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还有妻儿呢,三个月前,他在军中收到消息,京中的继室拐带他儿子离家出走了!由于战事紧张,无瑕顾及,只让手下秦飞派人去找。
男人眸底寒光湛湛,想他娶了好几任老婆,都死了,唯一命长的还跑了!这口气不好咽。
柳玉盏声音沉沉,“大将军?”
“让秦飞把人给我带过来。”说到底,他还没看过继室的样子呢,至于儿子,也有两年多未见了,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了。
柳玉盏嘴角抿出一条线,压低了声音:“属下这就去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变声药的药效没以前持久了,以前只要十天服一颗,这回却是一天一颗都不能保障,看来还是得找许贤问问了。
柳玉盏出了楼,走了一路,最后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停下:“林海。”
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眼前,必恭必敬道:“公主。”
“去给我把许贤找来。”柳玉盏说道。
林海怔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一个锦袋,道:“公主,宫中来信了,让您马上回宫。”
柳玉盏一脸的不耐烦,说道:“急什么?等年后祭礼,父皇就会召宗政述回京,我跟他一起回来。”
林海还是有些担心,“这……”
“你不过是一个死士而已,做好你的本份就好。”柳玉盏眯眸,眸中光芒危险如蝎,“去帮我杀一个人,云纾安身边的那个贱婢。”
丁怀玉在京中还很正常,不知为何一到了豫州,就像被人下了降头似的,做事越来越不着调,叫他去处理个奴婢,直接弄死不就得了,非得玩什么英雄救美,再来个始乱终弃。
柳玉盏凝眸,看着跪在面前的林海,言道:“杀了她,把她的心挖出带回给我。”
“是。”林海毫不犹豫的回答。
傍晚,一片萧条的云侯府整个气氛都十分的阴沉。
乐采薇正在收拾行李,突然停下手来,一巴掌拍在元宝的后脑勺上,恼道:“你他妈有毛病吧,夜壶你也带?”
元宝一脸的委屈,这夜壶的把手是纯银所制,万一在路上没钱了,还可以拿来当了。
他颤颤微微的将那小夜壶放回床底下,嗡嗡道:“师父,我们真的要跟着云残残去云梦城吗?”
乐采薇叹了一口气,“我说治好他的腿,他给我一千两。”
而且她有种感觉,她若是违背诺言走了,那一路追杀她的,就不止那什么公主,还有云纾安!
她得想个办法,把京城那帮追杀她的除去,来个借刀杀人,以绝后患。
元宝掰着手指头,想着那一千两,顿时两眼放着光,“拿了钱,我们去哪里?会带上我吗?不会丢下我吧?一直都是爱我的吧?师父……”
“少他妈废话,赶紧收拾!”乐采薇抚额,最近有些心烦,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归元见乐采薇左一包右一包的忍不住道:“采薇,主子说让你只带你自己的东西,侯府的一切都得上交国库,若是有人私自偷拿,直接扭送官府,陪着云侯一起流放。”
乐采薇瞪了元宝一眼!
元宝一脸委屈道:“都是我们自己的啊,我们绝没有拿出侯府一针一线。”就连刚刚那个夜壶都放回去了。
归元一脸质疑的看着元宝。
元宝只好将包袱解开,里面露出一堆吃食和小话本出来,这些都是他在侯府洗马小伙伴知道他要走了,送给他的。
归元翻开那些话本,上面赫然写着《富家公子的小情人》、《千金小姐求爱记》、《我和嫂嫂同居的日子》、《姨娘生活手册》、《爱上自己的姐夫》、《金瓶小梅花》《夜夜欢》……
元宝眸光清澈如泉,亮澄澄的是一片明净无害的光芒,完全没觉得那些小话本有什么不妥。
归元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没拿就好。”
他走到门口,回头,见乐采薇进了里屋,飞速的跑进来,靠近元宝低声道:“那些个小话本路上也借我看看,你上回让我教你武功的事情我答应了。”
元宝那张略胖的俊脸露出了然的微笑,点头。
归元见乐采薇从里层出来了,赶紧转身走了。
次日,云纾安带着人前脚离开侯府,后脚大门就被官兵贴了封条。
云侯上回自杀未遂,留下个后遗症,中了风,半边身体不能动,手抖嘴歪口水直个流,说话也不利索,云侯夫人和大公子一脸煞白的缩在他的身边,朝廷派出专人专车接送他们流放去岭南。
云侯看到云纾安坐在华丽的马车里,顿时挥着手大叫。
云纾安连头都没回,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在他的眼前离开。
乐采薇坐在云纾安的旁边,低头绣着给元宝的那条腰带,车厢内放了暖炉,倒也暖和,她抬头正好与云纾安的目光对视上。
“给自己绣条上吊绳?”云纾安那双阴郁眸子暗沉得看不见底,绣的个什么玩意儿,那一坨坨屎黄屎黄的是什么东西?
乐采薇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下手没注意被针给扎了,疼得她尖叫出声,抱着手指头吹,“哎哟哟……”
坐在车外的元宝听到声音,急急掀帘把脑袋伸了进来,“师父,你怎么啦?”然后清瞳瞪向云纾安,眼神里是质问的光芒。
乐采薇瞠着一双潋滟清波的瞳子看着云纾安,认真回复:“公子啊,我要上吊随便找根麻绳就行了,没这么讲究,只有像您这种……丰姿绰约的公子才会这么讲究,连上吊连都得仔细绣条。”
云纾安眉睫轻眯,像只慵懒的毒蛇,语气阴沉:“什么时候你被人打死了,没别的原因,定是因为嘴欠!”
“我这是直爽!不像你,喝墨水长大的,里面全是黑的!”乐采薇气恼的将那条腰带给放在一旁,端起小木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开始磕瓜子!
不绣了,不绣了,她这双妙手仁心的手,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吗?
元宝那脑袋还伸在那里,他歪着头,一张小胖脸露出疑惑的表情,若有所思:“师父,你和公子是在打情骂俏吗?”你可别忘记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帘外伸出一只手,覆在元宝的胖脸上,一把将元宝给薅了出去。
归元拿着小话本正看到精彩处,猛然一回头,看到小胖砸居然如此大胆,赶紧将他给薅了过来,“元宝啊,侯府没了,主子好不容易谋了一个官职,新上任也没什么钱,回头你惹恼了他,他把你杀了还能省口粮食。”
元宝赶紧摸着脖子,脸上露出惊惶的光芒。
“主子,前面有一队人马,穿着豫州军的军服。”走在前面探路的熟地突然说道。
宗政述的军队。
云纾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抚摸着盖在腿上的锻子,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必理会。”
“可……路被他们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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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路人:还把心挖出来带回去,这公主是拿错白雪公主的剧本吗?
云残残:我不明白为什么采薇绣条腰带,却绣的是一坨一坨的屎。
乐采薇:我明明绣的是一锭一锭的金元宝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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