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老夫人气得涨红的脸，纪语卿用手帕捂着嘴，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怎么？老夫人想拿对付纪语卿的那套来对付我？”
几个婆子冲出来挡住了纪晚夜和杜若的去路。
“让开！”
杜若刚才跟在纪晚夜身边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看他们这样的阵仗，突然就觉得她好像很久没有活动活动身上的零部件了，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她们当中哪个不长眼的能先动手，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击。
纪晚夜转过身来双手环胸看向座上的纪老夫人和纪晚夜，嘴角上扬。
只一眼，纪语卿浑身一激灵，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突然就想起来纪晚夜刚进府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呢，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想来老夫人初来乍到，对我一定是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心眼很小，脾气也不太好。之前在府里伺候的下人应该都比较清楚，得罪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纪晚夜一边说一边走向座上两人，杜若已经开始在卷左手的袖子了。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给我让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纪语卿突然想起之前陈妈妈的下场，听说人已经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了。
“纪晚夜，你想干什么？你难不成还想动手打祖母？”
纪语卿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却忘了身后已无路可退，一下跌坐在座位上。
“放肆，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敢口出狂言。”
纪老夫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被纪晚夜嚣张的态度和纪语卿畏畏缩缩的神情给刺激到了，她还就不信邪了。
“来人，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纪老夫人一抬手，不知道又从哪儿出来八个体胖腰圆的婆子，加上在场的一共十几人把纪晚夜和杜若围在中间，，一个个表情凶狠，好像要把她两人给吃了似的。
“老夫人，我要是你就好好修养身心，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一把年纪就应该心平气和地，偏偏动不动这么大的火气，你知不知道这样激动很容易诱发心肌梗塞和脑溢血的。”
纪晚夜好言相劝，只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老夫人只觉得纪晚夜是在讽刺自己。
“都给我上，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在这纪府什么叫做规矩。”
纪老夫人脸上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她双眼通红，胸口不停起伏着。
“姑娘，我需要控制力度吗？”
杜若背对着纪晚夜，她用脑电波跟纪晚夜交流着。
“杜若，今天不用收敛，给我狠狠地打，打死算姑娘我的。”
纪晚夜大声对杜若说道。
“是，姑娘。”
杜若听纪晚夜这样说，突然就有些兴奋，说话间，她已经挽好了另一只手上的袖子。
两个婆子首先冲上来想要捉住纪晚夜的双手，纪晚夜瞅准时机，提起裙摆一个助跑一脚踏在纪老夫人手边的茶几上，借力一个后空翻，正好落到两个婆子的肩膀上。两个婆子见状就想伸手抓住纪晚夜的脚踝，纪晚夜一跃而起，一个旋转，一脚一个，踏在两个婆子脸上，两个婆子受力纷纷向两边倒去，纪晚夜蹁跹落地。
“姑娘小心。”
杜若的声音响起，一个婆子手里拿着木棒就想偷袭纪晚夜，纪晚夜听到杜若的提醒，一个闪身灵巧躲过，就见杜若一把揪住那婆子的头发，随手一甩就把人给扔到老夫人和纪语卿身边的茶几上，随着“哐”地一声巨响，那茶几承受不住重量，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
纪语卿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一时间被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双手抱头失声尖叫，老夫人此刻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样的结果也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只手按住胸口，好像这样能让自己那一颗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不再那么害怕。
纪语卿稍稍缓过神来就想赶紧逃离现场，她正利用老夫人做掩护，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
杜若在场上打红了眼，这些体型肥硕的婆子在她手里就像一只只小猫小狗任由她摆布，她越打越起劲，随意抓起一个婆子的衣领子，轻轻一甩就把人扔到了窗户上，她眼角无意瞥到了正在抱头鼠窜的纪语卿，勾起嘴角，一挥手像打保龄球一样把手里的婆子甩了出去，那婆子在地上滑行起来，一下命中老夫人的座椅，老夫人连人带座椅在原地转了个圈，而后失去平衡，准确无误地倒在纪语卿身上。
老夫人整个人砸在纪语卿身上，差点没给她砸吐血。
不消片刻，纪老夫人才让人布置好没多久的集福堂基本上毁于一旦了，目之所及的地方一片哀嚎，那些个婆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形象各异，有嵌在窗户上的，卡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的，还有挂在房梁上的，就是没有一个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纪晚夜面前的。
“姑娘，这些婆子实在是太不经打了，我都还没有尽兴呢，她们就一个个到底不起，不知道是不是装死。”
杜若拍拍手，说着就像上前去给面前躺着的婆子补上两脚。
“好了，杜若，你也不想想，什么样的人能扛得住你打，今天给她们一个教训就行了，她们罪不至死，不过眼下看来，即使不死，大概以后也没法再作恶了。”
纪晚夜环视四周，终于在一把废掉的座椅下面发现了纪老夫人和纪语卿，她踢开一路上挡着她去路的断木块，她示意杜若挪开压住他们的座椅，俯下身看着蓬头垢面，瑟瑟发抖的老夫人和纪语卿。
“怎么样？老夫人，还要给我立规矩吗？”
纪老夫人满眼惊恐和愤怒地看着纪晚夜。
“我不管你跟纪向荣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是他的说法不代表我的想法，叫你一声老夫人已经算是你给面子，不要当真以为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经过今天的事情，想必老夫人也不会再给我立规矩了，所以往后我的晨昏定省就免了吧。”
纪晚夜说完起身，想了想她再次回头。
“给你点建议，我要是你就好好把握现在的荣华富贵，不要听信小人谗言，不然好好的一条命哪天再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