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纾安听完,一声冷哼从鼻腔中发出,回眸看到坐在一旁裹在狐裘里的乐采薇。她此时头上还沾着脏泥,小脸好像还沾了些淤血,看起来挺狼狈。
云纾安收回目光,道:“以后好好的呆在我身边伺候便可。”
买菜做饭什么的,就算了!大半夜的饿着肚子去找她回家做饭,他实在折磨不起。
乐采薇正垂眸眯眼养神,忽而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云纾安,“我刚听说你老爹自杀未遂,要不要请个大夫去看看,你看我行不行?我收费很低的。”
元宝抓着乐采薇的衣袖,眼眶红红的,连连点头:“我师父很厉害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会自动忽略她不爱的听!云纾安眸的幽芒如深潭般不见底。
“她不是你娘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像这夜里淬了十层寒霜的刃,一下子抨击到人的心底,把那最深层的秘密给剖析开。
乐采薇看到云纾安那双阴郁的眼底是一片凌厉的森寒之光,不知是试探还是疑惑,或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会不会把她举报出去,他说过护她周全,但之后呢?连自己家人都能算计的人,她又能相信他什么?
她呵呵的笑着,掩饰心底被人拆穿的慌乱,说道:“其实这么跟你说吧,元宝他娘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觉得他怪可怜的,就养着了,他从小缺爱,见别人都有娘叫,他没有,见着对他好的,就想叫娘,不过也就我对他好,所以他就叫我娘。”
元宝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哭腔:“我想跟别的孩子一样拥有父母的疼爱,我不想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采薇既然带着我,就是我母亲,她要对我负责的。”
乐采薇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我养活的小胖砸,就是有情有义,帮着说谎都面无改色。
云纾安那双阴郁的眸子似乎要将乐采薇整个都看透,看她也不过刚及笄而已,比元宝大不了几岁,性子虽说暴躁,脑子还算聪明知分寸,暂时还未惹出什么大事。
“也罢。”他冷沉的声音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只要不是危急到他利益的,乐采薇是谁,什么身份,与他也没什么要紧。
乐采薇见他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到车后不远柳元瑾和宗政述一脸严肃的在讨论着什么。
宗政述抬眸,眸光犀利与她对视上,乐采薇赶紧放下了帘子。
“师父,怎么啦?”元宝最近瘦了些,五官越发的精致清俊,个子也长高了不少,总算像一个正常七岁小孩子的身高了。
“没事。”就是有一只狼盯着她而已。
回到侯府的时候,归元带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进了府,说是新请的厨娘叫刘大妈,工钱要的少,能干活,除了这个年纪大眼神不太好以外,没啥缺点。
当晚大家吃完她下的面条,都拉了一晚上肚子,连云纾安都不例外,后来乐采薇在厨房看到刘大妈那锅面条里赫然躺着一条黝黑的抹布……
云侯府这边正热热闹闹的抢着茅房呢,城中今早也热闹开了。
丁大公子昨夜抱着春风楼后院的一只母猪睡觉,非说是那是他娘,还把母猪生的那帮小猪崽子全部都从猪圈里扔掉出去。谁拖他,他还跟谁急,早上起来的时候,胸口肿了两大坨,连声音都变得又细又尖了,听说是喝了母猪奶,中了奶毒。
丁大公子那辆马车上栓着的马突然发疯,要干豫州军栓在楼前的战马!结果那头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战马是公的,当场发飙,召集了其他的战马把丁府的马车连带马全部都踩了个稀碎。
很少醉酒的白泽将军,当夜多喝了几杯,发起了酒疯,脱了衣服,蹦到春风楼顶大跳艳舞,好不容易被柳元瑾给敲晕拖了下来。
今早他听说自己的事迹,懵了!更让他懵逼的是自己这胸肌突然发达了,铠甲都扣不上了。
春风楼内,军医正给宗政述的伤口涂药,昨夜宗政述回来便即刻与柳元瑾去了天牢,白泽醉酒闹事,派兵抓拿劫狱犯的事情还得他一一安排,等到处理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凌里,衣服都已经粘在伤口上,军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伤口清理干净。
一旁一张路人脸的副将,目露阴寒,愤愤而道:“昨夜到底是何人,大将军竟伤得如此重。”
宗政述想起与乐采薇独处野外的场景,凌厉的眼底泛过一丝柔和的涟漪,“出城杀了几头狼。”
军医说道:“这也真是奇怪得很,按理说伤口才长好又裂开,这伤上加伤会很严重,可这看起来比之前恢复得要好。”
“怎么可能要好?”都流了这么多血!
“喻展,白泽醒了没有?”宗政述声音沉沉,军医手重,包扎的时候扯得他痛嘶了一声。果然男人和女人是不能比的,采薇那小手多软多滑,人好,药也好,让他心情也好,有她在身边,做梦都是美梦。
路人脸的副将喻展言道:“还没有。”
乐平公主小名玉盏,宫里只有皇后和皇帝私下唤她的小名,男扮女装混入军中之后,便起了个喻展的化名。
宗政述微微抬眸,说道:“若他醒来,让人马上来见我。”
柳玉盏眼瞳微闪,声音压得很沉:“将军要做什么,尽管告知属下,属下替您去办?”
宗政述眸光淡淡的扫过他的脸,眸中暗光隐隐。
柳玉盏垂颌,挡住眼底浓浓的愤恨之光,低头抱拳,语气沉沉:“将军,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那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桑叶街云侯府采薇姑娘手里。”宗政述从枕下拿出一封信函出来,递给阮殿,又提醒道:“勿必亲自送到她手里,现在就去。”
他可等着采薇姑娘的回信呢。
柳玉盏咬牙,将那封信接过来,转身离开。他并没有马上出楼,而是趁人不注意去了丁怀玉的那里。
她刚一进门,便被浓郁的香味给呛着了!
丁怀玉泡在浴桶里,一旁的随从正往他的浴桶里放着花瓣,这已经换第五次水了,从西域带过来的香水都倒了十来瓶了,都把整个楼都给熏香了,可丁怀玉还是觉得身上有股猪粪味。
“丁怀玉!”路人脸的乐平公主此时一脸的阴寒,人皮面具下的表情接近扭曲。
“表妹啊。”丁怀玉的嗓子尖哑,脸上身上有多处伤痕,据说是被母猪给供的,他脸色灰暗,一脸的死丧之气。
柳玉盏站在他三米开处的地方,冷冷而道:“替我处理一个人。”
“是谁啊?”说话间,丁怀玉苦着脸,总觉得嘴里那股猪屎味挥之不去,他都已经刷了两个时辰的牙了,嘴都刷肿了。
“云纾安身边的一个丫环!”柳玉盏眸底寒光粼粼,那张脸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眼底的阴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丁怀玉那张阴柔的脸面色殃殃,点了点头:“不过一个小丫环,我随便派个人去处理了便是。”
“还有……”柳玉盏垂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心里之前宗政述给乐采薇的那封信,她一字一句,缓缓而道:“定北侯不是派人找自己的继室和儿子吗?找了这么久,也应该找到了。”
“没有找到啊。”丁怀玉一脸茫然的望向她。
柳玉盏目露寒光,提醒:“找到了!”
丁怀玉接过随从手里的香水直接往身上倒,喃喃道:“那就找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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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采薇:云残残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云残残:我猜的!
宗政毛毛:写了个情书让属下送了过去。
柳二二:不开桑,不开桑……
作者:我也不开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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