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筷子翻动,夹了几块鱼肉与徐皇后,这才道:“为何,兔子肉色泽金黄,还带着淡淡果香。”
“回禀陛下,刷了少量蜂蜜水,可色泽金黄,但不可过量,否则会影响烤兔口感,烤鹅烤鸡同理。”
在烤的过程中蜂蜜受热之后含有的葡萄糖和果糖会停留在食物表面,起到防止食物在烧烤时温度过高而烤焦的作用。
烧烤刷蜂蜜,烤出来的肉串表面呈现金黄色有光泽,看起来更有食欲。
至于果香,成渊前世见过有秘制烤鸭烧鹅的,用果核壳烘烤,这种会带着果香,肉不腻。
朱棣看向徐皇后:“下次若是还想吃的话,让成渊做了送来。”
徐皇后摇摇头,表示烤制太费时费力了。
在徐皇后的称赞声中,朱棣似乎不经意的问起:“成渊,孩子满月,过几日带进宫来,朕瞧瞧。”
“是,臣过几日便带进宫来。”
“噢,最近国公府热闹,想来送贺礼的不断,你且与朕说说瞻基在你府里的趣事,国公府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引得这孩子不回宫。”
成渊微微惊讶,看来朱棣这只大老虎厉害,送贺礼都听说了。
成渊挑重点的叙述真话,其余的便是大致带过。
“罢了,近来漠北有战事,鞑靼部扰乱大明边境,朕倒是想亲率兵马,不过朝廷乃至各府并不是很安稳,所以朕让丘福在北平府协助,与张玉带兵马以及朵颜三卫赴边。”
张玉?张玉不是在养病,成渊想了想道:“陛下可以让宁王去。”
朱棣眼神一凛,万一朱权将朵颜三卫带着,做出其他事该如何,况且朱权也不在封地。
朱棣也是考虑过的,“为何让宁王去?”
成渊眼神干净,道:“臣以为,宁王殿下对关外之事比较熟悉,若是让他带兵马去,定会事半功倍。至于英国公近来身体不适,只怕不可过度劳累。”
朱棣并没有从成渊眼里看出来其他的意思,但最终还是道:“不是朕防着老十七,听说他最近去拜访什么道家名士去了。
至于老十二,他现在是哪里也不去,一门心思做生意,兴许是被当初的事吓到了。”
朱棣对朱柏还是很真心的,这话成渊倒是信。
随后朱棣道:“让高煦去,协助朱能带兵讨伐,这次朵颜三卫也去,征讨鞑靼部。”
朱棣看了眼刘义,刘义立刻去传旨下令。
随后朱棣看着成渊,那眼神似乎在问,朕这样安排如何?
能把朱高煦给搞到北边去,也算是缓冲下朱胖胖的矛盾,成渊点头:“陛下安排的很好。”
徐皇后看了眼朱棣和成渊,温和的将成渊叫过来,问了些孩子的事情,便说天太晚,回去晚了路上冷,没事就出宫吧。
成渊感激的看了眼岳母,立刻告退要走,他怕自己在留下去,朱棣又要出送命题。
路过东宫宫道时,太子妃张氏派人在等候,是给朱瞻基准备的几件衣服。
“镇国公,瞻基给你和安成添麻烦了。”张氏说话很少摆架子,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
朱棣和徐皇后对她十分满意。
成渊道:“太子妃说的哪里话,这孩子乖的很,我和殿下都很喜欢他,内侍和乳母都在照顾他。”
张氏听到这里也放心下来,将衣服与朱瞻基喜欢吃的糕点递给成渊,随后又安排内侍取了贡果,说是带回去给府里吃。
成渊客气谢过,因为天黑夜深,外臣不便逗留,他不想被纪纲抓住什么把柄,便告辞离去。
出午门时,成渊看到郑和带着几个人进来,打过招呼,就感觉自己手里被塞了张纸条。
这纸条是达玉儿给他的。
回到府里,在厢房看了内容。
纸条只有一句话。
“今夜子时,猫叫,后园见。”
成渊将纸条撕掉,随后回到卧房躺下。
按照常礼,古代女子都是睡在最外侧的,除了早起,也因为晚上睡得比较晚。
但是成渊这里相反,因为他是每晚很晚才会从书房回卧房,又因为三四更便要起,躺在外侧。
入睡时,乳娘将孩子照例抱走,因为怕影响成渊睡觉,自满月后,夜里都是乳娘抱走。
成渊简单说了朱棣的意思,“过几日带正清进宫,陛下说要看看。”
说完便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卧房温度很高,暖烘烘的,但他的心砰砰直跳着,并不是多激动,是想着子时该不该去后园。
达玉儿自那夜后,很少与他来往。
今夜突然传纸条,有事?
