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氓啊,云纾安注意到了她那口型,还有她眼底那抹猥琐之光,不由得摇了摇头,伸手触摸到她的脸。
乐采薇将脸蛋往他的手心里一歪,像只慵懒的小猫儿一般朝他瞠着无辜的眸子,然后她从云纾安的眸底看到了一抹温和柔软的光芒,实在是太让她迷惑了,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呢?
不过让乐采薇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便是,云纾安一点儿也不奇怪为什么别人看不见她,而只有他才能看见她。难道他不觉得这是一个很灵异的事情吗?不应该害怕的吗?
不过乐采薇若是知道云纾安只把她当成一个幻觉的话,她可能就这不是这样的想法了。
云纾安已经将衣服穿好,他的头发还有滴着水,乐采薇走过去拿那张干的帕子,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帕子拿了过去,乐采薇回头看到了他那双黝黑如墨玉的眸子。
两人的相视相撞,乐采薇咧嘴一笑,伸出手掌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安安,安安,你是不是看得见我?还是你看不见我?那你到底看不看得见我?”
“别闹。”云纾安那清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
乐采薇一愣,撇嘴,“看得见我吧,怎么也不跟我说说话,总是让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害得我都好没意思的。”反念一想,又道:“我跟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你又听不到我说什么。”
不仅你听不到,别人也听不到,真的很烦恼。
“你想跟我说什么?”云纾安开口,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乐采薇惊得跳了起来,指着云纾安道:“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你看得见我,也听到见我的声音,可你就是喜欢耍我对不对?”
云纾安没有理会她的捉狂,而是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翻阅起了卷宗,乐采薇坐在了他的对面,双手撑桌,看着他。
女子目光清亮,像一汪清澈无比的清泉一般,没有一丝的杂质,他想,这或许就是他这辈子所追求的,可是每个人的命运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好了的。有人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也有人一出生就必须要受很多的挫折。
归元走了进来者,将一份信函送上,一脸恭敬道:“主子,应城送来了消息,说是主母祭辰,问主子会不会回去祭拜?”
云纾安想起自己的母亲,眼底顿时有抹复杂的光芒,他淡淡而道:“他们什么时候看重过母亲的祭辰,今年突然这般,又是想搞什么花样?”
归元神色愤愤,道:“听应城的探子回报,继夫人正在努力的劝说侯爷立大公子为世子。”
云纾安的眼底有抹冷冽的寒意,仇恨刺骨,“那可能要让她的美梦破灭了。”
乐采薇伸手过来,握住了云纾安握笔的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你说得对,以后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纾安瞟了一眼乐采薇,目光停留在乐采薇双手握着自己的手上,声音浅浅,“我没事。”
归元一听云纾安突然这般轻声的语气,顿时一愣,抬头,一脸呆呆的看着他,主子什么时候说话会有这种语气?完全有问题好吧?
归元以为刚刚云纾安那话是对他说的,他惊愕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主,主子,你刚刚是对我说话?”
云纾安猛然抬头瞟了他一眼,跟你说话,你别自做多情了好吗?你什么时候见我这温柔语气的跟你说话?
归元低头,不敢直视云纾安的脸,主子这是中邪了吗?
归元虽是这么想,可他不敢说啊,但是这几日,他便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便是主子当真是中了邪,因为主子经常无缘无故的扬起了眉头,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云纾安用餐的时候,乐采薇坐在他的旁边,看着满桌的饭菜一直在流口水,而她只能看着云纾安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呃,安安。”乐采薇伸手扯了扯云纾安的衣袖,云纾安抬头看她,乐采薇露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一脸委屈道:“安安,为什么我吃不到啊,碗也抓不到,筷子又拿不了,好吃的也不能吃,每天只能看你吃,好难过啊。”
云纾安瞟了她一眼,对身边的丫环道:“再去准备一副碗筷过来。”
丫环一愣,一脸疑惑的望向云纾安。但她又害怕云纾安等会会处罚她,只得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世子是要再添一副碗筷吗?”难道等会还会有人过来一起吃?
云纾安那声音冷冷的,“去准备一副碗筷过来,不要让本世子说第三遍。”
“奴婢知道,奴婢奴婢,奴婢这就去。”丫环脸色都白了,她可知道云纾安那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了。外界都传言云世子可能精神有点残暴。
乐采薇拍了一下云纾安的手背,说道:“你凶什么凶呢,我都没说你呢,你说你就算再拿十副碗筷也给我,我也拿不了啊。”
她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摸着肚子,好饿啊,可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吃,她怕自己哪天会是被饿死的。
“那你便看着我吃如何,你的那一份,我都吃了。”云纾安看到乐采薇那抓狂的模样,不由得心情很不错。
毕竟现在的安安跟七年后的安安是安全不一样的,这个时候的安安,乐采薇总觉得太过于明媚了些,而七年后的安安却显得格外的阴郁,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让他不同了呢,又或是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吃不到,吃不到。”乐采薇看到那丫环已经过来,手里还托着一副碗筷过来。丫环将碗筷放在桌上,然后很快便离开了。那种架势,就感觉像走得慢了,自己的会性命不呆。
“我给你准备了碗筷,若是你实在吃不到,那也没有办法了。”云纾安开口说道,眼底有抹趣味的光芒。
乐采薇咬牙切齿,冲着云纾安嚷:“你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事情。”
云纾安用过饭,便往外走,乐采薇赶紧跟了上去,扯住他衣袖,说道:“去哪儿?”
