一共和她说过的话不超过5句。
徐离硕从前能帮着她的地方依然帮着,比如是砍柴,打水之类的家务,可是其他时候,他们两个即使有交集,也多是沉默,她想试着缓和,然而她一个弱女子(你确定?),又怎么好主动去说。
赵星辰别扭,徐离硕何尝不别扭,何敏是个爽朗的性子,且他和她青梅竹马,相处模式自然融洽,但是赵星辰和何敏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他不能拿对待何敏的方式去对她,他也知道沉默不是办法,可是说的少,错的也就少,不进步总比退步要好吧。
再说还有安安这一个小催化剂在,他们两个都能适当的通过安安找台阶下,这可把安安迷惑极了,总觉得她爹和她的新娘亲怪怪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了晚上,别扭的两个人单独相处于一室,鉴于昨晚不尽愉快的初 夜,两个人达到了沉默的平方,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大半个时辰,仿佛是较上了劲,看谁先败下阵来,最后,还是徐离硕最先表态,“今晚,我不碰你!”
“哦!”赵星辰默默的松了一口气,“那我们早一点安置吧。”
“嗯!”徐离硕答完,身体却不动,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星辰如何宽衣解带。
赵星辰的脸微红,努力忽略掉徐离硕的存在,将自己紧紧的包在被窝里,侧耳听着徐离硕的动静。
徐离硕又拿出一条被子,在赵星辰身边躺下,她明明知道徐离硕说话算数,仍是止不住心跳加速,婚姻的确不如她想象中的简单,仅仅是夫妻应该怎样相处这一件事,就值得她思索许久了。
徐离硕努力控制住心神,却阻止不了迷人的女儿香在他周围的空气中游荡。甚至勾的小徐离硕要向着全世界此致敬礼。他多么想去去火,但是昨晚已经抛下了她一次,再来一次,他也怕赵星辰直接不让他进房门,依着她多变的性格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徐离硕躺在*上,回想着记忆里的活色生香,心里痛并快乐着,就在徐离硕浮想联翩到关键时刻时,怀里滚进来了一块柔软,徐离硕俯身一看,正是他睡熟的小妻子。
徐离硕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胳膊,将她守护在自己臂膀内的一片天空,心里前所未有的涌现出一种踏实的感觉,好像血腥的过往不曾存在,心情放松,一阵困意袭来,他随即进入了梦乡,这一次,他的梦里或许有她。
赵星辰天亮后睁开双眼,面前仍不见徐离硕的影子,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赵星辰已经见怪不怪了,打理好自己去厨房准备做早饭。
可还没到厨房,一阵饭菜的香味向她飘来,安安忙碌的小身影在见到赵星辰时灿烂一笑,“漂亮娘亲!你先出去等着,早饭马上就好!”
自从赵星辰把厨房烧过一次后,安安心里产生了阴影,凡是在厨房的时候,有她没赵星辰,要不有赵星辰就没有她,否则她就会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和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
“好!”赵星辰从善如流的,出去摆好桌子备好碗筷。
待安安的饭菜出锅许久,徐离硕还没有回来,安安见天色不早了,提议,“漂亮娘亲,我们先吃吧,估计爹爹又去忙了,我一会儿把饭菜放在锅里给他热上就好。”
赵星辰本不想问,但是妻子关心丈夫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你爹爹有没有交代他去哪里了?”
“没有,爹爹经常这样,没事的!”徐离硕以前会去山里打猎或者做些别的事,回家的时间一向说不准,安安颇习以为常。
“哦!”赵星辰闷闷的回答了一声,想起她寄居在徐离硕家的那段日子,他偶尔也会来无影去无踪,她当时并没上心,可是现在却是在意的,难道女人真的是这样,会因性而爱?
拿起地瓜粥喝了一口,尝着口中的甜味,赵星辰意外了一下,“今天的粥里放糖了?”