成渊又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旁边睡着的安成,他心里在打架,以她的性情若是知道了……要不不去了。
忽然他想起当初被景清和梅殷他们差点杀死时,达玉儿去救过他,算是给了他半条命。
“怎么了?父皇训你了?”安成笑了笑道:“若是他训你,你便回来训本宫好了?”
夜深了。
子时刚过,屋顶就传来猫声。
成渊睁开双眼,旁边的安成已经熟睡了,她侧蜷着身子,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成渊望着窗外,得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告诉自己,毕竟现在她跟着郑和在做事。
心里纠结许久,成渊翻了个身,背对着安成,下定了决心,还是要去后园见一见的。
成渊轻轻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从床上坐起,将抓着自己里衣的手,轻轻的拿掉,走到黑夜里,摸索自己的衣袍和靴子。
月光洒在窗棱上,成渊穿好衣服去摸索帽子。
“唔~~驸马,你做什么?”
床上,安成嘤咛一声,带着浓浓得倦意,问道。
成渊说道:“我……我起夜。”
“嗯,点灯啊,那么黑,你小心被凳子桌子磕到。”
“噢噢噢,不必,怕吵醒你。”
成渊点亮了灯,这下也不好再戴帽子,连棉袍也没穿,便从屏风后去了外室。
马桶在屏风的角落里,但是成渊装模作样的站在马桶边,过了会儿抽开门栓,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他立刻出去,外面寒风刺骨,但是也不好穿棉袍子,摸索着向后园而去。
成渊刚一出门,安成便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坐在那儿,半晌后才叹了口气。
她十分了解成渊,晚上欢爱时心不在焉,她如何感觉不出,以至于他许久不睡,睡着后又翻来覆去。
他要找女人,可以告诉自己,自己绝不会勉强或者拿捏他,可是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吗?为何不直接与她说出来。
“侍剑!”
不久,门响了,侍剑披着衣服进来:“殿下。”
安成嗯了声,道:“去让厨房准备三份宵夜,做些小菜。”
三份?侍剑疑惑,但也不多问,出去让厨房准备。
安成淡淡道:“对了,再给那个没良心的做份狮子头。他喜欢七分瘦肉,三分肥肉,细切粗斩,大小要如米粒,不能剁太细,知道了吗。”
“是,殿下。”
安成将被子扯过来,裹在自己的身上,依然那么坐着,烛光下,脸颊上有两道泪痕。
随后擦了擦,穿好衣服,拿了成渊的棉袍出去。
…………………………
后园,月光清冷,刮着寒风,树枝被吹的呜呜作响,成渊冻得脸色苍白泛着青,没有一丝血色。
达玉儿看着他:“这次我也会随朵颜三卫一起,同汉王征鞑靼部。”
是监督朱高煦吧……成渊想到这里说道:“你今晚来是?”
“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
你能快说吗,我都快冻死了,成渊跺着脚。
此时,后园的廊转角处,出现了一抹身影,手中抱着棉袍,静静地望着月光下的两人。
“陈瑛和纪纲要对付你,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小心些。”达玉儿欲言又止道:“成渊,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们草原的勇士。”
“我是汉家人!”成渊道。
“执拗的很,你果真如当初在宁王府时那般执拗,还利用我帮你联络朵颜三卫,去为陛下笼络人马。”达玉儿笑道:“无耻,不过我也很佩服你,过几日我要去漠北了。
那是天下男儿都该去的地方,你不想听万马奔腾的声音吗,看一看一望无际的草原吗。”
成渊摇摇头:“草原在美,终究不是我的故土,我要创盛世,到那时,我要去的地方是海外,在那里才大明真正的战场,漠北就留给陛下和你们吧。
那一天,真的会出现,日月所照之地,皆为汉家河山。”
成渊不会很傻的和达玉儿交底,因为她现在是与朵颜三卫的荣耀,以及朱棣的皇权和监察百官连在一起。
漠北可得自由,在达玉儿心里,她觉得做驸马,要小心翼翼活着,十王府的公主的驸马都是活的如此。
这些日子她跟着郑和他们也会监督一些人,上次看到南康公主将胡观鞭打斥责。
那怀庆公主待王宁倒是不错,其他的几乎都是小心翼翼侍候公主。
成渊干咳一声道:“陈瑛和纪纲那两个狗杂碎,早就使绊子,我一直不想撕破脸。
如今我家崽子出生,想了许久,今后我必还击,最严重不过是陛下砍掉我的脑袋,但我家崽子和殿下,应该不会有事,所以,我不怕。
但是,还是要多谢你,冒险与我说这些。”
达玉儿道:“不必谢,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男人。”
成渊看了眼天色,道:“公主应该快醒了,我不便多留,告辞。”
“饭菜做好了,用过饭再走。”安成的声音传来。
“咳咳咳咳!”