“归元,将马车准备好,我要出府。”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乐采薇。
乐采薇无奈的摇头,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抓得住云纾安的衣服,其实什么东西都抓不到。“你出府去哪儿?我怎么没听说你要去哪儿?”
云纾安那声音轻轻的,“我去望春楼。”
归元一脸疑惑的看着云纾安,“主子,奴才刚刚什么也没有说啊。”更没有问你要去哪儿啊。
云纾安冷冷的瞠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没问啊,我又不是对你说话,我跟我家采薇说话呢。
望春楼是一个名人附庸风雅的地方,包厢也很豪华大气,只招待京中的权贵,太子一袭白底镶着金边的袍子,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他的身边只带着两个侍卫。
两个女姬坐在太子的身边,太子洋洋得意,朝云纾安打着招呼。
云纾安淡淡点头,坐了下来,他刚刚一坐下,一个女姬便走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乐采薇正要坐过来,可没曾想被别人先占了,她顿时一恼,目光幽幽的看着云纾安。我看吧,这下可如何是好。
那个女姬递过来一杯酒,云纾安目光清冷,淡淡的看着那个女姬,许久才道:“你能不能坐到旁边去,这个位置是我的一个朋友的。”
那女姬一惊,声音柔软妖媚,言道:“世子还有什么朋友要过来吗?”
“她已经过来了。”云纾安淡淡的开口,目光望向一脸生气的乐采薇时,目光柔和。
乐采薇见他这般模样,咬牙,举起了拳头在他的面前愤愤的扬了扬。
女姬被云纾安这么说,顿时就懵了,她小心谨慎的看了一眼云纾安,心里在想,这个云世子怕是真如传闻所说,有毛病吧。
柳长风呵呵一笑,对云纾安道:“云世子可真是幽默,都把我们望春楼里最好的姑娘给吓到了。”
女姬点头,可不就是吗?刚刚说出那样的话,可她压根就没有看到什么人。
那女姬一离开,乐采薇便坐在了云纾安的身边坐着。
丝竹声声响起,乐采薇听着云纾安和柳长风的对话,格外的无聊,不知不觉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云纾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微凉,不过看到她趴了这么多,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太子所说的事情无非的怎么惩冶那些贪污的人,因为是丁太师的门徒,太子几乎都不用想就想着要治那些人的罪。
“太子殿下。”云纾安突然开口,言道:“我听说产北林郡主要下嫁于丁家大少爷,你说样的事情若是他们联手,我们又该如何?”
北林侯一直住在京城,掌控着吏部的一些事务,但是吏部大部分都是丁太师的爪牙,而北林侯却跟陵王府一样,想置身于中立状态,可却是不可能。
云纾安一边跟着太子谈话,一边还会看一眼睡在身边的乐采薇。
傍晚,云纾安才回府,一回府,乐采薇便醒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什么时候离开的的望春楼,而且还跟着云纾安坐着马车回家了。
天边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上,云纾安道:“明日便是中秋,你想怎么过?”
乐采薇左右看了一眼,这才确认云纾安这是在跟她说话,她言道:“当然是放花灯,吃月饼啊。”
“听说京城的灯会不错,想去看看吗?”云纾安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柔软无比。
归元正抱着一个水盆进来,听云纾安这么一说,顿时一愣,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只有主子一个人,而他是刚刚才进来的,难道主子会有预感我会进来?所以才会跟我这事?
主子这两日有些反常啊,归元一脸疑惑道:“主子是在跟奴才说话吗?”
云纾安开口:“不是。”不是在跟你说话,不过我也懒得解释,跟你们解释了也解释不通。
归元:“……”感觉面子上很过不去的好吗?不过作为一个侍卫,也确实是没什么面子的。
“今日阮府的丫环过来说,中秋灯会邀请主子一起去。”归元说道。
云纾安那语气淡淡的,“去回了阮小姐。”
归元觉得更是奇怪了,主子明明说会去看花灯的,怎么突然又不去了呢,这般阴晴不定的怎么行?归元言道:“主子答应阮小姐中秋看花灯是上个月已经约定好了的。”
“上个月?”云纾安皱眉,说实话她记得不太清楚了,便摇了摇头,说道:“我答应了吗?”
可不就是答应了吗?当时阮太傅也在呢,阮小姐当时也有几分不乐意,不过奴才看主子倒是挺乐意的,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呢?好不容易攀上阮太傅这么一个师父,让主子在京城的日子也好过了呢,可没想到,主子你却不去?
“主子答应了。”归元咬牙,神色有些怪怪的,主子这是怎么啦,怎么啦。
云纾安若有所思,“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应该没有答应。”
好吧,你没答应,你没答应阮府的丫环会过来带话?
归元低头,“主子,您高兴就好。”何必再问我?
云纾安望向乐采薇,“中秋节的花灯很漂亮。”你要不要一起去了呢?
乐采薇心想,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啊?
云纾安见乐采薇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不光有好看的花灯,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和很多有趣的小吃。”
归元:“……”主子,你又自言自语了。
乐采薇那双眸渐渐的亮了起来,说道:“真的这么好吗?”
云纾安嘴角轻扬,你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归元心想,主子怕是真的出了问题了,最近总是越来越奇怪了,就比如现在,他居然对着空气说话,而且还在微笑,这么友好温和的微笑,主子很少在外人面前用过呢。
“那好吧。”乐采薇想了想,望向云纾安,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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