“是啊,爹爹昨天特意叮嘱过,说你喜欢甜一点的吃食,让我做饭时少放一点糖,别说,真的很好吃呢。”安安又大口的喝了几口粥,觉得浑身由里到外甜丝丝的,她小时候的日子不好过,连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能吃到糖这种高级的东西,哪怕爹爹回来后,因为他对吃食不甚讲究,家里备的糖不多,她极少用到。
赵星辰用大勺子将安安的碗填满,心里泛起隐隐的感动, “好吃就多吃点。”
徐离硕不在家,家务还是要做的,过年时需要忙碌的地方很多,比如除尘(陈),好在徐离硕大婚前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过,并不需要赵星辰再动一次手,她只要把村民们送来的物品仔细清点归置好就可以了。
谁家送了什么,礼轻还是礼重,她都得心里有一个数,省的以后有村民办喜事,送不好闹出来乌龙,让别人挑理。
临邑村成亲随的礼不一定是喜钱,有的人家家境不殷实,银钱全留作娶媳妇、看病用的,不能轻易动用,所以每逢有喜事参加,他们便会拿出一些粮食或者是猎物、日常用品等做礼品。
千万不要别小看了这些东西,有时候物品的价值不但不低于礼金,甚至会远远的超过,比如说李大力送的首饰盒。
首饰盒的用料虽然出自于本村的山上,却是难得上好的紫檀木,而且做工精致,上面的莲花图案不说栩栩如生,也是特别用心的,线条流畅,花瓣含苞欲放,看起来有一股清新脱俗的美,赵星辰格外喜欢,将它特意放在了梳妆台上。
丁二牛家送的是一包卖相不错的茶叶,赵星辰打开盖子一闻,发现里面加了一些不该加的成分,估计这又是丁香芹的杰作了,可惜了,她不知道赵星辰略通医术,否则不一定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耍手段,徐离硕已经成亲了,赵星辰真的不知道丁香芹到底还有什么可图的,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丁香芹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吧。
还有其他人家的一些物件,在此不一一提及。
赵星辰把有用的拿出来,这个季节用不到的放在装杂物的地方,方便以后寻找。
忙忙碌碌一整天,快到傍晚,徐离硕才再次现身,他背上背着箭,一手拿着刀,另一手拖着不少的猎物,死的活的都有,显然是打完猎回来。
赵星辰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赶快迎出来,看他安然无恙,放下了心,装作不咸不淡的问候一句,“你回来啦!”
“嗯。”徐离硕点头,从猎物堆里解下来一只失血过多,早已没了气息的野鸡递给赵星辰,“你拿去炖了吧,咱们晚上加餐。”
赵星辰内心无限感慨,她什么时候成了厨娘了,但是心里抱怨归抱怨,仍是认命的拿野鸡去了厨房。
徐离硕把猎物搁置在一边,进屋洗手换了一身衣服,他扫视了一遍屋子,由于多了一个女主人的缘故,房子里增加了种温馨的感觉,他嘴角挑起,这就是有妻子在的滋味。
当视线扫过梳妆台时,徐离硕的眉头微微一皱,李大力的礼是他收的,自然知道来源。她居然喜欢李大力的首饰盒,这怎么可以,一想到赵星辰每天要对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梳妆打扮,他心里便十分不悦。
徐离硕把首饰盒拿起,将它藏在*底下,他的女人只能是她的,不能心里再惦记别的男人,这和爱与不爱无关,单纯是男人的占有欲的问题。
吃饭的时候,徐离硕一贯的保持沉默,但是赵星辰总觉得徐离硕有意无意的投给她几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让她颇为不自在,可是毕竟有安安在场,她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埋头吃饭,不过吃的颇为心不在焉。
两人回房后,赵星辰首先洗漱卸妆,却发现李大力送的首饰盒不见了,他们的房间安安是不会轻易进来的,更加不会翻动,唯一剩下的可能便是徐离硕。
她用探究目光看向徐离硕,徐离硕假装没看见,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钱袋和一封信递给赵星辰,“舞姨前段日子托胡家老大把一些锈品送到永州,今天胡家老大回来时半路遇到我,就让我把信和所得的银子捎带回来。”
胡家老大的名声赵星辰有所耳闻,是一个非常敢闯的男人,靠着在临邑村和永州之间做点儿小生意赚了些银子,生活水平在村子里是不错的。当初温岭能来临邑村转转,中间也是有一部分他的原因。