成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血蹭的窜上脑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挺直脊背站着。
倒不是怕什么,毕竟安成对他很少做过分的事情,但是心里总感觉偷偷出来有些愧疚。
达玉儿心情复杂的道:“见过安成殿下。”
“刘管事,带玉儿姑娘去用饭。”
达玉儿只好点点头,跟着刘管事过去。
成渊脑子如装了小马达,迅速的旋转着,最后还是决定如实摊牌,要么承认是自己靖难时所做?
“殿下,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不会否认什么,是我隐瞒殿下,但是玉儿姑娘是来提醒我提防小人的,此事倒是与她无关。”
“冷吗。”安成将棉袍给他,很有质感的声音,传入成渊耳中:“熬了姜汤,驱寒。”
三人用过夜宵,达玉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要走,被安成留下。
“驸马,府里有两件软甲,你取一件与玉儿姑娘。”
软甲?成渊肉疼的看了眼安成,这还是当初系统签到得的,一直藏着到现在,无奈起身去取。
达玉儿从成渊表情,也看得出软甲珍贵,见成渊不是很情愿,心里反而涌起苦涩,或许在他心里,自己连软甲也比不上。
“本宫送你软甲,不为其他,朵颜三卫是大明的将士,玉儿姑娘也是要随军的,穿着软甲,安全些。”安成说的情真意切,让跋扈的达玉儿也产生愧疚。
成渊拿了软甲出来,安成接过软甲递给达玉儿:“天快亮了,驸马替本宫送送玉儿姑娘。”
达玉儿不屑的看了眼成渊,当他是个小气鬼,目光落在安成身上:“谢过安成殿下。”
两人来到府门口,达玉儿看了眼成渊,沉吟一下:“真不知你为何要去招惹咸宁公主,有安成殿下这样才貌俱佳的女子,我都自愧不如,你这臭男人。”
成渊:“…………”
他也没招惹其他的,要是过分一些,不用别人说,朱棣就把他带进宫当内侍去了。
女人的话都是有时间性的,比如现在这个状态,她是鄙视成渊的。可能过了这个状态,她又是另一种评价,所以女子善变体现在话随心情变。
“就送你到这吧。”
“国公爷不想与我说些什么?”
成渊扫了一眼达玉儿,想了想又道:“征途平安。”
回屋后,成渊把另一件软甲摸了又摸,放进盒子里珍藏起来,躺在床上继续睡觉。cascoo
上完朝回来,又跑到外室补觉。
成渊迷糊醒来,感受到怀里温软的娇躯,下意识的便搂住对方的腰肢,把脸埋在温软的娇躯里。
下一刻,他猛的睁开眼,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上朝回来没去卧房睡,而且安成没给他好脸色,不在家,那么这个怀里的女人是谁?
是安成!
视线里,妩媚俏丽的如同晨雾里的栀子花。
“醒了?”
安成笑了笑。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不要动,本宫就想这样靠着你,如此比较安心。”
说着,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如冰晶的眸子。微微颤动。
不对劲,不对劲!
若是平常她这样还好,昨晚刚经过自己夜会达玉儿,怎么可能这么温顺。
成渊迅速观察敌情。
不知过了多久,被怀里的人双手勾住脖子,柔声道:“我把你的另一件软甲送给二哥了。”
成渊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这个女人还能在昨晚那种情况下,早晨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原来是……
“殿下,你还让我活不活了,又拿去送了。”成渊吐槽。
成渊想到自己都拒绝了纪纲送的礼物,安成给朱高煦送软甲,这样到时候会说不清的。
“这不合适。”
“我送东西给哥哥,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别人如何说?”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坐起来道:“二哥说,让你小心纪纲。”
“…………”成渊脑子转动。
“本宫是妇道人家,只能带个家常话给你,什么也不懂,只懂打理打理府中事务,带带孩子罢了……”
成渊越听越不对劲儿,立刻送上些甜言蜜语,道:“殿下都是在帮我,为国公府操持,我知殿下心意,不必在意其他。
官位诚可贵,情意价更高,殿下与正清在我心里,高于它们。”
安成的段位太高,估计这甜言蜜语作用不大,只有咸宁听到这种才会感动到想要以身相许。
成渊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用它来分散火力,随后找机会溜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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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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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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