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难得地觉得有点局促不安，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因为出来得匆忙，紫娟也不在，自己就随意拿了一件搭在屏风上的外袍，连腰带也没系上就跑出来了。
“下午睡得有点久，这会儿睡不着了。我看你在这儿就出来找你。”
墨瞳的目光落在萧婉穿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上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现在天气已经变暖，但她毕竟身体状况特殊，于是他在感受过夜里的微风之后还是走几步上前抬手帮萧婉整理了一下衣服。
“现在夜里还是有些凉，殿下就算要出来也该多穿一些。”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墨瞳笨拙地一边拢着萧婉的外衣一边张嘴说着。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抚过细白的脖颈，犹如绸缎一般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微蹙的剑眉之下眸光暗沉了几分。在自己失态之前，他迅速收回手重新退开去。
鼻尖还萦绕着萧婉身上清甜的气息，墨瞳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萧婉也不见得好多少，心头突突直跳，不过看墨瞳这样怕羞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出声调侃了一下。
“嗯。”墨瞳点点头，侧过脸没有去看她。
萧婉不由低声笑了起来，因为久居深宫她一直都要比一般的女子看得多一些，所以性子相对也要沉寂一些，虽然曾经任性自我但真正觉得开心适意的时候并不多。不过现在她是真的觉得高兴，有他在身边总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开心。
“一直以来都是紫娟做的事，没想到你做起来也还可以。”
墨瞳抿了抿唇，他瞥了一眼萧婉身上被系得有些歪歪扭扭的缎带，眸光闪烁道：“殿下言重。”
萧婉抬手掩嘴一笑，紧接着摇头道：“好了不逗你了，总说我也没说说你，这个时候其他人都歇息去了，恐怕也就只有几个守门的侍卫还醒着，怎么你还没睡？”
墨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随意走走。”
“这样啊……”萧婉也没有深究，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捧着的木匣子。
“喏。”
“这是？”墨瞳看着萧婉亮晶晶的眸子，又顺着她伸起的胳膊看了看那个狭长的木匣子。
萧婉笑意盈盈，“你打开看看。”
墨瞳接过匣子，伸手把它打开了。
“喜欢吗？我想来想去不知道给你些什么好，好在还有这个，你试试称不称手。”
萧婉期待地眨眨眼，观察着墨瞳脸上的神情。
木匣子里是一把通体墨黑的短剑，墨瞳记得它，是上次麓山秋猎皇上许诺的头彩，最后赠与了三皇子殿下萧湛。
“这可是我求了三哥哥好久他才答应送我当生辰贺礼的，你可千万别说不要，否则可要辜负了我一番心意。”墨瞳长久不言不语，萧婉心下有些慌张，于是先开口把他可能会拒绝自己的话给堵了回去。
“为何？”良久，墨瞳才开口，声音确实出奇得艰涩，他目光迥然地看着萧婉重复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