赵星辰将信接过,信封上的标识是如意布庄,其中看不出有什么玄机,但是她有直觉,舞儿绝对不是仅卖锈品那么简单,否则她不会毫不知情。
“明天回门,正好给舞姨送去。”即使赵星辰心里自有打算,仍然不能让徐离硕知道,他是她的夫。她也没有做好将真正身份告诉他的打算。
“回门礼我已经准备好了,天色不早了,休息吧。”徐离硕在山里忙碌的一整天,说不累是假的,加上最近天气不好,他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若不是回门礼不能马虎,没有大一些的活物显得不正式,他今天绝对不会去独自打猎。
“好!”赵星辰躺在*的内侧,等到徐离硕睡熟后,才偷偷下*,去外面借着月光将信偷偷展开。
如果没有经过皇家特殊看暗报的培训,一定会认为这封信不过是简单的谈生意,但是读在赵星辰的口中,分明是同意的意思。
舞姨在永州没有她不熟识的朋友,更不存在亲人之类的,她到底是要征得谁的同意?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舞姨曾经以性命相护,她相信舞姨不会做出害她的事情,可是被最亲近的人有事瞒着的感觉着实令人不爽。(清清若水:乖女儿,你不是也瞒着徐离硕你的身份了嘛!)
赵星辰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回到*上后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觉,徐离硕的警惕性很高,哪里能毫无所觉。
他本来拿到信时并无多想,但是见到赵星辰的反应后,心里不由得多留了一份心思,更加确定赵星辰出身于永州大户,说不准就是如意布庄背后的老板,看来他下次去永州,必须得好好调查一番才行。
第二日,是赵星辰正式回门的日子,临邑村有个规矩,回门的女子必须穿着成亲时的嫁衣,和丈夫带着活的动物和礼品去见岳父母,活物的大小越大,平时越稀有,则证明了男方对女方越在意。
而徐离硕今天带着的恰好是一只被拴住四只脚的野狼,大冬天能在村子里见到野狼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徐离硕和赵星辰一路走来,男的壮硕女的俊俏,再配上野狼一只,那回头率说不上是百分之百也差不多了。
一传十,十传百,闹的离着舞儿住的地方还很远,舞儿便收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迎接赵星辰夫妻。
舞儿今天特意着了一件暗红色的碎花长衣,这一件衣服还是当初赵星辰为她做的,她一直舍不得穿,就想留到重要的时候。
“舞姨!”赵星辰喊了一声,猛的扑进了舞儿的怀里,她再次见到舞儿,明明才过去了两日,却仿佛过了许久一般。
舞儿叹了口气,心疼的摸着赵星辰已经高高盘起的秀发,问:“辰儿!你受什么委屈了?乖,和舞姨说说。”
“没有,舞姨我想你了!”赵星辰在舞儿面前肆无忌惮的撒娇,然而没有和舞儿说实情,她已经嫁人了,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需要靠她自己去慢慢摸索。
“没有就好!”舞儿牵起赵星辰的手,“走,咱们回家。”
舞儿和赵星辰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后面一人一狼孤单的跟着,和外人一般。徐离硕边走边想,原来,像赵星辰这样的女子也会撒娇啊,似乎挺可爱的。
进了院门,赵星辰意外的在家里见到了李老伯,赵星辰用眼神询问舞儿,舞儿尴尬的咳了一声,“他来帮忙的,我们没有什么。”
舞儿有越描越黑的嫌疑,赵星辰也不揭穿,礼貌的向李老伯问好。
李老伯的脸红的发黑,将手头的柴火三下两除二劈完,便匆匆的告辞回家了。
今天的日子特别,赵星辰也不多留,只是心里对舞儿和李老伯这一对越发的期待了。
舞儿知道赵星辰回门,早早的准备了许多赵星辰平时喜欢吃的,赵星辰吃着舞儿亲手做的饭菜,心里想起了皇宫,想起了皇上,想起了过世的符氏,他们如果现在在这里的话,会不会也像舞儿一样?一时间她嘴里发苦,脸上的笑容染上了悲伤。
事事不能全尽人意,舞儿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的和徐离硕交代。“徐离公子,我家辰儿年岁尚轻,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舞姨,您客气了,叫我大硕就好。”徐离硕在桌子下面握住了赵星辰略微冰凉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您放心,她永远是我的妻子。”
