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一走,毛家少了一些气氛。几天来,毛帅偶然间也会来别墅厅堂的坐坐,有时找小保姆聊聊天,是因为他呆在树林中小静屋内也有疲惫的时候了,另一个意思还是心里挂念那个小保姆。说实话,小保姆第一天来毛家他对她产生了好感。近一个礼拜了,都没有见到小保姆到小静屋送吃的,他也会关心小保姆起来。
当毛帅来到厅堂时就问起小保姆时,他父亲告诉他,小保姆辞职了,当时毛帅就呆若木鸡。
为什么啊?说走就走了,她还没有和我不辞而别呢!爸爸,我刚刚过来,家里怎么还换了一位男保姆呢?嘿嘿,你们搞什么鬼呢?换来换去,什么时候才决定下来?小林子还是很滑稽吗?
那问你妈妈吧?毛伯贤平静地说。
毛帅透过窗户看见院子里柳明在整理花园,他出门走到院子里停了一会,他三五步返回厅堂,看见父亲毛伯贤在沙发上还在品茶看报,便好奇地问。
他是谁?毛帅指着窗外的柳明问。
柳婷刚从厨房里出来见到毛帅后,她沉默片刻,走近毛帅身边,便耐心地向毛帅解释。
儿子,他不是男保姆,他叫柳明,是我乡下的侄子,也是你老表,你应该叫他表弟,他还是前天来的。他先来投奔一下我,我只有让他呆几天,几天后他会去找工作,何叫我是他的姑姑,我实在没辙,他是我弟弟,也就是你舅舅的独子。你舅舅长年累月身体虚弱,在乡下种地挣不几分工钱,所以他借了几百块钱就偷偷地投奔我了,指望在城里找一份事做。儿子你莫生气,过几天妈妈让他走,现在他来都来了,不可能马上赶走他吧?柳明,他老在我身边,左一句姑姑,右一句姑姑,我耳朵听起了老茧,我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这样了。柳婷表现的无可奈何,便慢条斯理地说道。
妈,我知道了,柳明是舅舅的儿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呢?是不是乡下人都可怜?既然来了就让他多住几天,我和他也是表兄弟,我比他大,是哥,他是弟。妈,如果他走时,你就给他一些钱,我想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拿点钱。听人家说乡下人命真苦。对了,妈,什么时候带我去外婆家玩玩,我还没有去过呢?马帅说的有条有理。柳婷只有点点头。
毛帅的病(精神分裂症)在柳婷看来,他是时好时坏的,好时说话头头是道,她也吃拿不准,稍不顺心便发牢骚,赖在床上谁也不理。此时此刻,柳婷从刚才谈话中,她观察到毛帅,病症似乎恢复了正常。没有轻视乡下柳明的意思。
其实毛帅心里明白,平时别看他傻里傻气,那是他有时佯装糊涂,不过他心中老有一个疙瘩。毛帅从柳婷生常生活中,好像知道这位母亲总有不可见人的秘密。毛帅说完后离开了厅堂向院子角落边走去。
柳明,柳明,你在院子里干嘛呢?谁让你弄的?院子里的杂草怎么拔得完?这不是我妈妈故意在折磨你吧?毛帅来到栏杆边好奇地问。
柳明抬起头来,望着高大形象的毛帅走近院子里的篱笆墙边。柳明当然不知道站在篱笆墙边高个子那人是谁,柳婷有时告诉他,毛家还有一个疯癫的表哥。
我在把院子里花卉园杂草除掉!你是毛帅表哥吧?然后又干他的事。
几年前,柳婷把毛帅那病告诉过柳明。就在柳明拖着行李箱来毛家的当天,柳婷还悄悄地告诉他,毛家有个傻子,高大有180cm以上,叫毛帅,他时疯时癫,有时在小静屋呆两三天也不出屋,整天玩手机游戏,吃的是方便面和甜品、饮料度日。柳明知道的何止这些,他也是聪明的人,他还知道这表哥是因为失恋而导致精神分裂症的。今日见了,柳明才知道柳婷说的就是他。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我舅舅的儿子?毛帅用怀疑的眼光望着他继续问。
是的,你是不是毛帅毛表哥?我姑姑告诉过我。柳明边拔草边回答。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是我妈曾经告诉过你对吗?毛帅傻乎乎地说道。
对,我姑姑提起过你,长的帅,又是大学生,表哥果然如此,英俊潇洒啊!柳明这时才抬起头来说道。
什么果然如此?别干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不去?毛帅傻乎乎又说。
谢谢表哥,我还没有把事干完呢?姑姑说今天的事今天干完,要么明天吧!
