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算是平稳了一段时间。
西北角和东南角的两个国家接连损失巨大,而火之国除了些许人受伤连个皮儿都算不上破了。局势的变化几乎在瞬间就让五大国在战后的平衡被打破,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每天在家吃西瓜。
到了炎热的夏季,雪莱窝在家里不想动,懒懒地打着滚。镜现在回到村子里了,每天除了本职工作以外就是……跟在雪莱屁股后面。
“说起来她冬天也不想动,春天也不想动,也就秋天愿意跑跑。”猿飞忍不住吐槽雪莱的懒:“这种女人娶回家干吗?”
“活儿都让镜干完了,雪莱也用不着干活啊。”琵琶湖斜睨了猿飞一眼:“真羡慕啊。”
然后猿飞据说擦了一个月地板。
在这段算得上悠闲的时光里,团藏被叫到国都去大力嘉奖了一番,大名看到这个冷峻青年似乎很是赏识,说要把将军的孙女嫁给他。团藏推辞了好几次,硬是以“外贼未灭,无以家为”的理由一个人回来了。
你以为你是霍去病吗。
雪莱听到这个之后默默的吐了槽,而镜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沉默了片刻回了趟宇智波家。他们商量了什么雪莱不知道,但小公主的信团藏倒是原封不动地给带回来了。
“听说她不用嫁老头了?可喜可贺。”雪莱窝在暗部的沙发上看完了信:“你的功劳?”
“算不上。”团藏一路奔波,中途还去了几个暗部的据点,看起来累得不行:“国都的暗部把将军私下里与别人往来的证据整理了一下而已。”
雪莱撇撇嘴,将信递给团藏:“看看?”
女人之间的信有什么好看的。
团藏摆出了这样一张脸,但还是拿过去扫了一眼。就扫了这么一眼,他的表情定住了。
阅毕,他抬眼看了看在玩儿头发的银发姑娘。
“你觉得?”
“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雪莱吹了吹发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结果竟然是个有天下布武胸怀的人。”
“她才多大。”团藏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在她这个岁数已经快当上忍了,领导。”雪莱歪着脑袋说:“而且不要总以自己的标准研究别人嘛,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才。”
团藏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差点一口喷出去。
而暗部和乐的气氛外,猿飞那边却正在和国都来的使者缠斗――明面上是来宣布大名的嘉奖的,但实际上却跟来旅游一样,甚至还提出要喝花酒。
猿飞气得挠桌子,但还是不得不把隔壁镇子的花魁请了过来,还拉上了镜跟团藏一起。
“花魁?”团藏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一愣,下意识看看雪莱。银发姑娘很蛮横地看回去,逼得团藏心虚地转回了眼神。镜在旁边一脸问号,猿飞则气得开始抱怨这些来。
“天天吃点喝点也就算了,还要我送钱。老子哪儿来那么多钱啊!我还在攒娶媳妇儿的钱呢!”
“你可以挪用点公款啊。”雪莱说话的时候特别想配上挖鼻的那个表情,但她忍住了,一边阴阳怪气一边往领导那边靠。
“你不要以为靠山在我就不敢打你啊!”猿飞气得炸毛:“你往团藏身后躲什么躲!”
镜一把把雪莱拽回来,顺顺雪莱的毛。
“乖,不要落井下石。”
然而就算牢骚满腹,三代目也还是不得不伺候好他看得最不顺眼的使者。等到那边终于回去之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而小公主的信也来了第二封。
“啧。”雪莱的手指弹了弹信纸:“将军的大孙子,青年武将,文官的小儿子。这小丫头倒是很会结交人才。”
团藏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但也还是听了雪莱对于信的各种解读:“是结交,不是去欺负人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都多久了。”雪莱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啊。对了,使者回去之前打过什么包票吗?”
“说是会美言几句,我看顶多是保持最近的水准。”团藏冷哼一声:“府内有人谏言,称忍者易以武犯禁,养之必生大乱。”
“哦。”雪莱挠挠脸:“要不要找人打他一顿?”
团藏:“胡闹。”
正如同团藏所预料的那样,国都最后对于木叶也只停留在了口头上的鼓励,物质上并没有更多的行动。在有限的财政条件下,对于木叶孤儿的抚养和其他一系列公共支出,猿飞又开始操起了心。
小公主则在这时又修书一封,称自己看上了负责农商的大臣的小儿子。
“长得好看,而且乖巧。最重要的是有才华。”雪莱读着信:“我怎么觉得最后一个最不重要呢?”