舞儿点点头,心里有些发堵,她是女人,怎么能不了解女人的想法,名分固然重要,可是最重的是人心,两个都将自己保护的紧紧的男女,如何能擦出爱情的火花,感情拥有实际性的进展。
用过餐,徐离硕帮舞儿把狼杀了,狼皮扒下来做衣服或毯子都是不错的,至于狼肉,徐离硕将它剁成一块一块的,方便以后食用。而赵星辰则和舞儿进了屋,聊聊女人间的私密话题。
两个人交流了一下这两天的生活,没有实质的内容,大多是平白直述,之后赵星辰拿下腰间的钱袋,放在桌子上。
“舞姨,这是如意布庄昨天托人送回来卖绣品的银子。”赵星辰并没有先拿出信,她希望舞儿有事情能够直接和她坦白。
舞儿把钱袋若有似无的检查一遍,从里面拿出二两银子留做家用,“剩下的银子你拿回去吧,过日子手里总是不能缺了。”
“舞姨,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赵星辰没有动钱袋一分,比起钱她更在乎舞儿的态度。
“辰儿,你看过信了?!”舞儿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舞儿是符氏的人,也是符家的人,难道她是和符家联系?
舞姨从座位上站起,在赵星辰的脚边跪下,“公主,无论奴婢做什么,请相信奴婢没有害你之心。”
赵星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藏在袖口的信交到舞儿的手上,“舞姨,你起来吧,我不逼你,你好自为之,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会轻易离开,皇家的事,我不想参与。”
“奴婢明白,以后奴婢不会了。”太子被废,众皇子蠢蠢欲动,的确不是离开的时机,她的公主就该远离纷争,享受安逸的生活,可是徐离硕能给她想要的吗?舞儿表示怀疑。
“天色不早了,舞姨你早点休息。”赵星辰亲自把舞姨扶起来,舞姨待她如亲女,但是总有一些事凌驾在了感情之上,有的事情躲是躲不过的,她仅期望晚一点发生。
“好,辰儿。”舞儿起身把赵星辰送到徐离硕身边,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远,才回头把信的内容看一遍,然后神色严肃的将信毁尸灭迹。
赵星辰和徐离硕一路上沉默不语,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却找不到讨论的话题,夕阳的余晖打在他们的身上,行成了一圈金黄的光晕,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也许真的是缘分,在路的尽头,他们与何敏母子不期而遇,三个大人皆是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就在他们快要若无其事擦肩而过时,小页子突然拽住了赵星辰的袖子,睁大了纯洁的眼睛,喊了声。“漂亮姐姐,你是漂亮姐姐对不对?”
“不是!”赵星辰好笑的蹲下身,眼光飘向了何敏,“我是你徐离伯伯的妻子,你应该叫我漂亮伯母。”
“伯母?”小页子歪着头想了想,他明明记得姐姐是这么叫的呀,他的脑袋有点迷茫,冲着何敏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小孩子是不能欺骗的,但是何敏不愿意亲口喊出徐离夫人这四个字,这四个曾经专属于她的称呼。
何敏把儿子拉到自己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他的小手,“她说的对,小页子,咱们快点回家好不好?”
“好!”不知道为什么,小页子总觉得这两天娘若有似无的躲着爹,现在娘主动想回家,一定是想爹爹了,他当然是高兴的,乖巧的冲徐离硕他们招手,“徐离伯伯,徐离伯母再见!”
“小页子再见!”徐离硕难得开了金口,却是对着前妻的儿子,赵星辰想,他是爱屋及乌吗?
四个人分开,等到看不见彼此的身影时,徐离硕略有不快的训诫,“小页子还只是一个孩子,别把心计用在他身上。”
赵星辰笑而不语,心计,她是用了,可是他知不知道他在吻着她时叫着别的女人名字时她的心情,她刚才的目的只有一个,告诉何敏,也是告诉徐离硕,她是他的妻,现在唯一的妻。
她阐述的不过是一个事实罢了,但是在徐离硕的眼里就是心计,她堂堂的公主愿意屈尊对一个小小的村妇使心计,难道不是何敏的荣幸吗?
