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州市人民公园还在朦胧中,唱歌声,音乐声,练声不绝于耳。公园坐落在江州东大街另一个东大街大道附近,设置面积有一百亩面积大小,公园内有三五成群随着激情澎湃的音乐声跳起了鬼步舞,有打太极拳的,有跳老年广场舞的,还有其他锻炼身体的,好不热闹。
毛帅一个人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城市,他多么孤独,显得是多余的。他沿着东大街一路行走,当他路过公园时,被优美动听的旋律所吸引。他越走越慢随着声音,他慢步来到一个跳老年广场舞边的石台边上坐了下来。他在欣赏这些老人们正在随着音乐节奏跳舞,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她们跳完这一曲舞后毛帅仔细看了那个老人后才微笑地走近她。
周大妈,你好!你还认识我吗?毛帅笑嘻嘻地问。那位周大妈望着毛帅疑视了片刻便点点头。
认得,认得啊!你不是上次我们一起在车厢内认识的那个小伙子吗?周大妈说。
是的,周大妈你记性还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如果不是我来这公园,我做梦也不会再见到你啊?毛帅激动地哽咽着,他痴痴地望着满头银发的周大妈含着泪。
哟,小伙子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给了我儿子电话号码吗?有事你为啥不打电话呢?我那天一回到家,正好我儿子在家我就把你在火车上关心我的事情告诉儿子。儿子说我在火车上碰上了好人。如果不是你,我一个人上上下下多不方便啊,是你关照我才平平安安到家了,谢谢啦!当时我儿子好感动,他老对我说,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呢!可是也不知怎么搞的,一心等你电话可你就是不打,所以这事就搁在那里了。周大妈拉着毛帅的手,她俩平坐在石台上。
周大妈,别说了,那天,我一下车就碰见了一个坏人。一个中年阿姨把我骗到了传销组织,我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月,后来我才逃出来了。毛帅说。
这样子呀?还好你逃出来了。周大妈惊叹不已。
嗯,周大妈你知道我被那些传销组织的混混关押在哪里吗?说起来你肯定清楚!毛帅含着泪絮叨地说道。
关押在哪里?周大妈诧异地问。
江州以前破废的邱氏雕刻厂。我也是被他们几个人强行带到那里的。那天我被他们带去时正是傍晚的时候,我从大门口招牌上隐隐约约看见邱氏雕刻厂几个字。关进去了当天就缴了手机、身份证,连行李箱都全翻烂了,你给我的名片也缴了,怕我打电话报警。毛帅伤心地说,脸上掠过一丝丝难过的表情,周大妈听后也很同情毛帅。
这些人,无法无天,他们就是犯法啊!逃出来你可以到当地报警啊!周大妈说。
报警?我都被他们打得死去活来。那是漆黑的夜晚,我趁看守我们的几个混混半夜打盹时间,趁机与他们厮打才逃跑的。我躲在臭水沟了半个小时,天气又冷,刮着风,我冻僵了,等他们走后,我趔趔趄趄地来到了一条乡镇公路边上等待好心人救命。当我醒来时又躺在了一个汽车修理厂的床上。是那个姓宋的修理厂师傅救了我,是他早上试车在公路发现了,他才把我接到修理厂的。我在汽车修理厂又待了一个多月,宋师傅买好吃的,又买跌打损伤的药帮我疗伤。我在修理厂疗养好了,我决定来江州继续打听我母亲贾梅的下落。可是,我在一个小汽车站搭车又碰上了几个打劫的,把宋师傅给我的两千元拿走了,正好身上还有两百来元不然回江州都没办法。到了江州我找到了一个便宜地方住了下来。今天早上我也睡不着就出来溜达,正好路过公园,我也走投无路就进公园坐一坐幸好又碰见周大妈你呀!毛帅的泪水滚落到腮边,周大妈长吁一口气。
可怜的孩子,幸好老天眷顾,不然这些混混真的就会把你打死了。走,现在就去周大妈家,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孩子。周大妈站起来说,然后与她的舞伴打过招呼和毛帅离开了公园。