团藏白了她一眼:“农林大臣是亲木叶派。”
“那当然了,戍边的忍者帮着开垦了多少荒地啊。”雪莱想了想:“最近有一笔拨款下来,说是给戍边的酬劳――小丫头说这是农林大臣的功劳。”
团藏点点头,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因为那笔款,木叶缓了一阵子,大家手头都宽裕了不少。不过也因此,很多人暗地开始不满起来。
虽说忍者被当成工具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随意地削减补贴,让人的生活陷入窘境,时间长了大家也会有意见。
更不用说以前没有村子时就过得不错的几大家族了。
比如宇智波。
跟宇智波平分秋色的千手一族是和木叶荣辱与共的,但宇智波自从终结谷一战之后的异心简直路人皆知,等于坐等机会跟木叶翻脸那种。现在虽说也不见得是分道扬镳的机会,但闹一闹还是可以的。
镜嗅到了不安分的气息,在宇智波家待了一天,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开始泛红。雪莱那时候正在大蛇丸的监管下做味增汤,回头看到了有些沮丧的宇智波,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蛇丸接过了做饭的重担,示意雪莱赶紧去看看。
于是雪莱就去了。
“没什么。”
镜是这么说的,雪莱也没有戳穿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牵了他的手。男人悄无声息地将她的手窝在手心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说话。
从太阳落山到圆月高悬,镜都不发一言。等大蛇丸已经趴了之后,雪莱拽着镜出去走走。
“老师说,木叶是他和一代的心血。”
他们俩走到一片森林的边缘,那里的防护措施建到了一半,但由于后来的资金没有到位而中断了。宇智波墨色的眼睛看着那里,神情中满满的失落。
“建立一个能够让所有忍者都信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维护的地方。”他说:“像家一样。”
哪有可能真的像家一样啊。
雪莱抱着镜的手臂,看着地面笑了笑。但她也不想说多余的话,只是把头靠在了男人的胸前。
跳动的心脏那样铿锵有力,就如同他践行自己理想时的态度那样。
镜抱紧了怀里的姑娘,头埋在她的发间。熟悉好闻的气味让他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过了不久才憋出一个问题。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幼稚。”
“稍微有点。”雪莱说:“不过幼稚得恰到好处,是我很喜欢的那种。”
她这么说,然后踮起脚尖,柔软的嘴唇点在了男人脸颊上。
“哎哟喂。”
猿飞酸得不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待着,满村子撒什么狗粮呢。”
镜立刻亲了回去。
“看不顺眼的话,你来打我啊?”
猿飞被琵琶湖揪着耳朵拎回了家,顺便在临走前说明了两个人打算举办婚礼的消息。雪莱鼓掌表示祝贺,而镜那边已经开始考虑要送什么贺礼。
“随便送点不就好了。”雪莱端着肩膀:“我觉得送个地毯就不错。”
“这个也不错,以后有了孩子在地上爬……”
整句话戛然而止,镜的喉头动了动,再次把雪莱揽在怀里。
他安静地抱着雪莱,像是要酝酿什么话一样,显得郑重而又谨慎。
雪莱则直接扔出了一句话。
“我不生。”
她猜对了。
镜的神情当时跟被突然打了一拳一样,写满了猝不及防和不敢置信,还有一点点的难过。雪莱看着镜的脸,心里竟然也跟着难受起来。
但是她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话。
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要带着所有有她的东西一起离开。
如果我死了,那个小混蛋也会和我一起死的。
到那时候,宇智波镜才会真的被打垮。
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告诉他。
下意识地拒绝了。
“就算不想生也不要这么直白啊。”山中后来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蹲在沙发旁边劝她:“你哪怕说觉得现在不合适,拖一拖也就这样了。直接拒绝多打人家脸。”
那是镜跟她莫名陷入冷战的半个月左右,小公主的信来了第不知道多少封。雪莱这时候也没瞒着很多暗部了,大家一起围观小公主又如何欺负了反木叶派的文官,并且开心地吃起了小公主捎来的手信。
“吃你的仙贝去。”雪莱赶走了山中,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生闷气。团藏批完了所有的文件,准备下基层去看看风之国最近的动静,东西都收拾好了,看着那边的蛇少女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暗部boss这么问:“他会理解你的。”
“他不会理解的。”
雪莱堵了一口气:“而且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准就是在宇智波那边碰了壁所以转头想要个自己的小家温暖一下受伤的心灵呢。”
“……”
团藏居高临下地看着雪莱,眼神让小boss都扛不住。
“这种说出去一定会后悔的话,以后不要说。”团藏说:“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雪莱一噎,却反驳不了团藏,于是窝成一团继续闷着自己。
“或许他不会理解你。”
团藏也拿雪莱没办法,拎着包准备出门,临走前回头说了一句。
“但他一直在努力尝试,从来没放弃过。”
作者有话要说:嗯……不知道大家什么想法,但我尽力不狗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