赵星辰的笑含着讽刺,看的徐离硕非常的不舒服,他仔细回想一下他的语气,的确是有不妥之处,然而让他放下身为男人的骄傲说一句软话,又觉得没有面子,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个档次,谁都没有再开口。
这两天,赵星辰和徐离硕的相处方式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甚至比那时还要别扭几分,白天两人的对话少的可怜,晚上就是各睡各的,互不干涉。
赵星辰是耍着她的小脾气耍的自在,却苦了徐离硕这个刚尝到一点肉沫味道的男人,他每天守着自己暖乎乎、香喷喷的媳妇,说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绝对是骗人的,他能忍的了一时,绝对忍不了一世,他必须得想办法改善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哄女人不是徐离硕在行的,特别是哄像赵星辰这种性格多变的女人他更是不在行,但是他不能向困难低头,跑到女儿身边虚心求教。
“爹爹,你问漂亮娘亲喜欢什么呀,我想想哈,她似乎很喜欢刺绣,以前我去找漂亮娘亲时,她总是在锈嫁衣。”安安说的是赵星辰还没有嫁给徐离硕的那一段日子,赵星辰身为待嫁女,锈嫁衣是职业范围内,不锈似乎才不正常,根本不能当做赵星辰喜欢的事情看待。
“还有吗?”徐离硕又问。
“漂亮娘亲喜欢吃甜食,这是你告诉我的,”安安对赵星辰的了解也仅仅在琐碎上,哪里能观察出特别有价值的信息。
“没了?”徐离硕有点失望。
“没了。”安安肯定的点头,复又十分八卦的问,“爹爹,你是要给漂亮娘亲送新年礼物吗?”
“不是,我随便问问,过年了,你出去玩会儿吧!”安安还是一个孩子,徐离硕不希望她过早的接触大人之间的复杂。
一听可以去玩,安安的眼睛亮了,将方才的疑问迅速抛之于脑后,乐呵呵的找新交的小伙伴去了。
家里只剩下了徐离硕和赵星辰两个人,简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徐离硕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赵星辰的视线所及,比如赵星辰洗菜,他就去端水,比如赵星辰烧火,他就去砍柴,比如赵星辰缝制新衣,他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的兵书。
总之,徐离硕在通过无声的方式向赵星辰传达出和解的讯号,明天就是除夕,赵星辰同样不想把不快留到下一年,于是对徐离硕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至少不是无视。
赵星辰会厨艺,而且厨艺不错,但是那是建立在把蔬菜全部切好,火烧好,所需的调料全部备齐的前提下,要是让她通通自己动手,那绝对是一件具有几分挑战性的事情。
对于做糕点,赵星辰只能算的上是略通一二,可是临邑村的家家户户在过年时都会蒸年糕,年糕谐音“年高”。年糕的式样有方块状的黄、白年糕,象征着黄金、白银,寄寓新年发财的意思。年糕不仅要留着自己家食用,大年初一邻里串门时,年糕更是绝对不能缺少的,所以赵星辰想偷懒不做也是不行的。
“徐离大哥,你能帮我蒸年糕吗?”如果是平时,秉着君子远疱房的原则,赵星辰是不会想到让徐离硕动手的,顶多是让徐离累教她(问:为什么不找安安去学? 答:谁让安安一和赵星辰同处一个厨房她就频道出错! π_π),但是徐离硕既然有意帮她,她哪里能放过这一次在柔体上打击他的机会呢。
“好!”徐离硕连想都不用想的答应了,他正发愁如何表现呢,正好天上给他掉下来了一个机会。
赵星辰以为徐离硕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煮菜做饭,却不知道徐离硕是在军队里练过手的,虽然做的称不上美味,至少可以入口。
他熟练的把粳米捻碎,似模似样的做起了年糕,赵星辰在旁边看着,记着制作的步骤,心里暗暗叹服,心想,原来一个大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洗手羹汤竟也是颇有魅力的。
等到安安玩了一圈回来,新鲜的年糕刚刚出炉,安安第一次见到爹爹做饭,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看着成色不错的年糕,非常给面子的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如果你要问这“螃蟹”的滋味如何,安安的表情由诧异变到皱眉再到努力咽下去,最后违心的夸了一句,“好吃!”