不识抬举,乡巴佬!毛帅皱着眉头生气一转身走了。
在柳明的心中,他知道这位城里的表哥反复无常,时来疯似的。我可要当心,什么都不要说。城里人有钱就任性,嘿嘿,到时候,这院子,这花园,这别墅这些都是我的,你就等着瞧!柳明右脚一跺地心中窃喜。
回来的毛帅推开门,他一屁股倒在沙发上,他用直愣愣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盏水晶吊灯发呆,那闪着炫耀的光芒花灯,毛帅随手右手一拍按在开关上,此时厅堂黯淡下来。
小林子就这样走了,这肯定是我妈嫌弃她长得又黑又丑,现在可好,毛家又恢复了原状,厅堂乱七八糟,茶几上到处杂乱无章。院子里还额外多了一个人?我跟他说说一点共同语言也没有,那人这到底是谁?叫我妈叫姑姑的,改天我要好好问清我那糊涂的老爸?毛帅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毛帅最清醒的时候!他思考这些问题有些道理,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在他刚刚可以行走的时,是一位偏胖的中年妇女招呼他,教他走路,喂他吃饭,帮他穿衣,照顾他日常生活。
这些幼年时代感觉如演电影一样在毛帅大脑中油然而生,突然间来了一个从来未见过面的表弟。
记得很多年前,那天毛帅生病,那时正是深夜,毛帅发高烧说胡话,毛伯贤束手无策,只有立即呼叫120救护车送他进妇幼保健院抢救过的。当毛帅在医院住院半个月,仿佛陪伴在毛帅身边是柳婷。柳婷那时,她卷着乌黑头发,大波浪,白皙皮肤,脸型偏长,有点瓜子脸状。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女人。
毛伯贤让自己的儿子毛帅管叫柳婷喊妈妈。这事在毛帅糊涂的记忆中,那是三十年的事,那年毛帅只有二岁,在毛帅的印象之中,柳婷一直是喊妈妈的。毛帅长到四周岁时,有一天,毛帅从抽屉里找到了一张黑白照片,毛帅去找他爸爸毛伯贤。当毛伯贤拿着照片时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毛帅,那是一个远房亲戚,叫姑姑,是毛伯贤表妹。当毛伯贤发现儿子看到这张偏胖女人的照片,毛帅不停地叫妈妈。毛伯贤知道儿子有可能认定了照片上女人就是妈妈,毛伯贤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如果等儿子长大后,知道了自己与柳婷的风流事,儿子肯定饶不了他们。
那年,毛伯贤学徒学习的就是雕刻,师父因饮酒过多,又突发心脏病猝死,后来毛伯贤离开了。毛伯贤运气真好,有人看中他忠诚,答应了和他一起经商,可是好景不长,同件人又因病一命呜呼。贾梅是毛伯贤的原配,她才是毛帅的生身母亲,她与一个大款放弃了毛伯贤父子俩跟他一走了之,从经往后杳无音讯。论时间已经有三十年光景了。
柳婷知道毛伯贤是雕刻厂厂长那天起,毛帅已经稀里糊涂地认柳婷为亲娘了,可是在毛帅幼年的记忆中,有时夜里做梦叫妈妈,第一时间唤醒毛帅的女人就是柳婷,久而久之,毛帅就确认柳婷就是妈妈。
当年的毛伯贤,四十有二,仪表堂堂,年轻正相当,雕刻厂在他创办以来最恢宏时期。毛伯贤为了扩大雕刻厂经营企业,广招社会有关雕刻专业人才,不到半年,雕刻厂生意风生水起。毛伯贤也快马加鞭,继续扩大生产,向当地市委市政府有关主管部门,写申请报告正式更名为“毛氏雕刻厂”。雕刻厂由于艺术品在华东六省一市,春季交广会时,雕刻厂几款工艺美术品受到来自祖国四面八方商人青睐。毛氏雕刻厂就是因为这次广交会,把毛氏雕刻厂推向了同类产品的巅峰。厂出名后,厂长毛伯贤的名字也出名了。
毛伯贤很爱柳婷,柳婷只是相中了他的钱财。
其实,柳明就是她与邱邦的私生子!毛伯贤做梦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