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和熟一脸懵,主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叫采薇收拾东西赶紧走吗?怎么又偷偷的跑去看人家?男子汉大丈夫,这说话啊,要一言九鼎,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果然作为主子,有种阴晴不定的性子就可以这般任性吗?
“带元宝过来。”云纾安走到门口突然开口。
归元和熟地面面相觑,这个是什么意思?归元抬腿踢了一脚熟地,“主子让你去把元宝带过来。”
熟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我要留下保护主子的啊。”再说了,叫元宝过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万一是好事还好,若是坏事的话,他和元宝的关系这般好,以后岂不是不好相处了吗?
更主要的是采薇若是知道了,那报复心太强,随随便便给你下点药,就能让你萎靡一整天,然后再来个终身不举,或者直接让你变成女人,她对付白泽的时候,其实还算是好的,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
元宝被云纾安给带到身边跟着了,乐采薇还是第二天下午才知道。
归元告诉她的……
然后熟地那时总觉得采薇看他那眼神怪瘆人的,好像一条毒蛇,要把他给吃掉一样,弄得熟地一整天都是心惊胆战的,就连吃饭都咬了好几次舌头,最后上火口腔溃疡挺严重,一张嘴说话都疼。
不过归元却一直状态不错,采薇会和他说话,而且态度也极好,让熟地总觉得归元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才会换得采薇对他友好的态度。
乐采薇想见云纾安,没见成,因为云纾安带着元宝不在府里了,她一脸茫然的坐在院中,寒风吹起她额角的碎发,有种让她觉得毫无头绪的感觉,为什么安安要把元宝给带在身边呢?
归元将一篮子草药放在乐采薇的面前,“采薇,这是你让人上山给采的,我帮你洗干净送出来了。”
乐采薇抬头看他:“云纾安带着元宝到底去了哪儿?不把你们带在身边真的没事吗?”
归元愣了愣,“这个主子不让说。”
不过采薇既然想知道的话,他还是可以透露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信息,“主子身边有影卫,不会有什么危险。”
乐采薇若有所思,“云纾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归元呵呵呵的打着马虎眼,“绝对没有。”然后他又马上说道:“元宝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照顾好他爹。”
元宝他爹是宗政述的事情,是元宝悄悄告诉归元的,即便归元一早就知道了元宝的身份,可归元还是很配合的惊愕了许久,简直是戏精一个。
乐采薇给宗政述换完药,就被宗政述一把抓住了她,只不过我们的采薇姑娘一向干脆利落,一出手就将人家给扎晕了过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乐采薇觉得吧,毛毛这伤啊,也养得差不多了,豫州军营那灵场也闹得差不多,总应该回去了吧?可偏偏白泽一点也不提这事儿,白泽这两日看乐采薇那眼神有些怪怪的。
乐采薇以为自己眼花,待白泽再用那阴侧侧的目光盯着自己时,猛然一抬眸,与白泽对视上,白泽惊得赶紧低头,转过身去站在了宗政述的床边,听到乐采薇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白泽才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乐采薇远处的背影。
白泽一直想着要把乐采薇绑到宗政述的帐里,那什么助兴的药啊,香熏啊,小皮鞭,蜡烛,绳子,塞嘴的毛巾一系列他早都打听好了,就连小匕首都准备了,就等着看乐采薇被大将军折磨凌辱的场面了。
当然现在大将军躺在这里,他是不敢动乐采薇的,一方面,采薇还得给大将军治伤,另一方面,大将军这身体啊,这么虚弱,还是等恢复了健康再说。
而且,云纾安收到皇帝亲笔写的圣谕,配合宗政述演一场戏,此时他就更加不能动宗政述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必须要保宗政述的安全,这豫州地界里,不光只有他,还有太子柳长风和整个豫州官场的各部官员。
柳长风本以为宗政述不在了,豫州军会军心涣散,要靠他来镇定会局,结果发现,这有他跟没他没什么两样。
因为言绪他们做什么决定,怎么布置兵力,纵然他有参与讨论的权力,也有发布事情的权力,却独独没有行使主帅的权力。
言绪那只老狐狸仗着没有看到皇上的圣旨,对于柳长风指手画脚和嚣张跋扈,表面上言听既从,但真正行动起来,压根就是按照自己的那一套。
柳长风自知没趣,又无可耐何,只得收拾着行李,打算回京参加皇室的祭祀大礼。本来每年这事都是丁太师在办,去年太后突然提出让礼部协助太子来办,丁太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外甥,他当然是希望皇帝越器重太子越好,对于丁家以后都会有好处。
丁太师却不知,太子受皇帝教育的影响,对丁太师是极尽的恨之入骨,偏偏这么多年来,习惯做戏也成了自然。
柳长风回京,柳玉盏紧跟其后,她坐在柳长风的身边,捧着宗政述的骨灰罐子,一脸阴沉,她从情窦初开时,到如今,追了人家差不多十年,结果没有得到人,却得到了一堆骨灰,说到底她还是赢了。
只是,明明在追求一样东西,却突然得到了之后,完全没有意料中的那种心满意足之感,捧着手中的骨灰罐子,想着那个义气风发,正义凛然,冷峻无双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堆灰,顿时有种厌恶感。
柳长风阴沉着脸,盯着柳玉盏手中的那个骨灰罐,一脸的愤恨之意,若不是怕赶不上布置皇室祭礼的时间,他一定不会离开的。
豫州官员在太子离开豫州的时候,举行了大型的欢送仪式,本来各级官员也是一翻好意,结果在柳长风的眼底看来,那是巴不得他早点从豫州滚蛋的意思,况且还是云纾安带的队。
太子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云纾安,云纾安此时一脸平静的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一个小孩,那小孩子走过来,送给他一个盒子,说是豫州特产,云纾安亲自挑的。
结果一打开,居然是两颗丰胸丸。
柳玉盏拿着那两颗药端祥了许久,总觉得有些熟悉,放在鼻尖闻了闻,香气怡人,令人有种垂涎欲滴的欲望感,她若有所思的要将药丸放入嘴里,被柳长风一把给拦了下来。
柳长风一脸愤愤的瞪向她,离道:“你干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往嘴里塞?这万一有毒呢?这万一吃了之后会发生点奇怪的事情呢?”
