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呀。”萧婉挪了挪自己的脑袋，纯金打造的发钗硌得实在难受让她怎么摆放自己的头都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依靠着的肩头太温暖，让她不想离开。
“只是觉得如今这样真好，若是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墨瞳沉默着，他微侧了一下头，下颚触碰到萧婉发间的钗环，尖锐冷硬。他微叹一口气说道：“殿下有烦心事。”
“看得出来吗？”萧婉眨眨眼，不过问完就觉得自己问的是一句多余的话，如果没有心事自然也不会这样大半夜还坐在这里吹冷风。
犹豫了半晌她开口道：“你觉得我的父皇是怎样一个人？”
墨瞳一怔，握着萧婉的手些微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样作答，因为毕竟在他眼中和记忆中对萧桓总是存有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身为一国之君听信谗言诛杀忠臣良将，真的算不上一个明君。
“殿下为什么这样问？”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发现父皇变得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萧婉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或许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殿下还在为明日出宫的事情伤怀吗？”
萧婉摇摇头，“其实出不出宫都无所谓，如今的皇宫早已面目全非，回忆不再，徒留无用。”
“那……”
“就是有点舍不得，再者……我一直没有问也想着你大约是不会告诉我。可我心里头总是隐隐有些担心。”
墨瞳歪着头，下巴抵在了萧婉的额头上，“殿下担心什么？”
萧婉抬起头，目光流连在他的胸口，“你的伤……我一直以来也没有询问你为何那一日会受这样重的伤，这样的事让我觉得太害怕，如果我今日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墨瞳对上萧婉的目光，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知道总有一天萧婉会问出这句话来，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去说这些。或者……他根本无法告诉她，多一个人知道或许就会多一个人有危险。而他……并不想把她置于危机之中。
“殿下……”
“还是不愿意说吗？”萧婉的目光从期待转为黯淡，随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总觉得你的身上像笼了一层纱一样，你有许多的秘密藏在心里，而我却一无所知。”
萧婉说着忽而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我其实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该来询问你，可是最近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这个皇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是父皇……”
“殿下不要胡思乱想。”墨瞳快速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最近这几日皇上出事对所有人都闭门不见闹得人心惶惶，虽然所有人面上不说，但不代表着就是风平浪静。萧婉会在这许多事情中产生出这样强烈的不安和疑虑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萧婉深吸一口气，喃喃道：“你叫我如何不想？这许多天了，承乾宫就像是个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牢笼，进去的人不见出来一个，外头的人想进却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