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过,潘小芬脱口问道:“真人,老婆子一生不与人争,没少做斋僧施道,扶贫接难之事,难道这样为人一世,到了地府也有过要悔?如是说,老婆子去地府前倒要向真人讨个明白。”
“潘小芬,斋僧施道、扶贫接难固然为你修下许多福报,可你对赵大过于溺爱娇宠,致使赵大成为一个寄生虫。寄生虫的本性必然给社会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赵二的苦难,你的死亡发生在你的眼前,你看不到的又有多少?你造就出这么个东西,使举家不安,世人不宁,难道就不想己之过?此刻你若还认识不到自己的过错,到了地府会有训诫司给你讲个明白。黑白二鬼,你们去吧。”
“老婆子恳请两位差爷稍停片刻,老婆子还是不明白,想请真人再说的明白些。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大生就的秉性,即便有人为此悔过,这人也应该是生他的亲娘。秉性导致的劣行岂能怪罪我老婆子?”
“潘小芬,你不理解‘人之初性本善’可以体谅,可是你对‘习惯成自然,习惯是后天在成长中养成的,习惯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摧毁一个人’这几句话若再不理解,本真人可就不知该咋对你说了。
本真人记事以后,曾祖曾给本真人这样说过:‘人一生的习惯就如三月的春雨,润物细无声。网’这句话随着本真人的渐渐长大,便理解了她的深意,认识到了一个人的习惯是由成长及生活过程中的点滴,给潜移默化出来的。习惯是一种一个人生活生存的能量,并且是巨大的,是无坚不摧的一种能量。
本真人曾质疑过习惯对人生的影相,曾祖便带我去园林散步,并指使我做了件事情,给予了诠释。这件事本真人记忆犹新,当时曾祖住步在一颗刚刚长出新芽,只能勉强算作一颗树的幼苗近前说道:‘鸿儿,拔下这颗小树。’当时我只觉好玩,便在曾祖话音落处,伸手将这颗幼苗轻轻提离地面。
曾祖微笑着,手指一颗略有些挺拔,手指粗细小树说道:‘鸿儿,把这颗也拔下来吧。’本真人,抓紧树干,少用些气力,也将它拔离了地面。
曾祖依然笑着,指向几步外的一颗手腕粗细,枝叶茂盛的小树说道:‘鸿儿,这棵树也须拔掉。’本真人跃跃欲试,几经努力,终于在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之后,与拔离地面的这棵小树同时倒在地上。
曾祖并未表扬本真人的执着,而是指着合抱粗细的一颗万年松说道:‘鸿儿,这颗也拔掉吧。’我歪着小脑袋看了曾祖半天,扭头跑回庭院叫来了伯伯和几个家奴。伯伯和几个家奴帮着我拔了半天,这棵遒劲的万年松仍屹立未动。
此刻,伯伯黄玉良看着我疑惑的面孔,语重心长的说道:‘伯伯像鸿儿一样大的时候,爷爷也曾让伯伯拔过大小不同的四颗树,伯伯与鸿儿今日不同的是,第三棵伯伯都未曾拔下,第四棵更是想也未想。’
此刻,曾祖说道:‘鸿儿,看到了吧,你刚才的举动已经告诉了你,习惯对我们的生活有多么大的影响。老爷爷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的习惯就像你今天拔的这四颗树一样,幼苗的时候,是很容易拔出的,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树苗渐渐长成参天,根系深入地下四通八达,就很难再把它拔掉了。即便你找来了你伯伯和其他人帮忙,也是不能。由此可见,一个人的习惯变成了一棵万年松,那么,我们凭怎样的努力,那棵松树仍然屹立在哪里,风雨不倒、雷打不动。’
本真人从此明白了这个道理,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好的习惯是这样,不好的习惯也是这样,就像潘小芬你的两个儿子,赵大便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赵二便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你不认为这两个人,在习惯养成上都少不了你的责任?你不觉得过于溺爱娇宠是养成不良习惯的根源?算啦,你还是去到地府让训诫司给解释明白去吧。”
就在我苦口婆心给潘小芬解惑的时候,黑白无常不知从哪里抓来了潘仁扎和那位地仙,将这二人摔在我面前,狠狠地说道:“真人,赵大与这两人都该死,您一并将他们正法,小鬼把他的鬼魂一并解往地府得了。”
我笑着说道:“这二人已经得到应有的下场,否则你两个小鬼怎能制服的了他俩。赵大的罪行还有待查证。你们只带潘小芬走吧。”
两鬼走后,我收去隐身,对潘仁扎说道:“潘仁扎,本真人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不知你愿不愿意把握?”
不待潘仁扎回答,地仙抢先答道:“小人也请小爷给次活命的机会,小爷您问啥,小人答啥,绝无半点谎言。”
地仙话音刚落,潘仁扎小声嘀咕道:“小人也绝无半点谎言,请小爷饶命。”
“枉称地仙?你姓字名谁,何以到此?”
“回爷的话,小人名叫左辛巳,的确是个地师,因为鬼迷心窍,贪图不义之财,这才随潘老儿来此祸害赵家。潘老儿要小人布局,明着让赵大以为此举是在帮他灭掉赵二一家,实则,潘老儿的目的是依次为引酵,将在后续一些列的阴谋中达到霍乱社会的目地。”
“潘仁扎,事实是否如左辛巳所说。”
“是,正是如此。小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受了娘娘指令。娘娘指令小人尽一切可能祸乱世间,致人心向背,颠倒纲常。”
“潘小芬是你的亲姐姐,你不顾姐弟情分,任由赵大残害你姐姐致死,难道你为了你的那位娘娘的纲常颠倒,连亲情都可抛却?你不知道这种残忍已是反人类的兽行所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人也是为了活命,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小人不这样做,娘娘便断了小人续命丹药的供给,没有了续命丹药,小人命将不长,小人为了活命而害他人之命,这也在情理之中。害谁的命都是害,还管他是什么姐姐妹妹?就像赵大,为了钱财,所要害的也就不管什么亲娘养娘,亲兄近弟了。总之,性命忧关,钱财才最亲,在性命、钱财面前,谁还能有别的选择?”
潘仁扎的一番谬论,让我哭笑不得,这类人是没得救了,因为他骨子里本就没有礼义廉耻、道德品行的成分。与这类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是不可能改变他那颗害人之心的,对这种人唯一要做的,便是让他永远失去害人的本事,让他永远没有害人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