这可是大庭广众的。
柳玉盏说道:“我总觉得这药上面的花纹很熟悉啊。”
阴诡门的药丸都有特殊的记号,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许贤的药丸虽然糊味很重,但是药品标识还是很清楚的。
乐采薇的只藏在暗处,不过她一般不会用门派标识,她随心而欲,谁叫她在门派里的辈分高呢。
那药丸是元宝捏的。
云纾安来欢送柳长风的时候,看到豫州的各级官员都带了礼物,独独他两手空空,而且因为此事,豫州各级官员看他那眼神有些怪。
云纾安突然给元宝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让元宝去买件礼物拿过来,元宝觉得吧,送礼得送实用一点的,什么珍珠玉玉器古董那些都太过于平常了,于是便只买了一个漂亮一点的盒子,然后装了两颗丰胸丸进去。
柳玉盏盯着那两颗足有鸡蛋大的两颗药,脸色有些难看,若不是闻到一股迷人的药香,她还以为是什么粪蛋蛋呢,黑乎乎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赶紧扔了扔了。”柳长风言道,一脸的嫌弃。
柳玉盏说道:“皇兄真的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云纾安送的礼物给扔掉?”
“那就等会再扔。”柳长风一惊,他好不容易才拉拢上云纾安,肯定是不是能得罪他的,整个豫州官场以后还得靠云纾安给他撑着。
柳玉盏一声轻哼,将盒子给盖上,心底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回宫的时候拿给阮碧玉去试一试,就说是云纾安送给他的,那脑残女人一样会欣喜不已,等那脑残女人吃了之后,再看看有什么反应。
当然柳玉盏并不知道这简直是自己搬了块石头砸自己的脚,阮碧玉胸不大,却喜欢穿束胸的襦裙,里面还垫上不少的东西,当然皇帝喜欢阮碧玉那清纯可人的模样也是其中之一,若是突然变得妩媚又清纯的话,只怕更招宠了。
出了云梦城,柳长风命令柳玉盏将盒子给扔了,柳玉盏非要留下,柳长风见此提醒了他一句不要随便自己吃,便也不理了,反正他对这个妹妹没多深的兄妹之情,原因无比,因为妹妹和皇后两人一直都和丁家的关系好。
太子最讨厌丁太师一家了,在朝中一手遮天,每次都让父皇很生气,作为一个孝顺的太子,柳长风一直都是最合格的。
突然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一袭深经色锦袍的柳元瑾策马急急的赶了过来,冲着柳长风那马车大声的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慢点走,小心前面的坑。”
柳玉盏突然掀开车帘,端起手边的骨灰罐子顺势就朝着柳元瑾的头上砸去,吼道:“闭嘴!”
柳元瑾举剑去挡,砰的一声,那骨灰的罐子裂开成了两半,空气里扬起了灰色的粉末,寒风呼啸而来,很快就将那粉末吹得四处飞扬。
柳长风一脸惊愕的看着柳玉盏,“皇妹,你知道你刚刚扔的是什么吗?”脑子抽了吧,怎么随随便便的就把宗政述的骨灰罐子给扔了呢?
柳玉盏之前想着怎么算计阮碧玉时,分了神,又想到没有抱着活着的宗政述,却抱着一罐子灰,心底的不甘心,愤怒,羞辱让她在听到柳元瑾的身后叫他们的时候,她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的理由和对象。
“扔了便扔了,那又如何?”柳玉盏冷冷一哼,眼底有着不屑的光芒,“人都死了,带回去京去又有什么用?难道父皇还会追封他一个称号?”
柳长风看到寒风已经将所有的骨灰给吹散,心底生出了浓浓的愧疚感,说到底也是因为他的算计,宗政述才会如此。
柳元瑾呆呆的看着那个被他一剑打落的骨灰罐子,神色有些复杂。
这公主吧,简直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明明喜欢宗政述喜欢得要死,结果他那骨灰就这么随便的给扔了,这算不算是挫骨扬灰?
这罐子里是骨灰没错,可是这分明就不是宗政述的,如果他这个时候把这个事情给揭露出来,宗政述会不会找得他满地找牙啊?答案是肯定的。
“你们要走怎么也不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啊。”柳元瑾打算转移话题。
“你去哪儿?跟我们一起回京吗?”柳长风打算把这骨灰罐子打碎了,骨灰被吹得到处都是的事情全部都推开了柳元瑾的身上。
柳元瑾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想跟你们一起同个路,去扬州看看。没打算进京啊。”
柳长风一脸警惕的盯着柳元瑾,一口回绝道:“那我们不顺路,你还是自己找个马车吧。”柳二那八卦男,他想知道一件事情的时候,那可是打破沙锅问到底,而且柳二那聊天问话还挺有技巧的,不仅能问许多内部私蜜的事情,总之是个不好惹的。
柳长风想着,绝对不能跟柳二讲话,因为柳二这人吧,如果没有听明白的事,他能胡说一通,让它成为真的。
“别啊,我们关系这么了,从小一起长大,大家一起同个路又怎么的啊,对了,我再给你介绍介绍我表妹给你们认识认识。”柳元瑾把手放在唇间,吹出一个个长长的马哨。
许贤匆匆的跑了出来,一张清秀的脸透着明媚的红晕,言道:“你们是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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