孩子,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打电话给你,我一下车,衣服脱到卫生间洗衣机里,我突然间想到你给我的电话号码,都被洗衣机弄烂了,幸好今天我们见面了。周大妈一路叙述着。他俩沿着人行道走了大约半里路程,来到一个胡同边。
孩子,前面一点点就到了。周大妈指着一片别墅富人区说道。
浩子,快开门,来客人啦!她站在门口向楼上喊了几声。
果然一会儿,周浩下楼打开了门,他望着陌生的毛帅惊讶地问。
妈,他是谁?周浩好奇地问,周大妈连忙解释说。
他呀!叫毛……毛帅,他就是四十几年前毛伯贤毛区长的儿子。他来寻找亲生母亲的,他母亲叫贾梅。周大妈对她儿子说。
哦,我知道了,毛帅,欢迎你!对了,妈,下午上班时我让街道办事处查一查贾梅这个人,现在居住在什么地方,先查实再说。周浩微笑地说,望着毛帅。
谢谢叔叔!毛帅连忙深深地向周浩鞠了一躬。
别客气,你就等消息吧?妈,我上班了,上午市内有个重要会议,江宁市政府代表过来与本市洽谈业务,我走了。周浩上了楼穿了一件风衣手里拿着包急匆匆地出了门。
周大妈谢谢啦,那我先回去了,打扰你了,再见!毛帅很感激。
毛帅别走呀!多陪大妈坐一会儿,中午在这里吃个便饭,下午等你周叔叔回复,如果查到了你母亲贾梅所在地址哪就好了。周大妈笑嘻嘻的说。毛帅点点头,他望着慈眉善目的周大妈心里踏实多了。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毛帅猛地站起来走去开门,是周大妈的大女儿回家看望母亲,对于毛帅的出现,她突然间有些惊讶,打量了一番。
你是……周兰好奇地问,她再一次上下打量一番毛帅。
我叫毛帅,是认识你周大妈的……毛帅微微一笑地说,话音未落周大妈就把毛帅介绍给女儿。
周兰,我来介绍一下,这孩子叫毛帅,是毛伯贤叔叔的儿子。这次妈妈在去东阳你妹妹周玲家回家时,在火车站认识的……话音未落,周兰走到母亲面前轻轻地说。
你老糊涂了吧?怎么把他领回家呢?毛伯贤哪个毛伯贤?周兰狐疑地问,她有些不高兴,埋怨母亲怎么把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领到家中?周玲的表情毛帅也看出一些端睨。
兰子,你真不知道吧!毛伯贤当年也在邱氏雕刻厂,后来这个厂改为邱氏雕刻有限责任公司。当年那个老厂的厂长是邱老五,我和毛伯贤都在厂内工作。你小时候,毛伯货叔叔还抱过你几次。记得有一个中秋节,厂里每位员工发一斤月饼,毛师傅的一份就让妈带回了家,分给你们兄妹几人吃。毛师傅可是天下最善良、最正值的好人。有时候,我们家手头上紧,他知道后也借钱给我们。当年他单身,后来经人介绍找了一个姑娘,叫贾梅,结婚几年后才生了这个毛帅孩子。今天,毛帅来江州市打听他母亲的下落。那天,妈妈就是和毛帅同个车厢,并且座位相邻,毛帅让我坐窗户边,我是过道座位,毛帅担心我坐的不安全主动换座位的。今天早上毛帅他来公园,我正在锻炼身体,他看见我叫我,才在公园见面,他还误入传销组织,逃出来了,就在几天前来江州,又在汽车站碰上打劫的。他真是毛叔叔的儿子,错不了。周大妈恳切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周兰听到母亲叙述说后她放下心来。
对了,刚才你弟周浩下午还要帮毛帅查一查他母亲的下落呢?这个孩子蛮不错,中午妈妈留他在家吃饭,你来得正好,你去帮妈妈买菜吧!周大妈兴奋不已。
周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了去菜市场,毛帅非常感激。
阿姨,别买菜了,我就不在这儿吃饭了,别麻烦了,傍晚时我过来好吗?毛帅站起来笑嘻嘻地离开周家。
你这孩子,吃个饭彼此加深一下印象呗!周大妈说。
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宾馆我马上去续费呢?再见!毛帅鞠了一躬离开了周家。
毛帅走在东街大道,心里似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