赵星辰好奇的吃了一小口,非常不给面子的吐了出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漱了漱口,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咸的年糕,盐和糖是很好区分的,难道徐离硕分不清楚吗?
徐离硕从她们俩的表情里猜测出了结果,仍不服气的亲自尝了一口,然后默默的把年糕放在了一边,去厨房重新做一份。
蒸年糕是一件技术活,有失误是正常的,赵星辰不愿意打击徐离硕的积极性,于是和安安一起悄悄扒在门边观望,心里暗叹他蛮不服输的嘛。
待到下一锅年糕出锅新鲜出炉,天色已经非常的暗了,赵星辰和安安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但是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最先尝试。
徐离硕的眉头皱了皱,隐隐的透露出不悦,“你们不吃?”
“吃!”安安对自家爹爹一直有一种敬畏,乖乖的夹起一块年糕,慢悠悠的放进嘴里,少了记忆中的咸味,年糕的味道好了许多,至少吃进肚子里没有问题。
赵星辰被安安方才一副即将赴死的表情逗乐了,从善如流的夹起一块,细细的品了品,赞了声,“好吃。”
徐离硕被笑话了,自然要报复回来,他挑了一块大的年糕,喂到赵星辰嘴边,“好吃就多吃点!”
赵星辰想要开口拒绝,可是徐离硕哪里那么好打发,他趁着她张口的空隙,把年糕一下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赵星辰嘴里艰难的咀嚼,眼睛瞪向徐离硕,不服气的很。
徐离硕不厚道的笑了,他喜欢上了喂食这个游戏,不停的往赵星辰嘴里夹年糕,弄的她应接不暇,直到她吃的再也吃不下去时,徐离硕才静止。
“爹爹,漂亮娘亲,你们这样好温馨。”一旁看着他们互动的安安突然插了一句,让徐离硕和赵星辰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小的第三者存在,虽然他们面上没什么,心里却都悔的要命,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举止亲密,这成何体统。
“安安,我和你爹,我们……”我们怎么样呢,伶牙俐齿的赵星辰罕见的词穷了,她实在描述不出她和徐离在做什么,其实徐离硕喂她时,她不是不能果断拒绝,只是她忘记了她可以反抗。
“安安,明天是除夕,要贴对子、粘年画,你早点去睡。”徐离硕不动声色的将闺女支走,夫妻之间的事情不是能解释清楚的,索性不解释。
“哦!好!”安安弄不懂状况,她有说错话吗?她怀着疑问站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琢磨去了。
徐离硕把自己的肚子以最快的速度填满,将年糕在厨房放好,然后拉起赵星辰的手,“我们也回房吧!”
徐离硕富有磁性的声音令赵星辰的反应又慢了一拍,顺从的跟着徐离硕进了卧室。
徐离硕把赵星辰按坐在*上,欣喜于赵星辰的乖巧,在她的脸上轻轻印下了一吻,“我去给你打水洗脚。”
赵星辰的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头升起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夜,注定不能平静度过,奇怪的,她少了第一次的害怕,而是更希望洗刷掉那一段不太美好的记忆。
徐离硕给她打完水后他就又出去了,赵星辰将*铺好,自己躺进去,静静的倾听门口的动静。
徐离硕从外面冲完澡回来,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边,脱衣上 *从身后把赵星辰搂进怀里。
怀里的身躯首先僵了一下,见徐离硕没有其他动作,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柔成了一摊温水。
徐离硕的手沿着曲线慢慢挪移,手下的触感温润如玉,让徐离硕带了点急进。
赵星辰尽量控制自己不坑声,由着徐离硕在她的身上做怪。待到他觉得她已经为他准备好时,他音色沙哑的问,“星辰,给我,好不好!”
“我……我……”赵星辰语不成句,理智上的羞涩告诉她一定不能说好,可是精神上却叫嚣着需要安抚,矛盾的心情让她的身体更敏感了一分,几声轻 吟从嘴里不自觉的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