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要死人的。
而一场大战死人的数量那更是如山如海。、
激烈的厮杀还在继续。
正面战场上。
两翼的骑兵正在混战,万马奔腾,死伤无数。
而战场中央,数万匈奴骑兵不顾伤亡连续猛攻秦军步兵阵型,双方厮杀同样惨烈。
匈奴重甲兵悍不畏死,面对长长的长戟依旧奋勇冲锋。
而秦军在多兵种的配合之下,顽强抵御住了敌人的进攻,并且不断寻找敌人战术上的空档,不断发起反击。
总之正面战场上算是完全僵持了下来。
然而正面战场,双方都没有投入全部的力量。
扶澈的手中尚且还有五千具装骑兵。
头曼的身后也站着两万单于本部精骑。
看着厮杀惨烈的战场。
双方势均力敌,一时之间竟然谁都奈何不了谁。
只能听着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许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战马嘶鸣,鲜血汇聚。
而邯郸的方向,战斗已经激烈。
无论是城外还是城内,战况都十分惨烈。
城墙之下的尸骨已经高高的累积起来。
堆积成山。
无论是彭越率领的秦军,还是涉间率领的城内守军,此时此刻都已经血战许久。
双方加在一起,兵力不下三万人,然而敌人依旧实力强劲。
想要解决邯郸城的危局,现在最关键的是主战场能不能分出胜负,只要扶澈那边能脱开身,那么这一战便没有什么悬念。
可一旦……
纵然因为扶澈率领主力回援,让守军士气大振。
但这一战胜负依旧不好说。
此时的少司命,身法极快,穿梭在人群当中,疯狂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鲜血已经完全浸透了她的衣衫。
虽然没有受伤,可内力消耗巨大,脸色此时也苍白了许多。
在她的脚下,每走过一寸,地上都会出现尸体。
而身边的六龙卫,始终保护在少司命的身边。
也都是一身浴血,但这七个人站在一块,这天下没有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厮杀……
无尽的厮杀。
仅仅只是邯郸城的一战,双方投入兵力就接近三十五万,再算上被扶澈歼灭的那四万匈奴骑兵。
这是一场四十万人的大会战。
这一战可能直接决定未来十年,北方的格局。
没有人后退,没有人胆怯。
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自然会上去。
箭矢纷飞,惨叫连连。
扶澈是赵王。
而这个王位能不能坐得稳,并非是一封敕令,一个公子的身份就能决定的。
自古以来,王座之下是累累枯骨。
通向王位的道路满是鲜血。
而想要坐稳王位,那也需要鲜血铸就威严。
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
扶澈原本就面临着王威不足的问题,而这一次头曼自己正好送上门来。
战斗依旧在持续。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清晨……上午……午时……
战斗激烈,除了尚且还没有动用的军队之外,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
尸体早就已经堆成小山。
两翼的骑兵厮杀早就已经损失惨重,完全就是大混战。
冲击中央的匈奴重甲兵损失殆尽,整个骑兵也已经失去了冲击力。
而大秦步兵长戟兵的长戟早已经折断。
双方贴身肉搏,短兵相接,阵型已经散乱,双方搅合在一起。
一场对垒,此时变成了大混战。
双方都在拼着一口气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这是比拼意志力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谁能有一支生力军的话……
“呜呜呜呜……”
匈奴人的号角吹响。
头曼动了,一同动的还有身后两万多王庭精骑。
“大王,匈奴预备队动了!”
一名都尉在扶澈身边说道。
“他总算动了。”
扶澈双目微眯。
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双方都有后备力量,在对方动之前,那便都不能动,这是决定战役胜负的力量。
比的就是谁更能沉住气。
扶澈没有将自己最强的吴倩具装骑兵投入作战。
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出击!”
扶澈大喝一声。
手持大戟,策动战马率先冲出。
身后是五千手持长矛,人马俱甲的具装骑兵。
虽然只有五千,但此时此刻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却是胜抵十万步卒!
扶澈的目标并非是战场上正在厮杀的敌军。
而是头曼。
头曼的目标同样是扶澈。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作为双方主帅,只要能干掉对方,那所能带来的战术效果,绝对是震撼级的。
五千对两万。
四倍的兵力差距。
然而没有任何的恐惧和怯懦。
头曼并没有跟随冲锋。
而是率领一千亲卫远远的登上一处高地。
而率领这两万骑兵的人,却也是草原上一等一的悍将。
“轰!”
这一刻天昏地暗。
战马嘶鸣。
双方骑兵对撞在一起。
冲在最前面的依旧是匈奴重装骑兵。
与大秦的具装骑兵狠狠的撞在一块。
强大的冲击力,让对撞在一起的骑兵,人马俱碎。
长矛贯穿身体,长刀斩断肢体。
扶澈手中大戟虎虎生风,所过之处如同秋风扫过,所有匈奴骑兵皆被大戟斩落。
甚至连人带马被斩成两半者也是不计其数。
而另外一边的匈奴将领同样勇猛非常。
大秦具装骑兵论战力要胜匈奴重甲兵一筹,可此时所过之地,一连杀死十余人。
扶澈注意到了对方。
对方也注意到了扶澈。
没有言语。、
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驾!”
扶澈大喝一声,纵马向那人杀去。
“锵!”
二人交手。
扶澈只感觉手中大戟震动。
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草原之上好勇斗狠,民风彪悍,高手辈出。
只是相对于中原来说,听闻比较少罢了。
但素闻匈奴射雕手,可手持硬弓,弯弓射下数百丈高空的大雕。
能开如此强弓之人,至少那臂力是惊人的。
而此时内匈奴将领也不好受。
手中长矛震动的险些脱手,胸口气血翻腾。
仅仅一招便已如此。
让这位匈奴将领想到了一个人。
“啊!”
匈奴将领大喝一声,再一次向扶澈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