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曾祖一路跟踪广通而来,根据周围环境,以及这栋宅院的布局,同时猜到这个老宅子就是赵玉茁的老宅。因为我和曾祖看到的所有,正像赵玉璞描述的那样。
由于广通进房以后,房门关得太快,致使我和曾祖没能跟进房里。没奈何,为了弄清广通在房里做些什么,我只好从狭窄的窗棂缝隙里往房内观瞧。
此刻,我看到广通正用缩骨法将身形变,试图脱出绑绳。我心中稍微有了些紧张,心想:“幸亏知道他有这等功夫,要不然,稍有大意便会让他跑了。哼!活该你倒霉。
有爷在此,你身体缩多少,爷便使法绳收紧多少,当你的身体缩到极致的时候,爷的法绳也收紧到乐极致,到那时节,你想恢复常态,可就要问问爷答不答应了。爷不但不再松缓法绳,还要在这种状态下审问你几句。”
我正想催动意念收紧法绳,却看到让我欣喜的一幕。因为捆绑广通的法绳,随着广通身体的缩也同时自行收紧。令我失望的是,法绳也随着他身体的舒展而松缓。
广通尝试数次以后,面带失望用被捆在一起的双拳,在捆绑脚环处的法绳上很很的捶打了几下,之后,低头沉思,并不停的转动着既有绝望又有希望的两个眼珠。
我正想收回目光,告诉曾祖我看到的境况,却发现广通的神情蓦地兴奋起来。只见他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而后不停的在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这些位置蹦跳着,我看着他的落脚点即散乱,又有规律可循。
我心中猜度,广通此举绝不是心血来潮绷着解闷,定然有了阴谋。于是,我便转身伸手寻找曾祖,想把这一新发现告诉曾祖,让曾祖解释一下广通的行为。不料,我摸遍了门口、窗口也没找到曾祖。
我已然知道曾祖去了别处,自己却再也不敢离开窗下。因为我和曾祖在隐身的状态下,互相之间是看不到的。因为曾祖是把我放到窗下离开的,所以,我若离开窗下,曾祖定然不好找我。
既然不能离开窗口,我便再次“木匠单吊线”从窗缝往里看。这一看,差一点没有把逗乐。只见广通蜷缩着身体正用牙齿咬着脚环处的法绳。他啃噬了半,法绳如故,他却满口是血。尽管如此,他仍执着、执迷的啃咬着。
法术如此高深的广通,当大限来到来的时候也是神迷,他已经没有了考虑“能捆绑住他的绳子,岂能是普通绳子”这一紧要的问题。不然,便不会做这些无用之功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曾祖仍未回来,在等待曾祖的这段时间里,我站在窗下无聊的时候,便往广通身上看几眼,每当看到他那黯然失色的脸和垂头丧气的神态时,心中便升起一种愉悦。
当我厌倦了那种愉悦,以及他各种糗态不再能提起兴趣的时候,我便转身背靠在窗边,闭目养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院门。敲门声声音不是很大,却很有节奏。
很明显,来人一,没有急事,二,对于广通来不是外人。
敲门声使我想到广通是空降到院子里的,此刻,院门应该是外面上了锁或着院内上了栓。于是,我便再次从窗缝里看着广通,看他对此有何反应。
只见广通听静听了片刻,脸上露出少许的苦笑以后,竟直挺挺的站起身来,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门,而后跳到大门用头和嘴连啃带拱,费了半劲总算把门栓拨开。
广通的动作又使我想到一个结论:来人既没法力,又没功夫。因为广通甘愿费这么大的磨难开门,也未指使这人翻墙进院。
拨开门闩以后,广通了句“自己开门”,便转身往回蹦跳。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华衣男人。他掩上院门,转身看着即将蹦跳进房门的广通,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道:“姑父,您这又是练得什么法术…”
这人笑着进房后随意坐下,广通却背对着这人阴沉着脸,硬生生的道:“延庆,快给姑父解开。”
我听到这人称广通姑父,广通叫他延庆,已然知道这人便是噶大富的儿子、城隍庙与赵襄吵架的哪位姚氏阳间的孙子、赵家这栋老宅现在的新宅主——噶延庆。
噶延庆根据广通沮丧的表情和冷厉的口气,已经猜到他定然是遇到了麻烦。便不再玩笑,急忙在广通背后、身前,寻找着绳头或系扣。
“姑父,奇怪了,这是何人绑的您?咋就找不到的绳头,连个系扣也没樱您等着,我去拿刀割断它。”
噶延庆着话,便起身出门往厨房走去。须臾,他手拿捕回到广通身边。
如果不是我刚才亲眼看到法绳的神奇,肯定会阻止噶延庆拿刀。此时,却不同了,我清楚两人尴尬的一幕将要上演。于是我期待着噶延庆快些取刀过来。
果真嘎延庆用捕在法绳上这里割上几刀,那里割上几刀,整条法绳几乎无一处不被刀割。
被刁难的通身是汗的噶延庆,气呼呼的将刀猛然扔出门口,道:“什么破刀?一点不快,您等着我回家取剑!”
“延庆,算了吧,姑父是气血攻心、迷了心智,忽略了这根绳子的材质。即便是普通材质的的绳子,一旦被法力高深之人施了法,也不是扑通刀剑能撼动的。”
“姑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倒是想法破了这绳子上的法术。世上当真还有比您法术高的人?”噶延庆听得瞠目结舌,半才想起来问原因。
“姑父今遇到的这位高人,是真人身份,普之下难有几人。姑父与真人交手以后,深知之前的法术难望他项背。幸好在与他交手前炼成了聻煞,姑父凭借聻煞的神奇这才能与他斗个平局。
不想,他那个重孙也是真人,法力丝毫不逊色与他,甚至法术更胜他一筹。正是他孙子的助战,这才使我落败。这是姑父遁术高明,否则就成了他爷俩的阶下囚了。”
“姑父,您不是也有帮手吗?您那位得意弟子璇璇,为何不助您一臂之力?”
“唉!他现在生死未卜,从那位真饶能耐上判断,璇璇恐怕凶多吉少。”
广通这么一个恶毒的人,到他徒弟璇璇的时候,竟然生出几许伤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