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门踩到底,双手握住方向盘死死控制住,此时的许君初头盔下的眼睛露出与往日不同的光芒,那眼神里暗藏的锋芒一闪而过。
又甩掉一个弯道后,此时的许君初才将速度减缓,自动在减速带上松了油门。
很快,许君初便以绝对的优势优先跨线,夺得第一。
不约而同地,大概三十秒不到其他车也立刻跟了上来,堪堪停在自己的跑道周围。
不过在最后一辆车往前靠时,意外发生了。
似乎是最后一辆车到达终点没有收速,一下就狠狠朝着最前面的车辆撞过来。
千钧一发时刻,许君初的车在最前面突然启动,一个漂移加速用副驾驶领航员坐的位置一面死死挡住了冲击。
高速的赛车是有抵挡其他车辆碰撞的能力的,尤其是许君初这辆经过高额金钱改装过的车辆。
但再好的车,也会有损坏。
当那辆车撞击在许君初车辆上的瞬间,头和身体便不可受控制地往侧翼靠去,脑袋也砰地撞在车辆旁。
副驾驶侧翼的车辆已经被损坏的差不多,凹陷的车门也松垮。
许君初头很晕,看着表盘意识略有些恍惚不清。
此时周边似乎很闹腾,隔着已经破损的门许君初听到了哭泣地声音。
好晕.....
“许君初!!!”
——医院。
打着点滴,许君初脑子嗡嗡作响,但耳朵边时不时还能接收到来自不同人的讯息。
好像有人在念她的名字。
声音很熟悉。
但太累了。她睁不开眼睛。
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昏睡中......
“夏恣,你回去等吧。这边交给我。这天也不早了。”林木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站在双眼通红的夏恣面前,面色冷峻,语气十分冷静。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怕她醒来不认识我。”夏恣看着林木语气略哽咽,右手上一道新割伤的伤痕瞩目。
“怎么会不认识。医生不是说了,脑震荡。又不会失忆,你以为演电视剧?”林木听着夏恣这话,睫毛微颤。
闻言,夏恣左手捏住右手那道伤痕,转了脸朝着躺在床上正一动不动睡着的许君初眉头紧皱,迟疑片刻后道:“行。那我先去酒店开个房住着,有事打我电话。醒了也要打我电话。”
“好。”林木看向夏恣点头。
一天前,夏恣正在会议室中开会。
手下的产品宣发部正在谈论着一个并不可行的方案让夏恣听得头疼,正欲发火,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是保险公司的电话。
之前许君初和夏恣大学时期互相为对方买过一份意外险,受益人填的是对方的名字。当时开玩笑,夏恣说:“要是哪天你出事了,保险公司肯定第一个通知我,你的钱就归我了。”
带着这玩笑的回忆,一瞬间夏恣头脑发懵,刚才心里酝酿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看着手机屏幕的迷茫和害怕。
“我们这个计划虽然听起来很天马行空,但是我们实际上是做过数据勘测的....在广茂大厦的中心地带,我们采集了上千人的数据样本,得出了以下结论......”
周遭的人还在继续说着话,夏恣咽了口口水,左手扶住桌子,右手将手机拿起,心里一股不好地预感不断升腾。
接起电话,夏恣听到后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
出了房间门,外面站着的是夏远和洛落。
夏恣和这两人并不熟悉,顶多就是在宴会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夏恣知道夏远帮过许君初的忙,所以还是走了上去,对着夏远点了点头,“你们俩回去吧。有林木一个人照顾就够了。我今晚也会留下来住在这边,有什么事情我也会照顾。”
夏远听到这话,脸上凝重的表情没有半分消减,瞥了一眼一边的房间门便问道:“医生说不是轻微脑震荡,可能有后遗症。有预计多久才能醒过来吗?”
“不知道。医生没说。”夏恣微扯嘴角,语气稍稍虚弱。
“她不会成植物人以后醒不过来了吧?”此时,一边的洛落突然出声。
听到这话的夏恣眉头紧皱偏头朝着这面前的女人看去,锁定住了这眼前女人的脸,眼神已经从刚才的平和状态变成了烦躁,“你说什么?”
夏恣变脸极快,且不同于许君初的隐藏而是相当明显。
质问的语气和不爽的眼神加持,洛落自知失言便往夏远身后躲了一躲,小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猜测。”
“....我先走了。烦请二位不要打扰君初休息。”夏恣闻言抬眼又将视线转到夏远的脸上,左手摸了摸还在流血的右手伤口,说完后就转过身走去。
看到夏恣这个样子,夏远朝着夏恣的背影看去,眼底若有所思。
“回去吧。”等人离开后,夏远朝着洛落看去淡淡说道。
洛落对这句话感到意外,抬起头略嘲讽道:“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去和林木争照顾人的权力了?”
夏远没说话,只转头瞪了一眼洛落,右手揣进口袋就沿着夏恣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洛落见此脸皱起,跟在夏远身后,踩着高跟鞋喊道:“你等等我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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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同巨蟒一样将光明吞噬。
周遭的黑暗和房间内白炽灯的光形成强烈对比。
林木坐在床边,拿着毛巾给许君初擦着脸。
“还好你那天没化妆,要不然我还得给你找个卸妆水擦擦。”林木语调低沉,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
这要是放之前许君初一定一句话就给他怼了回去,比如“我要你擦?”“哟,还知道卸妆水啊。没少跟女人相处嘛。”....
不过现在,只有沉闷的空气在回应着他。
将脸擦完,林木将毛巾放在一边的盆子里,一双深邃的眼睛此时慢慢湮灭了往日的神秘,充满了一股只有特定环境下才会展示出来的害怕神色。
“你说你天天怼我有什么用?趋利避害的时候怎么脑子没有平时清醒呢?隔着这么远你都要替人挡枪,有病。”林木左手拉住许君初的手,低着头看着许君初苍白的脸,喉结滚动,语气里带着点小烦躁。