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庚,你突然让墨一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纪晚夜突然想起了正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姑姑说想你了,所以把你叫过来陪她聊聊天,顺便给她请个平安脉。”
段长庚神色淡淡,却是透着隐隐的担忧。
“姑姑是不是头疼症又犯了?那你还把我带到这里来,我这就去给她看看。”
纪晚夜说着起身就准备去找沐阳。
“明天吧,姑姑这个时候肯定休息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段长庚伸手又把纪晚夜拉回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姑姑她……”
纪晚夜看了看段长庚,欲言又止。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段长庚宠溺一笑,摸摸她的头发。
“那个京墨是怎么回事?”
纪晚夜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八卦,这个京墨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她真的很难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那是姑父送给姑姑的男宠?”
段长庚就知道小丫头内心肯定充满好奇。
“男宠?还是你姑父送的?”
纪晚夜之前虽然已经被京墨妖艳的容颜给震惊到了,现在听了段长庚的话,还是被惊掉了下巴。
“很惊讶吧。”
段长庚一脸笑意地帮纪晚夜合上她惊掉的下巴。
“你还有姑父,我一直还以为你姑姑没有成亲呢。”
纪晚夜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惊讶,她虽然知道皇家的私生活很混乱,但是没想到竟然会乱到这种地步。
“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你讲过呢?”
纪晚夜跟段长庚认识的这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段长庚说过还有一位姑父。
“姑父身体不好,常年深居简出,很少过问朝局中的事情。”
段长庚一遍把玩着纪晚夜的手指,一边跟她讲着有关沐阳夫妇之间的事情。
“你姑姑和姑父这一对一定也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吧,我从来只听说你从小被养在姑姑身边,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姑姑有孩子。”
纪晚夜回想起她跟沐阳之间的相处,她身上虽然带着母性的光辉,却从来不见她身边还有孩子。
“姑姑从前有个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跟我一般大的年纪。二十年前,姑姑有个青梅竹马的旧识,那人虽然出身行伍,却是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从小立志报效国家,两人朝夕相处之后渐生情愫。我皇爷爷对他很是器重,不愿意让他成为驸马,害怕埋没了他的才华,你也知道我朝有明文规定,驸马不得参政,两人最后被生生拆散,那人被皇爷爷派去保卫边境,他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段长庚对纪晚夜说着沐阳长公主当年的事情。
“这些都是我后来听宫里的老嬷嬷说的,那个时候我也还没有出生,那人走后,姑姑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皇爷爷为了掩人耳目,硬是把姑姑指给了现在的姑父,后来姑姑整日郁郁寡欢,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那个时候我父皇刚刚继承了大统,为了避免姑姑伤心,父皇甚至都没有让姑姑见那孩子一面,就直接处理了。自那以后姑姑就跟失了魂一样,整日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没过多久我就出生了,父皇害怕姑姑想不开,皇后也不愿意抚养我,正好把我送给姑姑抚养,所以这些年姑姑一直对我视如己出,只是我知道她一直在惦念那个夭折的孩子,马上又要到那孩子的生辰了,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头痛之症就会发作,痛不欲生,所以我才想让你来帮我照顾姑姑。”
纪晚夜听了段长庚的话,内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看起来这样爽朗的沐阳长公主,竟也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往。
“这些事情你姑父都知道?”
纪晚夜一方面同情沐阳长公主,另一方面却是对这位姑父的内心更加好奇。
“嗯,他从刚开始就知道,也是他主动找皇爷爷求的赐婚圣旨,很多人都以为那个夭折的孩子是他的。这些年他对姑姑百依百顺,无微不至,为了姑姑的名声,他甚至不惜找来太医来给他看诊,把自己身体有恙不能再生育的消息传播了出去。姑姑对姑父的态度很差,她从来不让姑父接近我,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但是姑父二十年如一日地迁就姑姑,无论她怎么打骂侮辱,他都毫无怨言,京墨也是两人一次闹别扭姑姑一句戏言得来的,自那以后,京墨一直留在公主府,陪着姑姑。”
段长庚娓娓道来,好似这些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故事。
“你姑父对姑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做到这一步。”
纪晚夜心中感叹,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驸马的遭遇,还是该赞叹他的痴情。
“我从前也不懂,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你,我想我大概懂了一些他的心境。”
段长庚说道情深之处,把纪晚夜轻轻揽进怀里,在她额间吻了吻。
“段长庚,我想见见你这位姑父,我想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纪晚夜突然对段长庚说道。
“嗯,以后会有机会的,其实姑姑跟姑父之间的感情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也不想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
段长庚眼睛直视前方,仿佛意有所指。
“我相信姑姑总有一天会明白姑父的一片真心的。”
纪晚夜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公主府中,京墨趁着天黑缓缓摸到书房,左右查看之后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他迅速闪身就进去,关好书房的门,快速转动墙上的灯座,书架缓缓移动,出现一到暗门。
京墨脸上不似平时那副妩媚勾人的神情,而是换了一副严肃庄重的表情,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咬牙走了进去。
“参见主人。”
京墨跪在地上行礼。
“公主发现了?”
男子穿一身靛蓝色的锦袍,负手而立,面色沉静如水,透着苍白的病容,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开始吧。”
男子话音刚落,京墨缓缓站起身来,神情苦涩地伸手去解身上的披风,接着是外袍,最后是亵裤。
半个时辰之后,京墨面色惨白地走出了书房,再次没入沉沉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